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猛烈而連綿的轟鳴聲中,八面棺蓋被蕩了回去,那條條烏繩一觸火鳥,一溜火線燃起,轉眼間煙繩散開,在此變化中,邵延已經出現在玉棺上方,邵延身體卻呈一種奇怪的姿勢,身軀似盤坐,卻又彎曲如弓,左手勾住右膝蓋,右手卻扣在左肩,身上大片星光浮現,星光似乎急速振動,空氣之中發出了嗡嗡的聲音,這是印訣一種特殊用法,稱爲身印,一般情況下,結印以手,稱爲手印,很少有人用身印,身印一是難施,二是威能往往太大,控制不易。
邵延身印一出,整個人化成印訣,調動周遭,此印一出,一瞬間,似乎空間都靜止了一下,往下一壓,那些修士從未見人用過身印,甚至都不知道身印這一說法,但都不是傻瓜,此印一出,周遭變化立刻感覺到,心中奇怪,這是一種什麼法術。
玉棺感覺到了邵延出現在它的上方,頓時光華大盛,想抵住從上方壓下來的邵延,邵延身印帶起一股無匹的力量壓了下來,嘭的一聲,硬是將玉棺從空中〖鎮〗壓下去,砸在地上,塵飛揚。
玉棺砸入地面一剎那,整個飄浮的棺材似乎都受到了影響,整個運行爲之一亂,許多棺材向此處衝來,不知爲何,有一種亂哄哄的感覺,許多棺材相互碰撞,甚至有些棺蓋被碰飛,不過其中殭屍立刻坐起,一條黑煙飛出,化爲繩索,轉眼間又將棺蓋拉了回來。
那些本來停在地面的棺材也紛紛飛起,給人感覺是亂,那具被邵延壓落在地的棺材又搖搖晃晃地從地面飛起,這些本來是衝着邵延而來,現在卻有點自亂陣腳的感覺邵延一時反而沒有事可做。
邵延一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身形連閃所過之處,那些棺材光華一閃,連忙調頭,似乎要對付邵延邵延身形一閃而過,不僅如此,還頻頻出手,就勢手印轟出有不少棺材打着旋飛了出去,在些又撞上另一具棺材,又是新一輪的混亂。
邵延快速通過了棺木陣落在了不歸亭上,那些棺材似乎有自己的範圍,邵延一入不歸亭便再也沒有棺材追了過來。
山腳下三宗修士一見本以爲棺木陣十分利害,不想是這樣不中用,邵延的通過給他們一個印象,好像極易通過,想都沒有想許多修士紛紛縱起逍光衝入浮棺羣中,他們一入內頓時悲劇發生了。
看似亂哄哄的棺木,此時體現出的威力卻不是他們想象,邵延能看似輕鬆通過,真的那麼輕鬆?實際上他們眼力不夠,光開始那九具棺材,邵延應付是確到好處,因爲那是邵延,在邵延之前,承仙宗那位元嬰修士也是對付九具棺材,用盡了全身解數,最後狼狽退出,就是後來看似一片混亂,邵延因心如明鏡,每一次,每一步都是踏入棺陣最安全之處,他當時所處位置,如果棺木是人,就要破口大罵,因爲那一點就是附近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關鍵點,如果棺木一攻擊,必然影響到其它棺木,這正是邵延的道行的體現,死地之中自有生機,所以邵延看似輕鬆通過。
而後入者卻沒有這份道行,如何能像邵延那樣,一入棺陣之平,每個人發現,棺陣看起來是一片混亂,正是這種混亂,反而更可怕,因爲根本發現不了規井,自己的小命交給了機率。
一名結丹修士眼光一掃,幾具棺木衝了過來,身形一閃,避到一旁,本來此處根本沒有棺木,誰知有一口棺材被另一口不知何處冒出的棺材一撞,打着橫切入了這個位置,這裡結丹修士正好避到,卻見一口棺材也撞了過來,情急之下,手上光華一閃,轟的一下,打在棺材上,正好將棺蓋打飛,一具金屍坐了起來,伸手就抓,這名結丹修士護體法寶一現,想將殭屍擋住,殭屍爪子之中猛然大篷黑煙起,正是極其濃郁的屍氣,本來金屍幾乎不能將屍氣這樣外放,但這裡一切都不能按常理來理解。屍氣如煙一下子罩住這名修士,護體寶光一遇到這種污穢之極的屍氣,頓時光華迅速黯淡下去,這名修士大驚,還未等他有所動作,屋漏偏逢連天雨,剛纔被他擊飛棺蓋不知怎的繞了個大弧,帶着青綠光華正拍在他的後背,頓時,護體寶光一散,人往前一衝,被殭屍一把揪入棺材之中,棺材蓋也轟的一聲合上,一聲慘叫傳出,接着棺材中傳出撕咬咀嚼的聲音,血光亮起,一顆晶瑩血珠浮現,投入山頂的建築之中。
類似的事不斷髮生,一聲聲慘叫,一顆顆血珠投入山頂的建築之中。當然,這一切,邵延卻不在關心,出了不歸亭,邵延順着山路向上而去,邵延未使用任何神通,只是一階階地向上走去,好似觀山景的遊子,不急不徐,顯得悠閒無比。實際上,邵延感官對周圍一絲一毫如不放過,此處神念無法出體,但不代表邵延無法預防,一絲微風帶來的變化,邵延的皮膚都能感受到,並作出相應細微的反應。
