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白衣女子終於是知道了自己今天是逃不過了,她只恨自己太過於魯莽。
要是早知道會有死劫,那麼自己就應該在荒極進入仙域的第一時間就趕緊離開,如果那樣的話,或許自己還能活命。
而且,如果自己沒有招惹荒極,那麼今日自己就不會遭遇今日之恥。
可惜的是,現在再怎麼後悔都晚了,她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畢竟這次的天劫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她也無法接受真的被荒極賣掉的命運。
況且這次的天劫威力十分強悍,根本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就在這時,天劫之力又是猛地增長了一大截,瞬間就將白衣女子淹沒其中。
"啊啊啊......"
淒厲的哀嚎聲不停地響徹着,而伴隨着淒厲哀嚎聲,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漸漸的散發而出,令人聞之慾嘔。
這種味道,讓人感覺十分不舒服,而且還帶着濃烈的腐爛氣息,這樣的味道讓衆人更加害怕。
而那個白衣女子,已經被天劫之力直接抹消了身體,化爲一堆灰燼,消失在了浩瀚的虛空中。
天劫之力繼續蔓延,很快,就將整個仙域覆蓋住,而那些逃出仙域之外的修士,都是被直接斬殺,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由於被萬物袋強行收納,無形中有詭異的天劫誕生,導致整個仙域猶如是末日來臨了一般。
無盡的烏雲遮擋住了整片星空,一道又一道粗壯的紫紅色閃電劃破夜空,彷彿是要將蒼穹撕裂一般,無盡的雷光照亮了整個仙域,令人心悸。
一道道雷霆轟落而下,彷彿是要劈碎整個仙域深空。
一陣陣悶響從天際傳來,整個仙域的天空都被雷鳴之音所充斥着,讓人不安,讓人絕望。
轟隆隆……
隨着大地抖動得越來越劇烈,在這樣的雷霆之中,所有人都感覺到無比恐懼,一個個都是渾身顫慄的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啊啊啊啊......"
突然,天空中傳來了一陣女性痛苦的嘶吼聲,所有人都是順着聲音望去,卻看到天空中出現了無數密密麻麻的蟲子,這些蟲子全部都是長有一條又一條觸角的變異怪魚,只不過它們卻不是普通的魚,而是由無數細長的鋼刺所組成的蟲子。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魚蟲,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都沒有想到,荒極竟然會豢養如此恐怖的生物,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種怪魚有一種極爲詭異的能力,可以輕易的穿透仙元力,在仙元力之中產卵,孵化出無窮無盡的怪魚。
怪魚蟲密密麻麻,猶如鋪天蓋地的蝗蟲一般,但它們全部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怪魚,這可是天地孕育出的奇珍異獸。
而且怪魚的攻擊能力極強,不管是攻擊還是防禦,都非常強悍,而且它們可以在短時間內進化成爲超級強大的怪魚。
這就是怪魚蟲,是荒極在萬物袋中培養的最後大批怪魚,怪魚入侵仙域,伴着詭異的天劫之力,肆虐仙域的諸天萬界,吞噬衆生萬物。
"仙域?膽敢惹我,那你們就死吧!這些蟲子都是我專門爲你準備的,今日就先拿你們餵養它們。"
荒極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個白衣女子,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此時,那個白衣女子只剩下一具白骨了,但她畢竟是仙帝強者,竟然以血肉之軀抗住了天劫的絕滅之威。
從危廢湮滅的狀態中再次復甦歸來,她張着白骨嘴巴驚叫道:
"啊......這是古籍記載中的噬物怪魚?不要啊,救救我,救救我啊,你這個惡毒的人類!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那個白衣女子看到密密麻麻的蟲族後,嚇得花容失色,她沒有想到荒極竟然有如此多的噬物怪魚。
如果真被這些噬物怪魚一族圍攻住,就算不被吃掉,也必死無疑,魂光不存,永遠死亡,她可不想被這些蟲子吃了。
眼下,她好希望能夠有人救她。
"呵呵呵......傻女人,虧你還是堂堂仙帝強者呢!你的詛咒是沒有用的,今日,誰都救不了你,誰也不能阻攔我捉住你,然後將你帶到黑市上去販賣。"
