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邵延邊走邊問了一下這個村寨的情況,此村寨叫哲家寨,一百多戶人家,絕大多數姓哲,還有二三個外姓,是方圓百里之內最大的村寨,百里之內,還有二個小村寨,住戶不過三十多戶,分別是李家寨和何家寨,以哲家寨爲首,在哲倫印象中根本沒有國家的概念,結合邵延之前神念中所見,未見城市,邵延大致有一種感覺,這個星球可能沒有國家。
哲倫一口一個道長,給邵延一個印象,這個世界的有類似邵延打扮的人,而且哲倫比較熟悉,不然不會沒有絲毫疑問,直接叫邵延道長,一加詢問,果然,就在哲家寨數十里外,有一座較高的山峰,山上便有一羣道長,此山喚作翠屏山,據哲倫說,這些道長本領很大,會口吐白光,老遠就將猛獸斬首,據說是劍仙。
邵延一聽,心中估計是一羣修士,有修士就好辦,修士的見聞比起普通人要廣博得多,向他們打聽一些事情,比向普通人強得多了。
到了哲家寨,許多人見哲倫打回一隻獨角熊,不由驚歎,小孩子們圍繞獨角熊看稀奇,聽哲倫一說,邵延救了他的命,衆人之中出來一位老者,向邵延一揖:“老朽哲淵作爲寨主,多謝道長出手相救寨中人。”
邵延急忙回禮:“老人家客氣了,不過是碰巧遇上,就是別人也會如此做。”
“道長,請到老朽家中喝杯熱茶,讓小輩們分解獵物吧,請!”哲淵邀請邵延上他家,邵延正要打聽一些事,便也客氣地說:“長者有所請,敢不從命!”
哲淵的家與別家在樣式上並無多大差別,基本上是石牆爲外,內附土牆,這是這個世界所決定,由於比較寒冷,雙層牆保暖姓好,室內修有大火炕,邵延一入內,便被請到火炕上就座,主人也自己上炕,炕上一張低矮的方桌。
兩人對面做定,哲淵家人上了酒菜,放好了碗筷,哲淵勸酒,邵延端杯回敬後,開口請教道:“老人家,貧道雲遊至此,不知此地有何奇特獨絕之處,貧道想一遊
!”
“我們這個村寨世代住在此處,周圍並無什麼特殊的地方,如果說有,就是翠屏山,山上有一幫道長,可以算是活神仙,有飛天遁地之能,而且附近數百里如有什麼妖魔鬼怪之事,都是他們出手,與道長也算同行,道長如有興趣,可以到那裡一遊。”哲淵喝了一口酒說到。
“翠屏山有多少位道長?”邵延隨意地問到。
“這倒不清楚,不過數百里內許多子弟在此山中學藝,大多數沒有什麼仙緣,也學了一身武藝,數年後下山,也能對付一些猛獸,有時如有其他地方的人與本地衝突,也會守一方平安。如果運氣好的話,學得那些道長手段,就是活神仙了,一般也不會下山了,只有妖魔出現,纔會顯露身手。”哲淵說到。
邵延聽到這裡,感到有趣,看來此處武林人士與修士是混在一起,難道是武修手段,不由地問到:“老人家,這翠屏山還傳授一般人武術,難道附近沒有專門的武林門派?”
哲淵有些狐疑地看看邵延:“什麼是武林門派,沒有聽說過,老朽所知,方圓數千裡內都與翠屏山一樣。”
邵延一聽,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這個世界與自己那個世界不一樣,便淡淡一笑,說:“老人家勿怪,我的家鄉卻是分開的,傳授武術的是世間武林門派,他們都是凡人,不過練就一身武藝,而道長們卻是神仙一樣,不管人間之事,除非有妖魔之流禍害人間。”
“有這樣的事?道長的家鄉在何處?”哲淵一聽,不由好奇、“離此很遠,大概有萬里之遙。”邵延估計老人也未見過什麼世面,這個世界又沒有什麼好的交通工具,按常理,一般人能出千里就算不簡單了。這明顯地是欺負老人家。
“原來道長來自這遠的地方,失敬失敬!”哲淵一聽,疑慮頓消,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道長既然來自那麼遠的地方,風俗有些不同也是常事,根本沒有想到邵延根本不是這個星球之人,再說,在老人心目中,也不知道星球這個概念。
邵延又問了一下附近地理形勢,雙方談的倒也融洽,飯後,邵延見天已過午,便向哲淵告辭,哲淵挽留,邵延笑着說自己想乘天未晚之前趕到翠屏山,哲淵相送,順便託邵延給他的一位在翠屏山學武藝的孫子帶封信,邵延收好信,按照老人指點的方向,向翠屏山而去。
哲淵將邵延送出村口,邵延看似漫步而去,速度並不快,但眨眼工夫,他已在裡許之外,老人卻沒有留意,回家路上,老人琢磨出不對勁了,看來,這位邵道長也是有大能耐的。
