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縱橫萬里的軒機帝國之北方地界,此地正處百萬兇獸大山山麓腳下,遠離帝國中心,卻與北方洛雲帝國,只隔一山,遙遙相望。天勞城便是軒機帝國北方最大的城市,同時也是抵禦敵國入侵的軍事重鎮。
千百年來,一直有着這般使命的天勞城,無疑形成了強悍驍勇的民風。由於已是北方,土地並非肥沃,周遭數百里之地,尋常人家平日裡,多是打獵維持生計,一有戰事,便是全民皆兵,即便是戰死沙場,也甘爲自己偉大的祖國,奉獻最後一滴鮮血。
這一日,天空陰沉沉的,烏雲低垂,似乎一派風雨欲來之勢。不遠處的百萬兇獸大山之中,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震天的兇獸咆哮聲,帶着幾分詭異與肅殺之氣,時刻籠罩着這座宛如滄海一粟般的天勞城。
尋常人,見到這般景象,怕是避之唯恐不及。只不過,天勞城居民們世代久居於此,這般景象早已是習以爲常。卻也不在意,更別說城旁一羣嬉戲打鬧的無知頑童。
“兄弟們,雖然敵人強大,但爲了偉大軒機帝國的榮耀,我們拼了!”
一聲高喝,聽起來還以爲是軍人們的誓死一戰。但話語稚嫩,卻是出自一羣半大小孩之口,倒叫人有些啼笑皆非了。只見古道之上,兩側各是有着四、五個男女孩童,此時正隔着一條寬大道路相互對峙。而先前一句呼喊,正是出自於左側的一羣孩童之口。
“喂,你們耍賴,不是說好我們扮作軒機帝國,你們扮作洛雲帝國的,怎麼又說反了話!”
聞言,古道右側的一羣孩童當即便是不願了,各自扮起鬼臉,朝着對面之人,囂張的怒罵過去。
“呸!”
左側的一羣孩子似乎早早便商量好了一般,竟是同時呸了一聲,回敬去鬼臉,道:“我們生來便是軒機帝國的人,斷然是不扮洛雲帝國的畜牲。”
孩童便是如此,一語不合,就要大打出手。這般矛盾一經“激化”,左右兩側對峙的孩童頓時便是率領部隊“衝殺”了起來。所幸年少力薄,儘管扭打甚兇,倒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眼看着“兩軍”交戰之勢,今日又將陷入水火之中。忽見得這條古道蜿蜒而去的盡頭處,竟是緩緩的現出了幾道身形不一的人影。看其模樣,皆是年少得志,男才女貌;看其裝束,卻是不一,雖同爲錦繡,然衣領處或袖袍處分明繡着不同的宗派標誌。若是識貨的人在此,見狀恐怕就要大爲震驚了。此時所出現的四人之中,其服飾上的標誌,竟分別代表着軒機帝國的四大宗派,上清宗,明門,蒼山閣以及星塵宗全數在列。
人影漸行漸近,孩童們雖然不知這四人分別是何身份,卻還是不禁紛紛停下了手頭中的打鬥。擡眼順着古道循望而去,只見這四位由遠而近的神秘少年少女身上,無一不帶着一股高貴氣質,迎着天勞城地界詭異的氣氛,卻依然是走的坦然。
“是帝都來人了罷……”
這般一句話,倒不是這羣孩童見多識廣,只是他們心中除了天勞城與洛雲帝國這兩個地方,就只記得這世上還有一處地方的名字,是叫帝都。
場面,忽然安靜了下來。
古道之中,走在其餘三人前頭的那位少年,身形修長,面目俊美,一頭長髮紮起。一縷髮束自左邊眉側眼角垂立而下,眉裡行間自然而然的散發着些許狂傲之氣。一柄金色龍頭寶劍,斜插於背後,赫然就是當日攜喪刀劉靈出現在盛興城與尹易凡大戰過一場的明門少門主——明堂!
只見他緩緩擡起眉眼,眉頭微微一皺,向着身前氣勢恢弘的一排天勞城城牆遙望而去,淡淡道:“天勞城麼,總算是到了。”
“明堂兄,此次四大宗派暫時聯手,更是各自派出了你我等四人,還望今後有些什麼事情,彼此相互間多多照應啊。”
便在這時,四人中的另一位少年也是緩緩的步出了身形,只見他模樣比明堂要稍長几歲,錦衣袖口處所印着的,分明是軒機帝國四大巨頭之一蒼山閣的標誌。此人一身氣息也是相當不弱,然氣勢卻沒明堂那般不可一世,更多了幾分溫文儒雅,此刻面帶微笑,卻是不看身側的明堂,如此自顧的道了一聲。
“哼!”
明堂在旁邊哼了一聲,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道:“這次事關重大,你我四人之間肩負任務頗重,自然是要彼此相互照應了。”
“北方洛雲帝國南侵麼,若真有勢力向南部滲透過來,那麼這百萬兇獸大山作爲必經之地,其內部,應該會有我們所要的答案吧。”
此話乃是出自四人中兩位少女之一的口中。只見她一身綠衫,身形雖然婀娜略帶幾分瘦弱,面容雖然清麗略帶幾分楚楚可人。但言語談吐,卻是巾幗不讓鬚眉,絲毫沒有其身側另一位藍衫少女那般的沉默寡言,神情恍惚。
“桑姑娘此言有理,不如我等稍後見過天勞城城主,便立刻動身前往兇獸大山,探探虛實。”
蒼山閣那名少年聞言微微的點了點頭,話語一落便將目光投向了身側的明堂身上。
明堂卻是沒有急着答應,只是面容之上,忽地泛起了些許冷笑意味,轉頭對着四人中氣息最弱的那位藍衫少女望去。卻不料,只見藍衫少女此時對於另外三人的談話如若未聞,依然是雙眸略帶幾分空洞意味的靜靜凝視着遠處天勞城。
身爲明門少門主,明堂向來自負同齡人之間鮮有對手。然此次四大宗派暫時聯手,明門內部的一些長輩竟然是多番告誡自己,要多給這位來自上清宗的少女幾分面子,儘量莫起衝突。明堂一開始還是微微將此事掛在心頭,然見到其人之時,卻發現這位盛傳已久的上清宗天才少女,竟然只是三元境而已,那般氣息微弱,外加永遠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樣,任誰都難以將她與絕世天才這個名詞聯繫在一起。
想到這裡,明堂不由暗暗對自己先前那般忌憚感到羞愧,當即嗤笑道:“我等三宗答應了又能怎樣?不還要看看這位來自上清宗天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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