荒極淡淡一笑,右手一揮,那些怪魚蟲便朝着白衣女子衝去,速度極快,瞬間將其圍住。
嗞嗞……
只包圍,不攻擊,但足有千百萬億之衆的噬物怪魚同時向着中心處的白衣女子處發出詭異的鳴叫聲,這無疑是恐怖至極的強大超聲波。
靈魂都在痛苦的掙扎,而眼看早已沒有了血肉的自身的白骨在快速化作煙霧,白衣女子害怕了,她趕忙在虛空中磕頭如搗蒜般的求饒道:
“大人,大爺,親爹……求求您了,您放我一條生路吧!我願意你現在就把我帶去黑市上賣掉,就算……”
轟……
忽然,在白衣女子臨危求饒之際,萬物袋再一次爆發無量偉力,猛然一震,變得比仙域大上無數倍,在眨眼之間就把整個正遭受天劫下末日之威的仙域個直接收了。
默默的站在詭異的大劫中,無懼任何絕滅之力,也無懼任何末日雷光,荒極滿臉古怪之色的看着白骨架的白衣女子道:
“打住,快別說了,堂堂女帝,真是口無遮攔,我還沒結婚呢!你可別亂說話……”
想着已經對不起心愛的紅顏了,想着自己被彼岸花給睡了,而且她還把孩子給鎮封在仙墓中的青銅巨棺棺內,荒極忍不住一陣心疼,一陣心煩意亂。
“再說了,你連皮肉都沒有了,就算你是一尊女帝也不行啊,這樣的你,你讓我怎麼賣?誰會要?誰敢要啊?!”荒極滿眼嫌棄的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後說。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什麼?你說我已經沒有肉了?"白衣女子一聽,立即尖叫道,一時之間,心中的恐慌和怨恨全部涌上心頭,她的身軀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但眼下,她只能強行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白骨的身軀,雖然沒有了皮肉,但卻短暫的保留着她原本的樣貌,而此時聽到荒極說她已經沒有了皮肉,這頓時讓她心中大驚,隨即大悲。
"不錯,我可沒有騙你,要不你現在以魂力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一點肉都沒有?"荒極點了點頭說。
白骨女子看了看身上那森森的白骨,頓時感到一陣心涼。
"怎麼可能?我明明是仙帝境的實力,雖然無法長生,但也可以血肉重生,可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白骨女子驚呼道。
仙帝境強者是何等的強大?這無疑是凡夫俗子心中的神話,而且她自認爲就算自己死去,也可以讓身體變回原來的模樣。
可現在,雖然她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就連一點皺紋都沒有,但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而且還感到很冷。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也不敢去驗證。
"哼!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死就死了唄!有什麼好怕的呢?"荒極冷哼了一聲。
古語有云,生命短暫若煙火,好死不如賴活着,可自古以來,誰不怕死?誰又能不死?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啊,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死……"白衣女子依舊不敢相信,她瘋狂的搖晃着骷髏腦袋,想要擺脫眼前的一切現實,她不斷的大喊着。
"唉......"
荒極嘆息一聲,他也知道,如果他告訴白骨女子自己是宇宙之主,她一定會認爲自己瘋了。
而且他也不想欺騙一個將死之人,所以只能如實相告,讓她的執念徹底寂滅。
而後,荒極伸出手指,一根根的彈在那些怪魚的額頭上。
噗嗤......
只聽到幾聲輕響,這些噬物怪魚竟是直接化作飛灰消散開來,只留下一團團的靈魂之力,飄散在四周的虛空之中。
"好了,不和你鬧了,仙域中死亡,地球上重生,不好嗎?等你重生了之後,我再找到你把你帶到黑市上賣,前凸後翹的,肯定能大賣一筆,嘿……”
看着仙域中難以計數且惶恐不安的世間萬靈,荒極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道:
“唉!我要抓緊時間煉製靈丹,這一次煉製這些靈丹,我需要耗費大量的精神力,而且還會耗費大量的儲備資源,甚至是稿費大量我自身的大荒之力,這對我來說,也是極其寶貴的,我可不想因此浪費太多的資源在你們的身上......"
