第一百七十六章 遙空萬里論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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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那金光現出的前一刻,張衍沈柏霜二人便皆是起得小挪移遁法遁走,到停下時,兩人已是現身在數千裡之外。∑,

張衍道:“沈真人可先去外間等候,由我來會一會牧真人。”

沈柏霜知他可以應付,是以也不多言,只叮囑道:“渡真殿主自家小心,我方纔已是查看過,此處小界有大陣封禁,不虞潰散,外間又山門大陣相連,出手不必有所顧忌。”言畢,就化虹光一道,往小界出入門戶而去。

就在此時,卻見一道金虹自極遠之處追來,並聽有喝聲遙遙而來,道:“沈師弟,你好生無禮,未得我允准,你怎敢離去?”

沈柏霜並不回答,只一張手,身後有山嶽虛影浮現,霜氣清流,白雲繞峰,將金光撞開,轉頭出了小界之門。

那道金光見未能阻住他,也被陣禁所阻,出不的小界,便就轉頭一折,往張衍這處過來。

張衍看得清楚,此是一枚四棱八角,轉動不停得金石,過來之時,咻咻有聲。

他起指一彈,一道紫色雷光打去,就將之生生炸裂開來,在半空中爆成無數碎塊。

入得二重境後,他法力比之以往更是強出許多,隨手一擊,就可比神通之威。

對面似已是察覺法器被毀,就見遠空之中,金光大方,而後千萬道金芒自萬里地平之上,紛紛躍出,飛騰上空,而後朝着他這處齊落而下,間中零星金光飛濺,落去地表,必是震盪大地,轟開一個天坑深洞。

牧守山竟然上來就是一舉強壓過來。而不用什麼試探手段,或者說,其根本不屑於試探。

張衍擡首看着天中,任憑上方氣壓鼓盪衣袖。

他觀摩過霍軒、呂鈞陽二人的鬥法,兩人運用金相時,無不是走折轉輕銳之道。以巧勝力,而這一位卻是不同,氣機堅凝強絕,剛硬無比,又銳氣逼人,似欺壓之下,容不得對方有半分違逆。

他哂然一笑,法力一轉,一聲大響。身後無邊玄氣漫出,渾渾而上,只見天幕幾是被分成兩半,一半輝赫燦鑠,融金凝光,一半晦暗不明,玄幽莫測。

兩道法相很快撞在了一處,小界之內天地都是重重震動了一回。幾疑崩塌。

只僵持片刻,金光紛紛破散。看似不支時,其又前後接續,不斷轟來。

一時間,雙方竟隔着數千裡以法力對拼。

張衍本是可祭出殺伐劍器,但畢竟是同門相爭,不是生死相鬥。只需考慮勝負,是以大可不必如此,就是勝了,也達不到自身與對手印證一番目的。

而自他成得洞天以來,從來沒遇過能與他正面硬拼法力之人。通常對手都是設法避去,往往在他氣勢未曾完全鼓足便就止住,不想眼前倒是遇着一位死戰不退之人,他不覺精神大振,將法力再是提升了一層上去。

這等堂堂正鬥,一拼之下,高下立分,是強便爲強,是弱便爲弱,無有半分虛假可能。

他這一起攻勢,在那混冥之氣不斷進逼之下,金華燦光被被連續侵吞,就見對面半邊天穹彷彿琉璃碎裂,天光逐漸黯淡下去,霎時萬物難辨,彷彿似要重歸虛廓之中,。

眼見其力不能支之時,就有無數形如雲光的氣霞飛閃上來,一到半空,便化散無數縱橫斬斷金光,其紛紛發動時,竟時不斷將濃厚玄氣撕裂絞碎,這分明是見純以法力比拼難佔上風,故欲用神通之術挽回頹勢。

張衍此刻一擡手,便有無邊雷光霹靂在玄海之中閃耀而出,朝那雲光轟擊過去。

對方顯然不甘示弱,又自己處喧動起一條條長有萬丈的金芒,以比方纔更爲強硬之勢迎來,其如蛇走龍馳,在玄氣雷海之中翻滾竄動,天中爆裂轟鳴之聲連天接地,這番神通拼殺之下,竟引得天地間狂風呼嘯,砂石飛走,山巒顫動不止。

可對撞有半刻之後,天中金氣又一次被逐退下去。

那邊似生驚異,有聲問道:“你是何人?溟滄派中何時出了你這等人物?”

