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陽進了紫妙竹的房間,找了張椅子坐下,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紫妙竹也在秦雲陽身旁坐下,笑道:“師弟,你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秦雲陽抿了一口茶水,道:“你是我師姐,我是你師弟,怎麼會是外人呢?我們是一家人。”
紫妙竹俏臉微微一紅,啐道:“誰和你是一家人?”
秦雲陽嘿嘿一笑,道:“我和師姐你,還有師父都是一家人。
紫妙竹聞言笑了笑。
秦雲陽深深呼吸一口,道:“真香啊!”也不知是在說紫妙竹房間中的馨香還是紫妙竹身上的馨香。
“師姐,我今日前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秦雲陽一本正經的說道。
“什麼事?”紫妙竹見秦雲陽這麼鄭重,不禁有些好奇。
秦雲陽長嘆了一口氣,並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盯着紫妙竹。
紫妙竹見秦雲陽這般盯着自己看,心中竟然感覺有些慌亂,紫妙竹與秦雲陽在一起已經有六年時間了,這六年可不算短,平時秦雲陽十分關心愛護自己,久而久之,這讓紫妙竹對秦雲陽漸漸生出了一些微妙的情感。
秦雲陽見紫妙竹紅撲撲的臉頰,覺得實在是可愛之極。
紫妙竹見秦雲陽仍舊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不由嗔怒道:“師弟,你到底要說什麼?”
秦雲陽聞言又是滿面悲慼,哽咽道:“師弟我要下山去了,雖然我並不願去,卻不得不去。”
“爲什麼呀?”紫妙竹好奇道。
秦雲陽依舊是一副哀傷之極的神情,緩緩道:“師父,師父他老人家把我逐出師門了,他不要我了啊!”秦雲陽面容悽苦,泫然欲泣。
紫妙竹聞言大驚失色,一下子站了起來,俏臉霎時變得一片煞白,喃喃道:“師父怎麼會把師弟你逐出師門,不會的,師弟,你等我,現在我就去找師父理論。”紫妙竹身子一轉,眼看就要出門而去。
秦雲陽見紫妙竹要出房門,一把牽住了紫妙竹的的小手,紫妙竹被秦雲陽這一牽,身形頓了下來,轉頭見秦雲陽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中一下就明白了。
“好哇,師弟長進了啊,現在竟然捉弄起師姐來了。”紫妙竹柳眉一豎,眼看就要對秦雲陽狠下重手。
秦雲陽將仍舊握在自己手中的紫妙竹的小手握得更緊,紫妙竹感受到秦雲陽手掌心的溫度,俏臉暈紅,方纔的薄怒之意一時間煙消雲散,低聲道:“師弟,你……你放開我。”
秦雲陽聞言不但沒有放手,還反而將紫妙竹的小手又握緊了幾分,笑道:“我就不放手,我還想這樣牽着師姐的手一輩子呢!”
其實這倒是秦雲陽內心真實的想法,他覺得只要握着紫妙竹的手,心中就喜樂無窮,只想一輩子這樣握着纔好。
紫妙竹輕輕一抽手,發現根本就抽不出來,一時間就只有任由秦雲陽握着。
兩人一時無話。
過了許久,秦雲陽才站起身來,正色說道:“師姐,師弟平時雖然有些油滑,但這次師弟所說的每個字都是發自肺腑,師弟真的想這樣牽着師姐的手一生一世。”
紫妙竹低下頭來,連秀頸都已經羞紅。
秦雲陽見紫妙竹這般羞態,忍不住將紫妙竹另一隻小手也握在了手中,輕聲道:“師姐,你還沒回答師弟,你願不願意呢?”
紫妙竹此時心如鹿撞,過了半天,才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秦雲陽見紫妙竹願意讓自己永遠牽着她的手,一顆心歡喜的快要炸開一般,此時他只想仰天長嘯,以抒發自己內心的無限喜悅。
秦雲陽自己都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對紫妙竹心生眷戀,今日能得償所願,一時間只覺身處夢中,渾然忘卻今夕何夕。
紫妙竹見秦雲陽如同着了魔一般,顯得癡癡傻傻,不由噗嗤一笑,道:“師弟,你怎麼了?是不是魂兒丟了?”
秦雲陽此時才如夢方醒,道:“師弟的魂兒已經飛了,要不是師姐你,師弟恐怕以後就真的要失魂落魄了。”
紫妙竹將頭輕輕靠在秦雲陽肩膀上,低聲道:“師弟,我一直想尋一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今日,我想我已經尋到那個人了。”
秦雲陽心知紫妙竹所說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心中喜樂不已。
“師弟,你爲什麼要下山呢?這次你可要實話實說,不許再騙我了。”紫妙竹輕輕說道。
秦雲陽微微一笑,就將與鄭凌賦約定比試之事盡皆告知了紫妙竹。
紫妙竹聽完以後,秀眉微蹙,道:“師弟你真是,本來還有三年期限的,現在就只有短短一年了,師弟你可有把我贏那鄭師兄?”
秦雲陽笑道:“以前沒把握,不過現在有一些了,其實就算輸了也沒什麼打緊的,只要有師姐你在我身旁,管它什麼輸贏,我纔不在乎呢!”
紫妙竹聞言淺淺一笑,芳心滿是柔情。
“哦,對了師姐,我剛纔聽見你說你要去找我,你找我做什麼呢?”秦雲陽對紫妙竹問道。
紫妙竹嫣然一笑,道:“我呀,我就是想問問那天柳師兄與孟師兄讓你去做他們的比試公證人,最後結果怎麼樣了,不過現在我不問了,因爲我已經知道了。”
秦雲陽輕撫着紫妙竹的三千青絲,笑道:“那兩個傢伙都打了這麼多次了,每次兩人幾乎都是毫髮無損,這簡直是浪費大家的時間嘛,這次可好了,兩人相互咬得很喪心病狂,估計他們兩人沒有個三年五載絕對是難以恢復元氣的。”
秦雲陽想到柳越面容慘白,孟竹峰焦黑如炭的模樣,就覺心情一片大好,似乎,整個天地都因此而遼闊起來了、
“師弟,你看你把兩位師兄都害成什麼樣了?”紫妙竹雖然口中如此說道,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責怪之意。
秦雲陽笑道:“要是柳越與孟竹峰打算來報復師弟我,師姐你打算怎麼辦?”
紫妙竹想了半天,很認真的說道:“他們要是想傷害師弟你,除非先讓師姐我魂飛魄散,否則他們休想傷害師弟你半分。”
秦雲陽見紫妙竹如此情深,眼眶有些微微溼潤。
“師弟,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紫妙竹從手鐲裡拿出了一塊白濛濛的玉佩來,放在秦雲陽的手中。
秦雲陽見這塊玉佩與紫妙竹先前送給自己那塊雪雁暖玉一模一樣,也是一面雕刻着奇花異草,另一面雕刻着一隻在雲間展翅而飛的大雁。
秦雲陽見掛在心口的雪雁暖玉拿了出來,發現兩塊玉佩果然是一對兒。
“師姐,你……”秦雲陽看着手中的兩塊雪雁暖玉有些怔忪。
紫妙竹柔聲道:“這雪雁暖玉,本來就是一對兒,那次你找我要見面禮,我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就將其中一塊送給了你,我想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緣由天定吧!”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