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雷莫二人雙手拍出了幽鬼雙煞之後,旋即倒退回身形,聽聞這詭異的聲響不由得眼瞳一睜,面色霍然而變,失聲呼道。
“忽忽,兩個人加起來也有一百來歲了吧,居然合力欺負一個十幾歲的小毛孩,過不去了吧!”
空間劇烈的扭曲起來,發出磁磁的聲響,不像前幾次所見到的緩緩拉開,這一次,虛空之中陡然旋轉出一個黑色門戶,十分的迅速。帶着無邊的吸引力,不論是幽鬼雙煞,或是冥王印,皆是猶如泥牛入海一般,悄無聲息的沒入其中,掀不起一絲波瀾。
一名黑袍老者,灰白鬚發散亂張揚,不修邊幅。壯碩的身形絲毫沒有因爲衰老而枯槁。大步自虛空中邁踏而出,竟是平空行走,沒有任何鋪墊。這分明是前些日在百萬兇獸大山深處出現的那位練老頭。
“這聲音不對,不是那一晚的那位前輩。”尹易凡怔怔的望着,面色亦是掩飾不住的驚駭。看到這番場景,不由的便是想起了那一晚的那位神秘老者。只不過,聽聲而辯,此老者非彼老者。
這等強者,直接撕扯空間,穿梭世間,這等手筆,軒機帝國怕是尋不出幾人。
在這一刻,雷莫二人彷彿是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物一般。一雙眼瞳傾力的瞪大,瞳孔縮成一點,不由得張開了嘴,呆呆的望着。霎一時,不論是雷大先生那個彪悍身形,還是莫大先生那個修長身形,又或是一些範家的普通家丁,無一不在劇烈的顫慄着,抖動着。
“空,空間之道!”
莫大先生一對牙關打着寒戰,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擡了起來,迷糊的說道。
空間之道,在五行之道之外,位居雷罡之道之上,乃是第七本元大道。換句話說,修練空間之道,便是七元境的絕世強者。
放眼整個亞元大陸,這等階別元者,乃是如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神龍見首不見尾,皆爲一方之傳說。
就算放眼整個大元世間,古今而來,這等強者都是能成爲一方巨擎。執掌一方蒼生天理公道,是爲大人物。
上次那一位軒機閣的軒機大夫甘霖,據稱有六元的實力。能降臨順豐城,也是非常稀有的事。那時滿城震驚,感嘆高人的手段驚天。殊不知,六元與七元雖然只差一元,卻有着天地之差。
每一個修元的人都知道,當元力修練到六元境巔峰之時,需要度過元劫方纔成就七元。元劫兇險無比,不知多少英雄豪傑隕落在元劫之下,這才導致了真正能達到七元境的人十分稀有。
卻如今,順豐城這麼一個小小彈丸之地,竟是降臨了一名貨真價實的七元強者。一些二元三元境的普通元者,又如何不誠惶誠恐。
“哼!”練老頭沒有去理會那些螻蟻一般存在的下層人物,他們根本沒有資格。這便是上位者,執掌蒼生天理公道的上位者。
“小子,跟我走一趟!”練老頭偏頭向着尹易凡望去,帶着一分不可抵抗的威壓,淡淡的說道。
聞言雷莫二人又是驚了一驚,不禁多看了尹易凡一眼,心中疑惑不解:“這小子,竟然跟一個七元境的絕世強者有交集?”
卻不料尹易凡的舉止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他微微的挪了挪身體,吸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卻發覺連這點力氣也是奢望。心中思緒了開,暗道:“七元境,找我會有什麼事?莫非也是爲了神之子?”
他艱難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不願。
練老頭長眉一抖,怒喝一聲:“混蛋小子,叫你跟我走,你還有意見?”
說罷便是大手一揮,尹易凡頓時覺得身體不受控制,輕飄飄的浮了起來,向着半空中那位練老頭飄然而去,不能掙扎。
下一刻,尹易凡便被他一手抓住脖子,懸於半空。尹易凡雙手無力的抓着那隻老而有力的大手,艱難的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這一刻,尹易凡覺得自己離死亡這麼近,而自己卻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這種心境,饒是尹易凡的眼中也是露出了一絲不安。
“這老鬼,爲何抓我?”
“把神之子交出來!”
這是尹易凡心中想到的情景,練老頭怒目圓睜,對着自己暴喝出聲。
“嘿嘿!”
事實不然,練老頭那原本沉怒的臉色驟然變作憨笑,一副無害之色。大手一鬆,尹易凡就這般的站在半空中。
“小子,不錯,老夫看上你了!”
“什麼?”尹易凡心中一時不解,目瞪口呆的望着練老頭,大口的喘息。
“這老鬼變態啊!”尹易凡心中嗷嗷直叫,身形卻是不能動彈,靜靜的等待着命運的判罰。
練老頭大手一晃,尹易凡只覺得周身的天頓時黑了下來,彷彿被什麼不明物體包裹起身體,隨後雙眼一閉,沒了知覺。
而地面之上的雷莫二人怔怔的望着,卻是見到了這麼一番場景。那練老頭大手一晃,空間扭曲旋轉起來,一個呼吸之間,尹易凡便是被帶走,不見了蹤影。
雲淡風輕,沒有波瀾,若不是尹易凡的真正消失,他們還真以爲這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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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色終於漆黑。
盛興城之中,燈火闌珊,四處有聲起。一位乾瘦中年,緩緩而行,揹負一名藍衫少女,赫然便是範建與齊潤二人。
“東行客棧!”
範建擡起頭來,看到了頭頂之上那塊牌匾,低聲自語。
“天色這麼晚了,尹易凡怎麼還沒來?”範建向着牆壁處走去,輕輕放下齊潤,靠坐下來,吐了一口氣,心中有些憂慮,輕輕的說了一聲。
齊潤雙手抱膝,縮成一團,坐在牆角處,一雙眼,無神的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有胸前那顆青色的珠子,月色之下,有些明亮跳躍。
“唉……”看着齊潤這般可憐的模樣,範建不由也是嘆了一口氣。一夜之間,從天上跌到了地獄,這等落差,豈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
伸出一隻手,輕輕的在齊潤肩上拍了拍。卻不料齊潤身形一顫,縮了縮,隨後才緩緩擡起眉眼,寒蟬若噤。
範建收回了手,探頭輕聲說道:“你先坐這裡,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
齊潤直直的望着範建,眉頭微微一簇,旋即便是搖了搖頭。
“這……”
範建撓了撓頭,露出一分爲難之色。
殊不知,這一晚之後,他的命運便要開始翻天覆地的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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