張衍清聲道:“貧道渡真殿主張衍,今奉掌門之命而來,問牧真人一句,你昔年之思可曾放下了?”

那邊沉默一會兒,有冷笑之聲傳來道:“秦墨白以爲能讓我服輸不成?若非當年那人不肯助我,累我只能使出一半之力,便是世家那幾人齊上,我又有何懼之?”

張衍點頭道:“那牧真人是不願了?”

“不錯!我便是要秦墨白遜讓掌門之位,溟滄派在我手中,大可不必如先師在時一般蟄忍潛伏,誰人不服,滅去便是,只需三派聯手,鎮滅六大魔宗,再將餘下七派盡數殺滅,平分九洲,那又怕什麼靈機之患?”

張衍淡聲道:“那萬千載後,靈機又是不足,魔頭出外生亂,真人又待如何?”

牧守山一聲冷笑,道:“那不過再殺一次罷了,你且放心,有我執掌山門,有朝一日,必可使我溟滄派獨佔天下靈機,歸併九洲。”

張衍笑了一笑,解決靈機不足之法的確卻不止一種,也不分誰對誰錯,但要想將之實現,卻需一步步腳踏實地行了過來,狂想任誰不會?但連這小界都出不去,那不過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罷了。

牧守山早已落敗之人,再無翻身可能,其之言語,看似奮發激烈,鬥志昂揚,然在他看來,卻幾可與廢話等同,並無半分用處。

牧守見他不發聲,就又言道:“渡真殿主,你功行不差,若與我聯手,再聯絡門中同道,逼我那師弟退位,你我再一起掃蕩這天下污濁!”

張衍搖了搖頭,牧守山這一面果是自負狂妄異常,不過他也無心去與此多言,既然說不通,那就以力克之。

神意過處。一滴又一滴玄冥重水自玄氣之中浮現出來,到了天中,便就懸住不動。

那邊冷冷聲音傳來道:“你既違我好意,那我便先將你拿下,得了那出關牌符,我再殺了出去。看看而今溟滄派被秦墨白弄成何等模樣了。”

語聲一落,就聞一聲低低吟喝,而後半空之中似有一股無形之力擴展出來,玄冥重水一個個被震散了去,那漫天玄氣也似是遇到了什麼震盪,自外一層層不停潰散開來,

“九嶽清音?”

張衍一拿法訣,身上都是清氣外張,將抵禦住了。

他乃力轉五重之身。就是不用法力,也可以肉身抵擋,不過這是深藏已久的手段,不到關鍵之時,卻不無必要顯露出來。

那明耀金光藉此神通之助,此刻竟又有反攻之勢,不多時被其反推了百里上來。

他法相張開萬里方圓,若只這些許消磨。並不放在眼中,不過那無形清音一波未歇。一波又起,源源不斷而來,只片刻之間,整個小界都在震顫之中,立身之外的山嶽被一座座被震成岩屑粉末。

他之前與人相鬥,從來未見過這般強盛狂猛。絲毫不恤法力的戰鬥的攻襲,這是仗着造生潭之助,把神通當作尋常手段來施展了。

這等攻襲路數偏向於強攻,不去講究什麼謀算,就是以浩**力和如潮神通鎮壓對手。不過對方几有無盡法力可供揮霍,也的確不用考慮這些,也唯有如此才能將自身優勢發揮到最大,走那奇巧路數反是舍長取短。

也難怪對方方纔敢放眼以一敵二,這等敵人,若不遇着殺伐真器圍攻,怕是來上幾個洞天真人也拿其無有辦法。

由此可以窺見,當年陳老祖與人對敵時何等威勢,平輩敵手,恐怕見了只有遠遠退避鋒芒,不敢正面相戰。

而他此刻,卻是半步不退,目光閃動之間,身後五色光華一閃而過,而後玄氣滾動,緩緩變化,最後化作一隻渾渾蒼蒼的遮天大手,一探出來,就將周圍散落玄氣吸引上身,便就越展越廣,初始只有百丈之大,過去千里之後,卻已遮天之勢。

