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柳大橫倒在幾名打手身上,胸前處明顯的塌陷,觸目驚心,一朵朵冰藍色的冰晶凝結其上,陽光下別有一番韻味。只不過奇異的是如此傷重的他並沒有噴血,面色漲得鐵青,似是體內的血脈被凝凍住了一般。一雙眼直直的望着,帶着一分難以置信與怨毒之色,盯着方纔那以雷霆手段襲來的少年。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擡起,艱難中帶着痛苦的呼出了一聲。
尹易凡斜斜瞥去,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旋即雙手緩緩的抓緊錘柄。伴隨着凝冰的聲音響起,一道道細如指甲片的晶藍色冰體緩緩凝結而上,向着錘身慢慢的布去。驟然之間,整個院落的溫度都是降低了幾分。
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一衆打手紛紛有些卻步,畢竟他們都只是二元境的元者,平日裡雖然盡是狗仗人勢的作惡,卻也只能欺負些老實的賤民。尹易凡這種出手狠辣的人,已經可以被稱之爲硬茬子了。
尹易凡稍稍的偏過頭,看了一眼倒地不省人事的鐵嘴,眉頭一皺,旋即便對幾個已經爬起身來的鐵匠說道:“快,先將鐵嘴扶過去。”
鐵匠們着實驚的不輕,誰會知道這平日裡溫順的尹易凡,發起狠來竟是如此的兇狠。連忙點點頭,幾個人便是七手八腳的擡走了鐵嘴。成古老臉呆滯,甚至連長鬍也是停止了搖擺,怔怔的望着尹易凡,說不出心中是何感慨。
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少了練老頭這老鬼的豪笑,只見他坐直了身體,眼瞳瞪大,忽忽笑道:“小鬼,好一個不識時務啊!”
尹易凡沒有去理會練老頭的調侃,再度將目光落到了眼前的一羣人之上,不知不覺,竟是學了老鬼的習慣,嘴角咧了開來,露出一副邪異的冷笑。
這般一來,罡煞鐵行一羣打手都似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先是有些自亂陣腳。但是隨後,那種常年積累起來的惡性還是戰勝了心中的驚懼。佔着人多,佔着*硬,二十多人旋即便是在一人的領頭之下,火紅之色的元力再次的暴漲起來,向着尹易凡緩緩圍來,面色之上多的是外強中乾的兇狠。
“打死這小子!”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彷彿是給這二十多個打手下了一道興奮劑,頓時呼喝聲便是沸騰了起來。二十多人,說多不多,說少自然也不少,一併襲來,也有種風雲欲來城欲摧的感覺。
尹易凡腳掌用力的在地上旋了旋,面目嚴峻,看着如此兇狠的形勢,絲毫不知退讓,大錘一揚,閃着晶瑩的光芒,好不威武。只不過心中卻是心思縝密的想道:“這裡是鐵行,打鬥之事斷然不可以持久,必須殺雞儆猴了。”想到這裡,他的雙眸不由便向着那名領頭之人望去。
便在這時,一道道兇狠的拳掌呼嘯而來。這等架勢,換作是他人見了,早便是雙腳發抖,繳械投降了。可尹易凡怎會是尋常人,生死懸於一線的危機,遇到的怎麼會少?
兵!
隨着尹易凡抽身躲避,隨即一聲暴喝,身形疾走而起,縱身一躍,佈滿着冰晶的鐵錘帶着晶瑩之光,蒼白的氣流縈繞其上,帶着一分不爲人知的爆發力。便是迎着領頭之人襲來的拳頭轟去。
而那領頭之人見狀只是牙關一咬,一身的火紅色元力都是暴漲而起,附着在拳頭之上,面對一般的鐵器自然是肆無忌憚。看到尹易凡身上土黃色的元力若隱若現,顯然只是個一元境的牛犢子。想到這裡,領頭的打手即便是想嚴陣以待也是提不起這個心。心中認定這小鬼方纔轟襲柳大的一擊雖然是兇狠,但多的是偷襲的突然。
“砰!“
一聲悶響中隱約帶着些碎裂聲,感受到大錘擊碎骨頭的聲音,尹易凡一身的冷血不由的動盪而起。
由於是正面抵抗,那名領頭的打手並沒有倒飛出去。只不過,這一錘之下,那原本結實的身體驟然倒退幾步,做倒在院門處。只覺得拳頭處傳來的粉碎般的疼痛感,隱隱中,還透着刺骨的冰寒,疼的他登時面龐扭曲起來,慘叫一聲。
“不可能!”
領頭打手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之色溢於言表,心中暗暗後悔自己剛纔不該強出頭。那原本該附着着自己元力的拳頭,此刻早已元力散盡,帶着刺入骨髓的極寒,竟是生生的結出堅冰,順着手臂蔓延上來。
“啊……”他又是慘吟一聲,倒了下去,似是在爲自己即將失去的一隻手送葬一般。
“哈斯……”
見到尹易凡這般毒辣的手段,絲毫不留情,轉瞬之間又是轟殘了一個二元境的元者。一衆打手不由都是瞪大了眼睛,倒吸冷氣,心中發寒。即便是心中想到人多肯定可以壓死他,但誰也不願承受這般毒辣的打擊。一時間,面面相覷,收住了攻勢。
“奈何的了我?”
尹易凡雙手緊握錘柄,腳掌一跺,旋即便是藉着一連轟翻兩人的聲勢暴喝一聲。那道略顯傴僂的削瘦身軀,在一羣鐵匠的眼中,此刻顯得十分偉岸。是他保護了鐵匠鋪。
他就是牛犢子,不畏虎的牛犢子!
“這,這!”
罡煞鐵行的一羣打手一時間遲疑了起來,紛紛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兩個領頭人,又看了看尹易凡手中的那把詭異的冰錘子。也不知是誰,在沉寂了半晌之後,轉了轉頭,對着周圍的同夥怯生生的說了一句:“回去稟告副行長吧。”
“嗯,嗯。”聞言,一衆人皆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一臉忌憚的看了一眼尹易凡,隨後幾人擡起那兩個傷者,便是灰溜溜的撤出了振威鐵行的大院。與之剛來之時的模樣,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慢着!”
是尹易凡的一聲沉喝,令的罡煞鐵行的一衆打手不由皆是身形一震,只覺得背後登時一涼,心中漏了一拍,彷彿那奪命的大錘正欲粘上來一般。半晌後,終於還是有人艱難的轉過頭來,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尹易凡。
尹易凡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緩緩的立直的身體,對於這些走狗爪牙,他並不願多做爲難。畢竟他們都只是這個世道之下,悲難的產物。只不過那個爲首的柳大,顯然不在這一類之中。尹易凡早注意到了那個柳大手指之上,分明是戴着一枚戒指。
“把那人手上的儲物寶器交出來,當作是在這裡破壞的賠償。”
尹易凡靜靜的說着,字眼如霜一般的冷,指了指昏死過去的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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