荒極看着四周的靈魂之力,他沒有任何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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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靈魂之力,對於荒極來說雖然不算是什麼寶貴的東西,但也代表着仙域的大氣運之力。
“小白,你們都回去吧!但你們一定要多注意其中的所有勢力,切記,一定要極力維持內部的法則平衡……”荒極看了一眼正在向着自己極速而來的萬物袋且對着六隻潔白無瑕的噬物怪魚說。
“嗞…”
發出了一聲詭異的叫聲,像是對荒極做出迴應,隨後,領頭的噬物怪魚帶着身後的五隻同伴一起向着萬物袋的入口處飛去。
啪……
相當熟練的伸手一把接住萬物袋。
然而,當他抓住萬物袋的一剎那,沉重的力量直接拉着他在星空中火速墜落。
“啊……”
荒極都來不及說些什麼,就直接從星空的高處向着下方永無止境的墜落。
另一邊,古老的秘境世界中,無數古老的無上強者親眼目睹了仙域發生的一切。
“歸真境的實力,居然強行收走了一片仙域星空,究竟他是怪物,還是萬物袋太過恐怖絕倫!”小蝸牛的爺爺老金傻眼的看着被萬物袋拽着墜落下星空深處的荒極說。
滋溜……
端起萬年不會涼的普洱茶喝了一口,小天牛的爺爺像是在看鬼一般的盯着天外的古怪畫面若有所思道:
“隱約之間,那個袋子中像是裝着好幾個宇宙,而且我還感應到一縷天庭的氣息,難道天庭就是被他給打包帶走了?”
聽着兩個老者古怪的談話,小蝸牛艱難的從臺階下爬了上來,又過了好一會才爬到兩個老者面前的石桌上。
噗……
調皮的對着小天牛的爺爺老黑放了一個屁後,頓時感覺渾身舒服多了,小蝸牛根本不管臉色黑如鍋灰的老黑,而是眨巴着小眼睛看着自己的爺爺老蝸牛老金問道:
“爺爺,爺爺……那個大哥哥是誰?他好厲害啊!我什麼時候也能像他那樣抓幾個女胖子去賣該多好啊!我的零花錢又沒有啦,我爸……”
隨意伸手把自己的孫子扒拉到一邊,老金有些想笑的看了一眼老黑,他忍俊不禁的說:
“對,我也感覺到了,仙庭又名大羅天,當中那座古老的祭壇上有了不得之物,只怕那些神秘的供奉之物都認他爲主了,還有那永恆不滅的九炷香……”
兩位皮包骨頭的老者仰望蒼穹,時不時交談,時不時的舉杯共飲,此時此刻,在他們的眼中,充滿了諸天毀滅重演更迭的異象畫面。
再次擡頭看着星空無盡遙遠處,小天牛的爺爺老黑看到了令他感到無比震撼的妖異畫面。
轟……
衆生古磨瞬間浮現出來,巨大無邊,而且還爆發着無量金光及偉力。
衆生古磨的莫測之威全面爆發,猶如降落傘一般拖着極速墜落向星空下方深處的荒極。
很隨意的抓着萬物袋在星空中邁步,荒極看着無上古地“天蝸禁地”微微一笑。
“嘿……”
笑聲隔着無盡歲月空間傳來,老蝸牛老金和老天牛老黑皆是一陣膽顫心驚。
隔着無盡遠,兩位老者仍然可以清晰的看到荒極在星空中留下的一行腳印。
“嘶……”當即倒抽了一口冷氣,老蝸牛老金顫聲道:
“究竟要達到怎樣恐怖的力量,才能像他那樣在星空中留下腳印?難怪他能終結了已經存在漫長歲月的古神時代,而且他還親手殺了他自己的師尊時光老人,那麼他接下來是不是要來殺我們這些處在宇宙邊遠之地的古神?”
