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無名伸了一個懶腰,他很久沒有在這麼舒服的牀上躺過了。
無名輕輕打開門,院子裡非常的靜,所有人不是在熟睡就是在打坐,無名沒有打擾衆人,關上門,身形一躍,跳到屋頂上盤腿坐下。
無名並不是要故意賣弄神通,完全是心血來潮,想要在屋頂吸收東方第一道紫氣。
朝陽從地平線上躍了出來,無名吞吐之際,一道紫氣鑽入腹中。
紫氣剛沉入丹田,各個房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拜月狐最先出來,他一邊喊着師傅一邊徑直走到無名的房間,用力敲門。
無名坐在屋頂沒有應聲,他要看看拜月狐找不到自己是什麼反應。
無名正想着,就見拜月狐雙手用力,將自己的門推來,走了進去,沒一會兒,就聽見拜月狐在房間中大聲叫嚷道:“師姐、月兒姐姐,師傅不在啊,他是不是一個人出去玩去了。”
無名聽着拜月狐的話,滿臉黑線,心說老子出去玩也得看時間吧,這個點就是想玩也沒人陪我玩吧。
敖月走到院子中,扭動扭動身體,對拜月狐說道:“你師傅就在屋頂坐着呢,你沒看到嗎?”
拜月狐聽到月兒這麼說,“噌”的從房間跳了出來,擡頭朝屋頂看去,果真看到正盤腿坐在屋頂上的無名。
“師傅,你蹦到屋頂幹什麼?”拜月狐擡着頭看着無名說道。
無名實在無法忍受拜月狐用的詞,跳到地面,瞪着拜月狐說道:“我是跳上去,不是蹦上去,蹦上去的那是猴子,你明白不?”
拜月狐正要說話,小院子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領頭的還是昨天那個僕人,不過此時他的身後跟着一羣小丫鬟,這些小丫鬟手裡拿着臉盆毛巾探魚等物。
領頭的那個僕人看到無名等人起來,對身後中丫鬟揮了揮手,衆丫鬟知道他的意思,依次有序的拿着東西近了房間。
領頭僕人對衆人一行禮,恭敬說道:“各位公子小姐請趕緊梳洗,等會我帶大家去見老爺。”
“不用梳洗了,我們現在就去見你們家老爺吧。”無名淡淡說道。
領頭僕人聽得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衆人道:“不用梳洗?”
其實無名等人每天修煉,雜塵根本近不了身,身上根本就沒有髒物,怎麼洗?這些塵水對無名他們來說,只會越洗身體越髒。
領頭僕人還要說什麼,可是被無名打斷道:“你也被浪費時間了,我們來這裡不是爲了睡覺,也不是爲了吃飯,只爲見你們老爺一面,不要搞這些無用的東西。”
領頭僕人聽到這裡,眉頭微微一皺,但是隨即對房間中的衆丫鬟喊了一聲,帶着衆丫鬟離開。
他們離開沒多久,領頭僕人又來了,這次沒有廢話,直接引無名幾人朝正院走去。
這個院子要比他們那個院子大許多,院子中每個角落都有重兵把守;此時這個院子中小丫鬟絡繹不絕,一個個整整齊齊不斷有人從正堂出來。
無名看着來來往往小丫鬟,心中暗自詫異,暗道:“不愧是將軍府,進進出出的丫鬟居然都這麼多。”
“請!”領頭僕人突然停住腳步,對無名道了一聲請。
無名仔細看,原來他們已經到了正廳門口。
無名沒有遲疑,一步跨了進去;無名打量四周,這好像是一間專門吃飯的房間,房間中央放着一張大圓桌,桌子上已經滿滿當當擺滿了各種佳餚。
跟在無名身後的拜月狐看着滿桌的佳餚,忍不住吞了一口水。
本來吞口水沒什麼奇怪的,但是怪在拜月狐這一聲口水吞的太響亮,引的領頭僕人爲之側目,無名神色有些尷尬,趕緊將頭轉到一側。
無名才懶得管那些,他徑直走到一個位置坐下,對拜月狐揮手說道:“來來來,坐過來,這麼多好吃可不容易碰到。”
拜月狐對無名的無所謂很感動。
現實生活中其實我們也一樣,我們不能因爲別人尷尬的舉動就去說別人,他們本來心裡就覺得尷尬,如果再去說,他們只會更尷尬,這時候高情商就非常重要。
當然有些事情除外,比如有人在公共場所放個屁,還是特響的那種,這時候就要站出來說道說道。畢竟有屁你可以慢慢放,減小那個音量不是。
無名剛坐定,領頭僕人便走了過來,他畢恭畢敬的對無名說道:“公子你還不能坐,老爺還未出來。”
無名沒有搭理那僕人,他才懶得管什麼老爺不老爺的。
“月兒,璇兒,你們坐過來!”無名扭頭對敖月何一璇說道。
敖月眼中只有無名,她從不會在意別人的態度,她聽到無名這麼說,走到無名旁邊坐下。
無名拿起一雙筷子,拿起一個碗,準備開吃。
那個領頭僕人看到無名這個樣子,臉色很難看。
就在無名準備動筷時,突然一個聲音喊道:“老爺來了。”