牧守山識得厲害,當即將之視作首要擊潰對象,連連催動九嶽清音,似要將之震散,然而此清音轟擊上去,卻不見任何效用。

於是一聲冷哂,也不去對敵那大手,而是把袖一抖,使了一個“大羅天袖”,想將張衍這正主吸攝過來。

張衍見無邊黃氣自其袖中涌至,哪還不知這是什麼神通,他同樣也不作理會,只找正主,伸手朝前就是一指。

牧守山感應之中忽覺周遭有靈機異常變動,不覺神情一變,立刻法力一轉,身前身後立有金光躍動,下一刻,只聞轟轟之聲,竟自身旁有無數雷光霹靂躍出,往他身上劈落,只得全力抵禦,卻是無暇再去御動大羅天袖了。

此是“清玄凌空雷震”,是張衍以五行遁法和門中雷法爲根基,以九數真經推演而出,其可躍空挪移,陡然欺至對手身側,劈炸開來,可謂防無可防,避無可避,必得以法寶神通化解,用在緊要時刻,足以扭轉戰局。

牧守山把自身守禦穩好之後,忖道:“此人也是溟滄派修士,故知我神通弱處,且來得此間,想是有所準備,那便唯有用其從未見識過的手段,這渡真殿主我從見過,不知是何人弟子,既然不知他底細,那便以此術一試!”

於是手掌一翻,掌心之中射出一道黃芒,而方纔碎去的山石岩屑全數其中匯聚過來,隨後於這眼前這方寸地,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周圍近萬里之內,所有砂石泥土俱都投入這一光之中。

此法名爲“萬空如一”,乃是自二代掌門遺冊之上學來,疑爲太冥祖師所傳,練至高深之處,可聚天下山巒於一掌之間,再以此鎮壓對手。

他把袖一拍,此光便往天中射去,直直沒入那大手之中,然而後者卻似並未受得任何浸染,仍是以不可阻擋之勢一路往前,沿途金氣紛紛破碎。

牧守山見是無用,不覺一擰眉,下來又接連換得幾神通,但都是難以將之撼動,眼見那大手越來越近,下意識一探袖囊,卻是摸了一個空,不禁哼了一聲。

當年被秦掌門及門中諸真聯手囚禁後,他身上法寶俱被收去,便是那方纔打出金石,也不過是過去無事隨手祭煉的,故而此刻是一件法寶也無,不然還可拿出稍作抵禦。

但是要就這麼退了去,以他此刻那驕傲自負的性子,卻是萬萬不肯的,當下拿一個法訣,身後金氣動如水旋,飄轉如輪,很快變化廣大,將身下所站山頭俱是遮下,遠看而去,像是平地之上,多出了一輪光虹流動的金陽。

此法名爲“金鱗卸甲”,這們神通使出之後,可將襲來法寶神通盡數化引開去,至於效用如何,全視施術之人功行高下。

那大手很快到得前方,然而那被牧守山寄予厚望的法術,卻是連稍稍阻礙也未曾做成,竟是在其蓋壓下轟然而碎。

這“太玄一氣五行大手”,暗藏五行收放之變化,本是張衍爲了對付真寶而造,無論過來多少神通,都是無法將之破碎,若不懂其中奧妙玄機,除了躲閃或以法寶相抗,卻是別無他法。

牧守山死死盯住半空,神情凝重,然而到此一步,他仍是未有後撤,喝了一聲,卻是黃芒聚來,一座巍巍雄山向上升起,似要將那大手托住。

張衍目光看去,見那一隻五行大手已臨那山頭上空,便擡袖而起,作一個反掌壓下的手勢。

轟!

只是一拍,就將那山嶽生生震散,並重重轟在了地表之上,整個小界都似震了一震,滾滾塵煙騰向天中。

他氣機感應之中,覺得一陣陣擴散出去的震動只一會兒就靜了下來,顯然是界中大陣起了作用,不令餘波傳出更廣。

要是方纔此擊落在東華洲上,只這一掌就可轟碎半邊洲陸,斷絕地脈靈機,要不是這處小界無邊無際,又有禁陣封壓,他哪敢出如此手段。

過去大約數呼吸,就見無數金光黃芒自天地四方聚來,重新要一處匯聚。

張衍知曉,方纔自己並未將對方法相真正打崩,而是其最後主動散去,若是尋常洞天真人,做得此事必也傷得本元,可牧守山手持造生潭,做此事卻是毫無顧忌,恐怕唯一損傷,就是對方那臉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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