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亞聖獸果然名不虛傳,說是追敵於千里之外也不是不可以吧。”
魏明長捋了捋長鬚,看着天空中的九穹蒼鳥忽然閃掠而去,那速度與其體型完全成反比,不由由衷的感嘆了一聲。
“哈哈,魏兄過獎了。”
聽得“討伐者”魏明長如此讚揚,饒是甘霖這般心性也是不禁有些得意,面色之上,笑容難減。半晌後,只見他摩挲了一番下巴,道:“二位聽聽我此番對上清宗的發現罷。”
“哦?”
聞言,祁連正登時眼前一亮,伸出一隻手擺了擺,笑道:“你早該說了,吊着胃口,着實令人不舒服。”
“呵呵!事情是這般的,最近這半年來,軒機閣忽然涌現出一批年輕之輩的才人,個個歲數極少,但手段卻是十分不一般。其中最出名的,有兩人。”
甘霖緩緩的走了幾步,端起眼前的一碗茶,徑自飲下。
“哪兩個?”
聽到了甘霖如此評價,祁連正心中的疑惑當即便是脫口而出。一雙眼微微瞪起,似乎十分的在意。
“宮仇傑!現年十七歲,一身元力卻是已經達到了四元境,然而,光是這點特殊,還不足以令他在那麼多位天才之中脫穎而出。正因爲他過人的天賦,乃至於所修習的元訣皆爲品階不俗的大招。若是真正的拼鬥起來,即便是四元后期的人,怕是也不在話下。”
“嗯?宮仇傑,這人名我倒是沒聽說過。不過光是衝着這宮姓之人的名頭,就誰也知道他的不簡單了。”
魏明長心中思量了一番,旋即啓齒道出了重點。只見他眉頭似乎微微的簇着,其中有一抹凝重急速的閃掠而過。雖然現在這個才四元境的宮仇傑,在他眼裡並不算什麼。但來日方長,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保不準,將來他的成就會是多可怕。
“嗯!先是那個宮乘名,然後在是這個宮仇傑,看來上清宗的底蘊,真是越來越深厚了。”
祁連正似是對於魏明長的話深以爲然,不由也是眉頭皺起,心中頗爲凝重的吐了一口氣。旋即擡起眉眼,望了甘霖一眼,又道:“這另外一人,又如何?比起這宮仇傑,怎麼樣?”
一聽祁連正說起這另外一個人,原本一臉淡然自若的甘霖,登時面色微微正肅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眉宇間,一抹凝重油然而發,道:“與這另外一人比起來,宮仇傑,真的算不上什麼。”
“什麼?”
聞言,祁連正微微一怔,連眼瞳也是急劇的睜大,失聲道:“竟有如此厲害人物?你倒是要細細說來。”
“嗯!”
甘霖緩緩的點了點頭,面色跟着嚴峻起來,隨後他沉吟了一聲,道:“這人,是個女的。歲數比起宮仇傑,還要小上一兩歲。”
“女的?”
祁連正登時失聲,連瞳孔也是微微的收縮了起來。不由覺得嘴角有些乾涸,隨即轉頭望了一眼同樣面露驚色的魏明長,道:“照這般的發展下去,再過十數年,上清宗不是要反了天了?”
對此,甘霖只是面有餘悸的點了點頭,繼而又道:“這少女,纔是我此番最大的發現。據瞭解,她的元力境界此時雖然還在三元中期左右,但實力,毋庸置疑。閣中多次派出的殺手,幾乎沒有一個能從她的手中活下來,更爲可怕的是,這些殺手之中,還有兩名五元境的強者。”
“不可能!”
聽到了甘霖這般說起,三元境的人,竟然能殺死兩名五元境的人。祁連正當即便是一聲斷喝,面色之上,多得是不可置信。
“若非如此,我又怎麼會說宮仇傑與她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呢?”
看到了祁連正這般的失態,甘霖似乎早已猜到了。對此,他也只是拱了拱手,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反問了一聲。
“嗯!甘霖說的不錯,其實以三元境的實力殺死五元境的人,這種天才,就在前不久,我也親眼的見到了。”便在這時,魏明長輕輕的拍了拍祁連正的肩膀,走了幾步自顧的道了一聲。
“你是說他!那個小鬼?”
聞言,祁連正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麼,登時眉頭一抖,轉身問道:“那小鬼殺的那個範家家主,乃是五元境的元者?而且,你確定鍾淡秋沒有出手?”
魏明長點了點頭,道:“現在的跡象看來,鍾淡秋並無出手。”
“哪個小鬼?”
