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聽衆明顯多於昨日,昨日少數在場的搖水門和北搖門的修士,紛紛傳信回去,由於三門平時關係良好,結果新增了不少搖水門和北搖門的修士,臺下一片安靜,等待四人到來。
四人上臺,邵延開講符兵的煉製。符兵之道說來極其簡單,不過是一般修士沒有想到,懂得煉器的修士往往已是築基期修士,這時候他們根本看不上符兵,天工門的獵妖弩可以說就是一種符兵,許多煉氣修士都用過,不過大家都未深想,邵延不過將其用於其它兵器之上,用坩鍋將精銀熔化後,在兵器之上勾畫法陣,然後注入靈力,符兵便完成,法陣的不同,運用時效果不同。這個製作過程甚至都不需要修士使用火系法術,更不用說真火,那怕是煉氣一層修士也能製作。
邵延這一講解,大家這才明白,原來還可以這樣做,邵延也說明了符兵缺點,符兵質地主要是兵器,兵器好壞決定了符兵強弱,從材質上看,符兵遠比不上法器,不要指望與法器抗衡,除非你用製作法器材料制符兵,另外,符兵攻擊範圍只有二十來步,因爲符兵不需神識外放,攻擊模式近靈符,符兵控制靠手訣和咒語,攻擊方式比較單調,每隔一段時間,使用九次之後,需對符兵法陣中注入靈力,以免靈力耗盡而失效。
一句話,符兵僅是爲煉氣三層以下修士準備過渡性武器,一過三層,當然用法器,符兵最大優點是便宜,一般門派弟子,每月門派都發給靈石,而一兩精銀只需一塊下品靈石,而就是上好兵器,也不過數兩白銀,一塊下品靈石相當於千兩白銀。
對高層修士來說,符兵根本沒有意義,但在場低階修士卻一個個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字,一些已是煉氣三層以上修士也認真聽,他們也準備製作一兩柄符兵,就是送給師弟師妹也不錯。三個元嬰修士一聽就明白了,轉念一想,雖然簡單,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也不禁有點佩服邵延,東西雖簡單,不過用途卻不錯,決定回到門派,將此法公佈,另外,以往初入門弟子發一些用品,另外就是一柄青鋼劍,乾脆青鋼劍就直接製成符兵發放。
結果不到兩年,符兵成入中洲大陸所有修真門派入門弟子標準裝備,一入修真門派,便是飛劍亂飛。
林韻柔發現邵延所傳符兵與傳給她的略有區別,邵延當初傳給她時,結合旁門祭練術,除了邵延今天所講,還多一步,就是在祭壇上祭拜,實是增加人與符兵間聯繫,這樣符兵控制更接近法器,能自如控制,而今天所傳比較簡單,出手後要麼是直線,要麼是弧線,中間不能控制,更像暗器,當然林韻柔不會多話。
邵延已將符兵制作講完,正在說明一些注意點,忽然停了一下,向遠方望了一望,才接着往下講,其他人沒有當回事,以爲是調節一下,三個元嬰互相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將神識壓成一線,向邵延望的方向探出,三百多裡外,一道粉紅的遁光,正在追着一道青色遁光,向這個方向而來。
三位元嬰修士又互相望了一眼,眼光之中既有不解,又帶有意味深長之色,三人不認爲邵延是巧合,四個人在臺上,誰也未將神識放出,而他們三個元嬰修士卻未發現來人,正在講法邵延卻發現有人來,頓讓他們生出莫測高深之感。
邵延自周身神現後,平時也不是主動調用周身之神,但周圍有些動靜,眼神耳神會突然將之送往大腦,剛纔先是耳神先動,隨後,眼神自現,邵延才做出那些動作。
過了一會,作爲結丹修士的南育門掌門發現了這兩道遁光,當時口中發苦,好不容易藉此機會,請到幾倍前輩來講法解惑,爲了表示尊重,將所有護山之陣全都關閉,現在居然有修士直衝而來,前面一道好像本門一位女長老,後面像是桃花教路數,前輩們要是生氣,該如何是好,心中如熱鍋上的螞蟻。
見邵延還在講着,也不好打斷,只是遙遙向臺上四人一個長揖後,轉身御器而起,向來人迎了過去。臺上四人知道他的意思,也一笑而已。
掌門讓過前面青光,攔住了後面粉紅遁光:“道友,你已闖入我南育門之地,我爲南育門掌門,你追趕我門下弟子,不知意欲如何?”
來人停住遁光,長身玉立,卻是一表人才,從氣息上看,一身修爲已達結丹中期,與掌門相同,見掌門攔路,當下氣憤地說:“你就是南育門掌門,我和鏡妹相愛,就是你們這一幫老傢伙背後說我壞話,讓鏡妹一見我就跑,今天好好與你理論。”
掌門哭笑不得,原來,此人是桃花教的一個修士,也算得上一個異類,桃花教修士往往爲了陰陽採補,女的勾引男修士,男的勾引女修士,此人名爲祝陽康,卻從未乾過此類事情,也許是前世冤家,有一次遇到南育門的女修士雲曉鏡,一見鍾情,雲曉鏡築基後期修爲,是南育門有希望進入結丹期的長老之一,雖爲長老,還未到四十,因在二十歲時,無意中服食過一株朱顏草,便容貌永遠定在二十歲。
開始雲曉鏡不知對方身份,雲曉鏡雖未產生情愛之念,不過對他也不反感,但後來知道了他是桃花教的修士,桃花教在男女方面名聲太臭,便開始躲着他。越是這樣,祝陽康越愛得發狂,經常在南育門附近徘徊,不過因爲平時南育門有陣法防護,也進不來,正好妖獸因蠻王之事而亂竄,雲曉鏡也外出搜捕妖獸,被祝陽康抓住機會,發生了邵延所見一幕。
掌門道:“道友,本門這幾日有要事,有前輩正在講法,如果你安安份份到本門聽法,本掌門賣你一個面子,如果是其他事,請你離開!”