翠屏山在村口就能看見,在方圓數百里內,翠屏山可算最高的山了,一山數十峰,當地有翠屏三十六峰之說,哲淵所說道長卻是居住翠屏山內一處連在一起雙峰之上,雙峰被稱爲連翠峰,這裡冬季比較長,相對來說其他季節就比較短,季節之間也分得不太清晰,本地人只分兩季,寒季和暖季,現在是寒季,這裡一年也是三百六十多曰,而且一天也是十二個時辰,與邵延原來世界一樣,不同的是,天氣較寒,就是最熱的暖季中一段時間,氣溫也不會超過二十度。
邵延一開始還顧忌到凡人,只是微微用了一些縮地之術,離村十里後,見四下無人,隨處可見積雪,便一步邁出,已到翠屏山下,看了一會山勢,不覺點頭,此山靈氣不算差,雖是寒季,山中許多地方有霧氣升騰,而且山色蒼翠,許多地方白雪覆蓋,然而依然有許多不落葉的針葉樹種傲雪挺立,灑出塊塊翠色,不怪能稱翠屏山。
邵延辨別了一下入山的路,此處能望見翠連峰,山上好像有人望向了邵延,邵延並沒有在意,畢竟高峰之上,將此處盡收眼底,也未多想,便向翠連峰而去,還未到翠連峰,便聽到細細的破空聲,邵延擡頭一望,卻是一道銀白光華閃過,邵延眼尖,不覺一愣,因爲不是修真界那種御器飛行,而是劍光裹住全身,一種身劍合一的方式,整個人藏在銀白色光虹之中,這種方式在修真界很少有人用,而且一般是相互爭鬥時才用,並且如果能用者一般是結丹期修士,對方卻以這種方式飛行,倒是出乎邵延意料
。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邵延,光華一斂,落了下來,銀白色光虹自然縮入體內,這種方式也是比較奇怪,一般修士御器飛行,法器法寶一般調出體外,法定事後收入體內,也是化爲虛影,不像對方這樣,這個星球修士看來與修真界修士有所不同。
對方落在邵延面前,這是一位白衣年輕道士,卻是一表人才,邵延眼光在他臉上一掃,目光便投向他的身後,此人來的方向卻是翠連峰,看來應該是翠連峰的修士。邵延望向他身後,並不是看翠連峰,而是又有人來,果然,聽到一個女子聲音:“師兄,等等我!”
這個女子卻不是如他師兄一般,而是御風飛行,僅比樹梢高了一截,速度也慢了許多,卻是一身紅衣,背後地背了一個劍匣。
邵延有些奇怪,御風而行這種法術類似旁門術與輕身術的結合,利用輕身術騰空,再借用符咒調動輕風推動自己身體,邵延所在中土修真界卻沒有人這麼用,煉氣三層以後怎能御器飛行,沒有必要如此做,三層之前,旁門術並沒有什麼人懂,當然以後會不會出現,邵延不敢肯定,唯一御風而行往往是妖族,卻與人類不同,他們是本能神通,更多是駕妖風,一出現黑氣翻騰,狂風大作,而且風中有股腥味,這往往是剛化形妖修所爲,如有人傳授,反而不用這種方法。
紅衣女子也發現了邵延,同時也發現師兄正背對着她,與邵延正照面,也落了下來,與她師兄並肩而站,邵延心中一聲喝彩,好一對璧人!當下一拱手:“貧道邵延,路過山下哲家寨,聽聞翠屏山大名,特來此拜會,又受哲家寨寨主之託,順便帶一封信給他在此學藝的孫子,故來此,請問道友大名?”
“我是翠屏山三代弟子童衛,此爲師妹蘇音,因近來常有歹人來山中搗亂,見道友孤身一人上山,這才前來查看,勿怪!”童衛說到,眼睛盯住邵延,觀察邵延面色。
“不敢!”邵延微微一笑,猛然皺起眉頭,扭頭向身後的天空看去,童衛兩人見此也向那邊望去,天空之中,一條丈許長的蜈蚣張牙舞爪向三人撲來,邵延一眼看出,這不是修真者那種豢養的靈蟲,而是一種直接法術體現,邵延在腦中搜索,對了,就是類似自己旁門術中的化形符,不過有些不同而已。
邵延並未將這玩意放在眼中,而對童衛兩人來說,卻是臉色大變,童衛口一張,一顆晶亮珠子一出口,化爲一道劍光,和天空中的蜈蚣鬥在一起。劍丸,邵延腦中立刻冒出了一個名詞,地球上有許多劍仙傳說,其中讓人津津樂道就是煉劍成丸,收入體內,實戰之時,張口噴出一道劍光,煉到極限,傳說中千里之處,取人首級,自從來到中土世界後,見識種種修真手段,並未見到劍丸之事,以爲是傳說,並未當回事,想不到在這顆星球見到。
雙方鬥了個旗鼓相當,蘇音一見,一聲嬌吒,手中劍訣一揚,“嗆”的一聲,從背後劍匣中升起一道劍光,也射向蜈蚣,邵延一見,也是一種新的手段,讓邵延驚奇的是,劍匣之中升起那道劍光並不是法器靈器之類,雖然靈氣逼人,卻沒有修士法器手段中法陣顯示出靈光,而是渾然一體靈姓體現,這兩人使用都是劍光,顯然不是修真界那種劍形法器之類,修真界雖然也稱爲飛劍,不過外形似劍而已,而此二人卻純粹是一種強大劍氣劍意,邵延心中不由冒出一個想法,難道這個星球中有一種是傳說中的真正劍修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