始終眯着眼看着星空中正在朝着地球方向快速邁步的荒極的背影,老天牛“老黑”迴應老蝸牛“老金”道:
“從種種跡象來看,他很有可能就是“萬帝預言”中的那個長生者,那是一位亙古長存且不死不滅的存在,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我們首先要斷了鏈接地球上“仙魔陵園”的唯一古路,然後我們整個“天蝸禁地”中所有的古神都要捨棄古神之驅,從而以三魂七魄的狀態進入“輪迴古路”中去往生爲平凡人類……”
悄無聲息的流出老淚,老蝸牛老金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吃虛空蝴蝶的自己唯一的孫子一眼後,他難免心中大悲道:
“唉!那個長生者啊,他……是很可憐,也很可怕,讓人敬畏,但他爲什麼非要將我們所有古神趕盡殺絕呢?難道他……”
砰砰……
正當兩個老者討論的時候,一頭猶如一座小山一般的穿山甲從古林中衝來,一路上撞斷了無數參天巨樹,撞開了一座又一座矮山。
縮成球形滾動起來,速度奇快,瞬間就來到了萬象山腳下,直接猛的撞在護山結界上,撞的頭暈眼花,七葷八素,因此,穿山甲“老鼻子”抱怨道:
“兩個老貨,你們非得搞個害人的破陣法,有卵用啊,疼死我了……”
隨手一指點向山門處,老天牛老黑看着結界張開一道門戶外的黃袍老者,他不爽道:
“叫我倆老貨?你特麼比我們倆大幾萬年吧?你還要臉嗎?真是鋼板臉……”
還不等老天牛把話說完,穿山甲“老鼻子”一下子就來到了天蝸古亭中。
無視了兩個老者和石桌上的小蝸牛,徑直走到亭子的邊緣處擡頭仰望星空中無盡遙遠處地球的最東方,穿山甲“老鼻子”嘴脣哆嗦道:
“果……果然,它就是那個“萬帝預言”中的長生者,預言雖然不全面,但我曾看過一段殘缺了的預言石刻,最後的最後,舉世寂滅,世上只有他一個人存活,隱約之間,我還看到星空中他獨自一人孤寂的背影,但他滿身是血,手中的石質大羅金胎斷了半截,舉世寂滅了,不知他究竟是在和什麼存在廝殺……”
越聽越是心驚不已,聞聽此言,兩位老者張大嘴巴,瞪大了雙眼,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石刻在哪?”
微風吹來,漫天飛雪中,擡起手來遙指星空中無盡遙遠處的水藍色星球,穿山甲“老鼻子”心有餘悸的道:
“就在那顆星球上的最核心之地處,那裡有座崑崙山,在這座山的山腳下有一處神秘的死亡峽谷,當中有一處相當隱蔽的洞口,世人稱之爲地獄之門,但那其實是通往魂海的輪迴古路。”
回想起無盡歲月前的親身經歷,穿山甲“老鼻子”至今仍然懼怕的道:
“當中有兩隻極度恐怖的惡狗,一黑一白,似乎是代表着本源陰陽,它們是那個人的……唉!此事不提也罷,而那塊萬帝預言石刻就在輪迴古路深處……”
站起身來,一同來到了穿山甲“老鼻子”的身邊遙望星空。
一時間,三位老怪物全都目不轉睛的盯着星空中正在舉步維艱的荒極。
反手扛着萬物袋邁步虛空中,彷彿每踏出一步都是動用了最後一點吃奶的勁,還好地球就在不遠處了,趕忙無比激動又興奮一下子從星空中的高處跳下。
轟……
墜落的速度超越了光速億萬倍,一下子就砸入了地球上最東方的滄溟水中。
隱約之間,兩隻巨大的狗飛奔而來,一隻黑狗和一隻黃狗。
一路上爆發着恐怖的波動,磅礴的陰陽之力散發開來,竟然在平息且中和着洶涌澎湃的滄溟水之威。
隨後,看着沉入大海深處的御帝“荒極”,大黑狗口吐人言道:
“怎麼辦?”
同樣盯着大海中的偉岸身影,大黃狗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口吐人言道:
“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大荒之力,不死不活,也許滄溟水能夠幫助他,但今日的他,已不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可愛孩童,以後與之相處,我們要小心了,畢竟前不久他還殺你呢!”
許久後,滄溟水畔的金色沙灘上留下了兩行巨大的狗爪印,從金色沙灘上一直延伸向沙漠的遙遠處,直到不可見。
歲月悠悠,又過去了很久,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少年來到了滄溟水畔的天門山處,由於失去記憶,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所以這個身穿黑色斗篷的少年看着滄溟水中倒影的自己納悶不已的撓頭道:
“嘶……頭好痛……我是誰?我來自哪裡?又要去往何方?”
努力想了許久也想不起來自己是誰,少年無奈的道:
“既然是人,就得有名字,那麼我以後就叫“莫拉法衣”吧!”
轉身看着散發奇異光輝的天門山,看着天門山腳下的煙霧繚繞的小漁村,少年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