魏明長與祁連正二人這般的一來一回,頓時便將甘霖搞的疑惑了。只見他瞪着眼睛,遲疑了一聲,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這個小鬼,你應該很快就能碰面的。”
魏明長顯然心性沉穩了許多,只見他眉目微微一抖,手捻長鬚,緩緩的分析道:“三元境的人,按照常理,撐死了也不可能抵得過五元境。不過,只有有着額外的手段,辦到也不是不可能。那個跟鍾淡秋在一起的小鬼,是憑藉着血祭大丹。而甘霖口中所說的那個上清宗的天才,定然也是憑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東西,而且這寶物比之血祭大丹肯定要好上許多。”
“啪啪啪!”
聽得了魏明長這般的一番精確分析,甘霖不由拍起了手掌,笑哈哈的說道:“魏兄果然不負多年的名頭,這般精明的分析,實乃讓小弟打開眼界。不過,你怎麼也想不到,那個上清宗的少女,其手中的寶物,會是什麼。”
“什麼寶物?”
魏明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是在淺笑,然而聲音卻顯得十分的嚴肅。
聞言,甘霖輕輕的摩挲了一番下巴,似是在思考着什麼,半晌後才緩緩吐了一口氣,眼神中的凝重,顯而易見,道:“我也不是十分的確定,不過,據我猜測,以及事後實地與屍體的考察表明,那人很可能是個掌控者,而且其能力,十分的少見。”
“掌控者!”
聽得了甘霖這般淡淡的一番言語,祁連正與魏明長二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瞳孔急縮至針尖大小,失聲驚呼道:“怎麼可能,上清宗不該有神之子的啊?”
“嗯!”
甘霖點了點頭,道:“按照閣中多年的察探,上清宗是不該擁有神之子,但事實卻依然出乎了我們的預料。等此番捉拿鍾淡秋的事情一了,我們應該儘早稟明閣老,乃至與閣主大人了。
對此,另外兩人也是深以爲然,不由各是點了點頭。半晌後,魏明長又忽然的想起了什麼,對着甘霖又道了一聲,“若是上清宗有掌控者,而鍾淡秋又沒有得到神之子。那這次的事情之後,不管有沒有捉拿到鍾淡秋,都應該將行事的重心偏移一些了。”
“嗯!其實鍾淡秋若真的沒有得到神之子,這事即便是再放任一段時間,也無不可以。”甘霖權衡了一番利弊,不由對於魏明長的這一番話語深表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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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興城中,罡煞鐵行。
伴隨着一陣破風聲的落下,鍾淡秋帶着尹易凡嚴筱芯二人穩穩的落到了後院之中。只見那個毛髮皆亂,身材壯碩的蒼老老者此刻正安詳的躺倒在藤椅之上。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捧在腹中,面色之上,洋溢着笑容,眯着眼似乎十分愜意。每飲一口酒之後,另外一隻手,必定會輕輕的在腹上撫一撫,那模樣,甚是滑稽。這不是老鬼練老頭,又會是何人?
“老鬼!”
看到練老頭這般安逸的模樣,尹易凡不由心中一陣無名怒氣,當下便大吼了一聲,生生的打破了這裡寧靜的氣氛。
“啊!小鬼回來啊!”
聽到這般突然的一聲大吼,練老頭似乎一點都不以爲然,甚至連動作都沒有改變一下。只有那張被濃密長鬚嚴實的掩蓋住的嘴巴,輕輕的開合了一下,淡淡的喃了一聲。
“這便是那個教授尹易凡本事的老前輩嗎?”
看到練老頭如此亂糟糟的模樣,剛剛落地的嚴筱芯實在是想不到,這個人,居然會是比六元紫雷境的鐘淡秋還要強上許多倍的絕世高人。一路上聽聞尹易凡提起,嚴筱芯在心裡早就將這個實力高強,鑄器造詣又極高的前輩刻畫成了多麼仙風道骨的人了。也難怪,此刻這般見到,自然是大爲吃驚。
“人家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倒是過的安逸了。”
尹易凡撇了撇嘴,不由一肚子憋氣。雖然是這般小孩模樣,但至少,他也只有在面對着練老頭的時候,會露出這般性情。
“哈哈,拼死拼活嗎?“
聽得了尹易凡這般說話,饒是練老頭也是不由的心頭大樂。只見他緩緩的笑了笑,面色卻是忽然的變得嚴肅起來,道:“看來,你們的拼死拼活,還遠遠不到頭啊。”
聞聲,鍾淡秋眉頭旋即一簇,慢慢的走了幾步。他對這個練老頭倒是打心底的敬重,不由言語也是略顯恭謹,道:“此話怎講?”
“怎講麼?”
練老頭先是自顧的飲了一杯酒,隨後才捋了捋亂須,擡手指向北方天際,淡淡的笑道:“有一頭兇獸,估計是亞聖獸罷,剛剛得知了你們的去向,此刻應該已經回去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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