無名聽到這個聲音,擡頭朝門口看去,門口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門口那個匆匆忙忙跑出來的國字臉男子。
男子身後還跟着幾個女人,女人一個個打扮的雍容華貴,衣着不凡,但是不論她們怎麼打扮,她們永遠比不上月兒與璇兒的容貌,她們兩個的容貌已經不僅僅是容貌那麼簡單,她們的身上已經帶有一種氣質,那種氣質是這些女人沒有的。
無名目光一直注意着那個國字臉男子,他根本不在意那羣嘰嘰喳喳的女人。
無名注意到那個男子在看到何一璇身體微微一頓,臉色明顯一變;但是他卻趕緊將這一切隱藏過去;但是他在隱藏怎麼能躲過無名的眼睛。
“老爺,你看他們?”領頭僕人走到男子身前,眼角示意。
領頭男子看了一眼無名,無名此時坐在首座位置,男子也難得大度,只聽他揮手說道:“這裡沒你事了,你下去吧。”
領頭僕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是隨即一臉恭敬的退了下去。
男子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他身後那些女人也都挨着男子坐下。
男子還未說話,她身邊的那些女人便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這個小圓臉姑娘就是小璇兒了吧?”
“她與她娘長得那麼想,肯定是了!”另一個女人接話說道。
“哎,你們有沒有發現她很像德妃。”坐在男子旁邊的一個女人突然沉聲說道。
衆人聽到這個女人這麼說,眼睛頓時盯着何一璇挪不開了,就連何一璇的父親也不由的擡頭盯着何一璇。
“給你塊鴨肉!”無名一邊低頭吃肉,一邊用筷子不斷給璇兒夾肉。
“師傅,你怎麼給璇兒老是夾肉,給我不夾肉啊!”拜月狐也是一個灑脫的人,他根本不理會國字臉男子。
“你碗裡堆了一堆肉,璇兒什麼也沒有,我這做師傅不給她夾肉,誰給他夾肉,你加呀?”無名看着拜月狐大聲說道。
無名錶面上是對拜月狐說話,其實是對國字臉男人說的,在每見璇兒父親之前,無名對他還是有好感的,畢竟他生出個了這麼一個乖巧的好女兒,但是當昨天見到他之後,所有的好感瞬間煙消雲散。
一個做父親的見面連一聲女兒也不叫,而且還把她晾在一邊,他還當她是女兒嗎?
她的女兒已經死過一次,他還不知道珍惜,還冷冷坐在那裡一句話不說,擺架子。
無名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何一璇端端正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低着頭,無名給她夾的肉已經剩了一碗。
無名吃的正歡,眼角突然瞥到坐在璇兒父親跟前的那個女人嘴巴湊到男子想要說什麼,無名靈氣催到雙眼,仔細聆聽,就聽那個女人對璇兒父親輕聲說道:“老爺,皇上不是因爲德妃的死生病嗎?何不把她送進宮中,這樣說不定可以治好皇上的病,而且可以削減國師的勢力,讓他不敢在這麼肆無忌憚亂搞達漢國。”
無名聽到那個女人這句話,不由擡頭看了一眼何忠邦,正好看到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這老頭不會將真的把他女兒送進宮吧?”無名心中暗道。
無名正看着何忠邦發呆,突然聽到何忠邦輕聲喊道:“璇兒,你不是......”
何忠邦話說到一半邊停住了,何一璇接話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不是死了嗎?對吧?”
何忠邦聽到何一璇這麼跟他說話,眉頭一皺,繼續說道:“我記得是我和你孃親自看着你下的葬,你怎麼還好好的出現在這裡。”
何忠邦說這話時一臉的淡定,根本看不出來一絲的緊張,好像何一璇的死與他無關似的,好像她就是一個陌生人。
無名看着何忠邦,心中暗道:“臥槽,這老傢伙真是一點感情也沒有啊,可是爲什麼昨天他出來的那麼匆忙呢?”
赤炎此時也有些厭煩這個老頭了,只聽他冷笑說道:“他昨天之所以那麼匆忙,肯定是嚇的,他出來確定來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女兒。”
無名心中輕嘆一聲,暗道:“難怪一提到她的親人,璇兒會變的不開心,這樣的父親,給誰都不會開心,真是相見不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