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豐城李府
“姑娘,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啊,那齊家的事,與我真是一點干係我沒有。”
李長賀連連疾呼,滿面驚恐之色,他十分懂得看人,從先前冷清卿那般流露出來的殺意,就能看出,這女子能絲毫不在意的取了自己的小命。
“我問你說!”
冷清卿依然還是一副冰冷模樣,淡淡的口氣,似乎從來便是看輕世間衆人一般。
“您問,您問!我一定會知無不言……”
李長賀心中稍稍的鬆了一口氣,當即點了點頭,模樣十分恭謹。
“齊府可有幸存者?”
冷清卿十分堅信她的少主人洪福齊天,斷然是不會被這種小事害了性命。因此當她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不由加了幾分威脅的語氣,令的李長賀不由絞盡腦汁,恨不得刨出腦子,還回想兩年前的事情。
“有,有!”
半晌之後,李長賀滿頭大汗,終於是想到了一絲蛛絲馬跡,大鬆了一口氣,道:“確實是有,您不說,我還真把這事給忘了。”
“哦?”
聞言,冷清傾心中一喜,然面色之上卻是沒有顯露出多少驚色,無悲無喜的問道:“細細道來。”
李長賀點了點頭,細細說道:“其實,這齊府當年是收過一家窮人的,據說是姓尹。當年齊府被滅,這尹氏夫婦是死了,只不過那尹家的少年,似乎逃走了,一年之後,竟然是捲土從來,生生的滅掉了城主府與範家,這等事蹟,也是令的順豐城當時一時無倆,無不誇誇其談。”
李長賀小心的說着,不時打量着冷清傾的面色,但隨後他又失望的收回目光,因爲在前者的面容之上,自己除了看到美麗,便是冰冷了。
“那尹家的少年,天賦異稟,據說天生極寒體質,一元時,就能擊敗當時範家的數個大先生,二元時侯不知道,只知一年前他回來順豐城報仇的時候,只有區區三元之境。”
聽着李長賀的交代,冷清傾面容之上也是漸漸的綻放開一抹淺淺的喜色,心頭擔憂的大事也是憑空鬆下了不少,暗道:“極寒體質,正是我族所特有的,少主人能以三元境撼動整座城市,果然不負我族的威名。”
想到這裡,冷清傾不由輕吸了一口氣,對着那小心翼翼的李長賀說道:“那後來呢,那尹家的少年報仇之後去了哪裡?”
“這……”
聞言,李長賀不由有些尷尬了,但看到冷清傾的目光再度凌厲起來,他終究還是嘆息了一口氣,道:“後來那軒機閣居然派來了數位六元境的絕世強者,我聽說那尹家的少年,身受重傷,不知有沒有被抓去了。”
“軒機閣……”
冷清傾喃喃的唸了一聲,眉宇之間便是驟然佈滿了殺機,正當那李長賀心中大呼不妙之時,冷清傾那絕美的身段,竟是憑空消散了去,也不知頃刻間,去到了哪裡。
見狀,李長賀心中又喜又驚,喜的是這尊大菩薩終於走了,驚得是,這冷清傾的實力,竟是如何之強,這般憑空散去身影,即便是六元境的絕世強者這難以做到罷。
“父親父親……”
便在這時,庭院之外赫然便是傳來了一道急促的呼喚聲,正是那先前出現在酒樓的李家公子李成。
“什麼事?”
走了冷清傾,李長賀自然又是恢復到了往日那般高高在上的摸樣,對着自己的兒子,淡淡的道了一聲,“不知我正在衝關嗎,這般冒失,莫不是想我趁早死了?”
“不敢!”
李成大吃一驚,連忙躬了躬身,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纔剛剛逃過一場大難,驚魂未定被嚇了一大跳。
“什麼事,說來!”
李長賀不留痕跡的輕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了一聲。
李成如釋重負,點了點頭,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王河死了。”
“死了?”
李長賀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這般神奇的事情,竟是接二連三的發生在了自己身上,但經過了先前冷清傾的一事之後,李長賀也是淡定了不少,短暫的一驚之後,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淡淡道:“怎麼死的。”
李成苦笑,道:“這事麻煩了,王河死在我的面前,也不知城主大人發現了,會不會遷怒我們李家。”
“嗯?”
李長賀雖然野心勃勃,但眼前便是有一座大山無時無刻的壓着自己,那便是城主一家。
李成這才細細的將先前遇到尹易凡的事情緩緩道來,說完李長賀的面容之上也是滿含唏噓,搖了搖頭,意味索然的說道:“這世道變了,都是年輕人說了算了。”
李成不懂其意,不解的望着自己父親,而李長賀卻是嘆息了一口氣,道:“兒子啊,你一定要努力了,別看在這順豐城你是年輕人中得翹楚,但這世界太大了,別說是你,即便是爲父也只是井底之蛙罷了。”
李成一天之內兩次聽到【井底之蛙】這個詞語,先前那次是尹易凡說的,不由內心激盪,深以爲意的點了點頭,道:“父親,我會努力的,但眼前這事該怎麼過。”
“怎麼過?”
李長賀似乎對自己的兒子這般不識時務有些意見,搖了搖頭,道:“那少年不是說了嗎,好好替他辦事,日後我們就是這順豐城的太歲。他既然說了,我們就相信他。只要找到那範家的人,城主那邊,自然會有人替我們解決麻煩。”
事實也正如李長賀想的那般,尹易凡齊潤二人自從離開的酒樓,便是直接來到了順豐城的城主府邸的門前。望着那已然被重新修葺完好的城府,尹易凡不由暗歎,腦海之中也是緩緩的浮起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尹易哥,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呢?”
齊潤似乎猜出了尹易凡心中的想法,不由掩嘴輕笑,微微擺了擺那隻牽着自己手的手臂。
“呵呵……”
望着齊潤這般可愛的摸樣,尹易凡不由啞然失笑,嘆息了一口氣,道:“子不教,父之過。王河是那德性,他父親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見識一下,若是果然不錯,便替順豐城除掉這一毒瘤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