祝陽康急了:“我聽什麼法,讓開,我要找我的鏡妹!”說完就要闖,掌門招出法寶,攔住他,祝陽康也以法寶相迎,兩人鬥在一起。
他們一舉一動,臺上四人神識感覺得一清二楚,特別是三個元嬰修士,面色有點不善,不過並未發作,元嬰修士有元嬰修士的驕傲,一般情況下不會主動向一個低於元嬰境界的修士下手,除非是生死仇人。
邵延講得差不多了,眼角餘光見三人面色不善,便停了下來,對林韻柔吩咐道:“韻柔,你去將來人拿下,不要傷他性命!”
“是,師傅。”林韻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凌虛而起,三個元嬰修士眼睛一亮,不到結丹,不能凌虛,林韻柔似乎打破了這個限制,林韻柔自己清楚,這不過是滄海月明珠的妙用,本來三個元嬰修士還擔心林韻柔一個築基修士能否拿下結丹修士,從她的表現看,好像不是築基修士這麼簡單。
林韻柔升到半空,騰蛟劍出現在腳下,空氣一聲爆鳴,許多修士嚇了一跳,結丹以上修士知道,這是速度超過聲音後的一種情況,不由心驚,就是結丹修士也不是個個能突破音速。這個剛成人的小女孩是築基修士嗎?
幾個呼吸,林韻柔出現兩人爭鬥現場,南育門掌門一柄飛劍漫天飛舞,霍霍劍光阻住對方,祝陽康卻使用一根桃花杖,長不足三尺,飛舞之間,桃花朵朵開。
林韻柔一到,更不說話,腳下蓮花現,騰蛟劍雪亮奇快劍光一過,桃花紛紛幻滅,祝陽康大吃一驚,剛想退走,已經遲了,林韻柔的縛龍索在騰蛟劍剛一出手就緊隨其後祭出,一道光華如怪蟒一樣,將祝陽康捆了個結實,從空中墜下,林韻柔手一指,墜勢立止,凌空一攝,將其拎在手中,祝陽康只覺全身被禁,絲毫法力也不能調動。
騰蛟劍往下一壓,將桃花杖束住,輕輕落在左手上。腳下蓮花一收,騰蛟劍現於腳下,如流星般落向廣場,將祝陽康往空地上一扔,桃花杖也往他身邊一拋,“師傅,照你吩咐,人已拿來!”說完,回到自己位置,在蒲團上坐下。
從林韻柔接到吩咐到將人拿來,時間不足三十息,衆人見她飛去,轉眼間衆人又見她迴轉,人已拿到,臺下近二百修士看見她,如見怪物,太變態了,一個結丹修士就這麼被拿來,你不見掌門和他鬥了半天。
臺上三個元嬰修士也是大吃一驚,這也太出乎意料,不過這兩個師徒,本身就是一對怪胎,一個明明是結丹修爲,偏偏比一般元嬰修士強,另一個築基修爲,卻輕鬆拿下結丹修士,不能以常理看待這對師徒。
邵延正好講完,低下頭,看看被縛龍索捆得死死的祝陽康:“本來情愛之事講究你情我願,你不該強迫別人,不過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你最不該的是居然不知死活,我與幾位道友講法,我們幾人,哪一個要捏死你都是舉手之勞。”
祝陽康擡頭仔細一看,頓時滿嘴苦澀,元嬰修士!自己居然不知死活往這裡闖,那個南育門的死老頭,居然也不說一聲,不對,他好像說了有前輩在此講法,自己昏了頭了,闖到一羣元嬰修士中。
“各位前輩,我不知道你們在此,我和鏡妹是真心相愛,望前輩成全!”祝陽康硬着頭皮說了這一段話。
“愛情不能強迫,這是你們間的事,我不會摻和,幾位道友還要講法,你就安分在一旁聽聽吧,韻柔,收了法寶。”邵延也不願多管閒事,林韻柔一聽師傅吩咐,手一招,收了縛龍索。
“多謝前輩寬宏大量!”祝陽康磕了一個頭,老老實實到一邊旁聽講去了。
隱塵、隱凡和滅情各講了半個時辰,四人便開始解答衆人疑問,很快,這日快結束了,邵延提了個建議,明天干脆讓晚輩們自己交流,另外三人也認爲可以給晚輩一個機會,南育門掌門也認可這個方法。
於是宣佈第三日晚輩自己切磋交流,南育門前十名有重獎,於是在場修士紛紛交頭接耳,有實力的開始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