邵延向上走不過三丈,右手一動,烏瀾劍出現在手上,烏虹一閃,一劍向右後側劈了過去,同時,在邵延右後側山道外,如玉泥土飛起,一個金色身影一閃,卻是一頭泛着金光的穿山甲殭屍,撲向邵延,烏虹已到,猛然一亮,穿山甲如炮彈一樣飛了出去,居然沒有劈成兩半,這具動物殭屍果然堅硬無比,烏瀾劍雖不會邵延所煉,但也算是上乘法寶,邵延收劍,劍消失在邵延手中,腳步並沒有停,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依然向山上而去。
一路之上,不斷由殭屍從土平冒出,襲擊邵延,邵延對付的方法都是一劍劈飛。
不歸亭中,終於有幾個修士出現,喘着粗氣,心有餘悸回頭望着棺陣他們沒有想到,棺陣如此厲害,看邵延通過時,倒是很輕鬆輪到他們自己,差點將命送掉,入陣人數不下三四十人,除了不足十個結丹修士未敢入陣其他全部入陣,現在就剩下寥寥數人,又有兩人跌跌撞撞衝入亭中,這些修士將人數點了一下不過八人,四個元嬰修士,四個結丹修士楷石也在其內,另外一個是承仙宗元嬰修士,還有兩個是歧山宗的承仙宗一名元嬰修士殞落在陣中元嬰都被殭屍吞掉,歧山宗也殞落了一位元嬰修士,至於結丹修士,承仙宗兩名幸運通過,如果邵延在此就發現,言修德的運氣很好居然也通過了,歧山宗一名,昆陽宗一名也沒有,不過昆陽宗入陣不過四名,還有幾名結丹修士在陣外不敢進來,同樣的承仙宗和歧山宗各有二三名結丹修士未敢入陣。
四名元嬰修士對望了一眼,不由相互之間感到一陣慶幸,歧山宗一位元嬰修士一拱手:“幾位道友,到了此處,我們不如放下相互之下仇怨,此處太兇險,還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着出去,不如暫時連在一起,如有好處,各人所得歸各人,如何?”
其他幾名元嬰修士點頭,邵延已經離開他們有百丈以上,好似悠閒邁步而行,不斷劈飛殭屍,這次幾人再也不敢小視邵延,別看邵延現在很輕鬆,誰知自己上去會不會如此輕鬆,他們看得出,襲擊邵延的都是金屍級別,但邵延頭都不回,看似隨手一劍,就劈飛了一頭殭屍,幾人相視苦笑,想起事情起由都是此人,自己當時昏了頭,想殺此人去領賞,結果相互之間結怨,現在看來,如果不是相互之間結怨,去找此人,自己恐怕已不在世間。
幾人商量了一會,決定團成一團上山,各人負責一個方面,護體法寶連在一起,攻擊法寶懸在眼前,隨時準備攻擊,八人抱成一團,每山上而去,雖遇到殭屍襲擊,不過比邵延少了許多,衆人戒備森嚴,倒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這段路終於走完,邵延來到了大門前,大門緊閉,門口立着兩名衛士,邵延開始以爲是雕塑,因爲感覺不到生命跡象,剛到跟前,發現自己錯了,兩名衛士動了起來,不像殭屍不像傀儡,這是什麼?
“來人止步!”一名衛士喊到。
“你是什麼東西?”邵延倒是非常好奇,能主動問話,證明是有智慧的,傀儡能達到這個程度,邵延僅見過一個,而殭屍只有傳說中的飛僵才能達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很久以前,我是一名修士,是聖魔門的一位修士,因與師弟犯了一個大錯,被師傅煉製改造成這付模樣,不算殭屍也不算傀儡,將肉體之中加入大量煉材改造,連靈魂都受到禁制改造,那根本不是人所能忍受的,之後罰我們在此守門,永遠禁錮於此,連自殺都不可能,只有被別人殺了,靈魂才能解脫,以前也有幾撥人來此,卻殺不了我們,反而被我們殺了。”這名衛士回答到。
邵延不禁爲那個師傅手段感到膽寒,自己的徒弟,犯最大的錯,一死了之,居然如此處置,實是惡魔手段。
“你們既然求死,爲什麼外人來,不會故意不出力,讓對方殺掉?”邵延問了一句,心中實際上已有〖答〗案,當年他們的師傅肯定豐手段防止他們放水。
“如果我們不盡全力,比死都難受,靈魂之中那個老集西已做了手腳,希望你能殺了我們,不然的話,你死後也要變成殭屍,在此受奴役。”那名衛士說到。
“你叫什麼名字?”邵延問到。
“名字我早就忘了,我就叫求死,他叫覓死!”聽到求死這個名字,邵延心中也不由泛起陣陣悲哀,可見兩人際遇之慘,邵延調用明上眼神,觀察兩人,兩人果然已完全被改造,靈魂和身體融在一起,平時邵延用明上眼神是看不到靈魂的,而兩人靈魂卻清清楚楚可見,完全和一種灰色氣息水乳交融,憑邵延現在水平,根本不可能救兩人。
邵延目光一下子堅定起來,心中下定決心,殺了這再人,幫他們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