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藍楓小隊最後一次露營的地方,附近一點其他痕跡都沒有。”經過兩個小隊的人共同確認,黑虎、黑豹、吳勇皆是眉頭一皺,然後又舒展開來。
這是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也是一個很好很壞的消息。壞消息是,藍楓小隊就此事情蹤影,幾乎不可能再找到他們走過的痕跡。好消息是,這裡很可能是藍楓小隊最後一次露營的地方,也就是說,遺蹟就在一日路程範圍內。
就算找不到藍楓小隊,只要找到遺蹟,就是勝利。一日路程的範圍,對兩個小隊來說,不算什麼。只要確認有遺蹟,別說花費一個月的時間搜索,就是一年,也值得。
黑虎繞着藍楓小隊最後留下的痕跡探查一番,又在周圍飛了一會兒,回來後,面無表情,問同樣剛剛回來的吳勇道:“你有什麼還辦法?”
吳勇搖搖頭,說:“沒有。”
“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我們發現了藍楓小隊的異常,確定遺蹟的可能性,我們黑虎小隊可以直接獲取三成的收益。到者有份,你我兩個小隊,再各佔一成。”黑虎說道。
吳勇點頭默認,這是營地內,小隊之間合作的慣例。很多時候,畢竟合作的益處大於爭鬥,慣例從此而來。
“剩下的五成收益。”黑虎沒有遲疑,繼續說:“根據之前的約定,運用飛行符遺留的特殊靈氣,我們黑虎隊再得一成收益。神行符也是如此,這樣約定下來,只剩下三成的收益未分配。現在,誰能找到遺蹟的真正入口,則得兩成收益,找到重要的信心,則得一成收益,另外一成,平均分給兩個小隊。最後的一成,則是看戰鬥的表現,已經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再做分配。如果遇到突然情況,再商議從其他收益中挪去一部分應對。”
吳勇的臉色不好看,這樣算下來,黑虎小隊將獲得將近八成的收益。實際上,如果真的這樣分配,兩個小隊都不會放過對方。不過相對而言,這種規定,在一定程度上,公平的制度,確實可以減少不必要的衝突。
其實最終是否爆發衝突,還要看收穫。如果什麼也沒有,自然好聚好散。如果收穫不多,先天靈丹很少的話,爭鬥再所難免。相反,如果先天靈丹多一些,讓吳勇和黃驚天都得到先天靈丹的話,可能還好分配一些。
但要是收穫再多一些,恐怕就不是勇者小隊不願意了,而是黑虎小隊。並不是黑虎小隊貪圖那麼一點利益,實際上,在營地內生活幾年的人,都懂得取捨,一些身外之物,只要有先天靈丹,那些都可以放棄。關鍵不再這裡,而是龐大的收穫。如果身上多餘的先天靈丹太多,黑虎小隊不敢保證勇者小隊會不會說出去。那樣勇者小隊不會有麻煩,黑虎小隊就不一定了。那個時候,便成爲黑虎小隊不願放過勇者小隊。
這一點,黑虎、黑豹、吳勇、黃驚天四人都明白,甚至隊伍內其他成員也明白。在最初的時候,雙方都沒有對和平分配抱太大希望,吳勇更是早有準備。但是,讓他臉色不岔的是,他們勇者小隊,在這場利益爭奪中居然只能拿到最低限額的分配,這其實是對他們實力的一種否定。
“你有辦法?”吳勇臉色不好。
黑虎出乎意外的搖搖頭,說:“沒有。”
“啊!”無論是吳勇還是其他人,都張大嘴巴,沒想到一向考慮全面的黑虎也沒有辦法。
“我只是說一下利益的分配而已,又不是我要佔定了這兩成利益。好了,天色不早,大家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明天好好搜索,爭取儘快找到遺蹟或者藍楓小隊的蹤影。”黑虎的話讓吳勇臉色鐵青,勇者小隊的人臉色都不好看。以前有人說他們小隊是頂尖小隊中最弱的,勇者小隊的隊員並不承認,但是一路走來,他們發現自己與黑虎小隊成員之間明顯的差距,在心裡,他們對黑虎小隊的成員早已嫉妒非常。
黑豹、黑龍和黑貓皆是哈哈大笑,高呼一聲睡覺去,留下臉色鐵青的勇者小隊。這個時候,懸殊的利益分配,雙方都不再對和平分配抱任何希望。接下來,兩個小隊更多的將是對手,而不是隊友。
如果不是考慮藍楓小隊的存在,說不定兩個小隊已經劍拔弩張,準備開打了。
遺蹟中,暮色降臨並沒有影響遺蹟內的光線,但是,人生理的習慣,讓衆人知道睡覺的時間到了。將近半天時間的搜索,沒有任何有效的目標。幾個可疑的地方,要麼擁有禁制,無法探查,要麼空空如也,毫無所獲。
遺蹟內,陣法閃爍的瑩瑩光芒印襯,藍楓幾人臉色都不好看。不過,他們已經熟悉了辛苦後卻沒有收穫的情況,情緒上沒有太大的波動。
從納物符中取出露宿的帳篷等物,準備原地駐紮。李若這個人性子比較急,但也比較樂觀,一邊忙着架帳篷,一邊笑着說:“還好納物符可以使用,不然,別說帳篷了,恐怕連吃的都沒有。”
“可不是,幸虧這裡不禁止納物符。進來的時候,爲了以防萬一,我還在身上多背了五天的乾糧。說來也奇怪,這裡居然空無一人。但很多房間內的佈置,不像是有準備離開的樣子。”
“也許是遇到什麼突發情況了。”
關於這處神秘的遺蹟,處處引人注意,藍楓興致不錯,也加入討論。幾個人,一邊吃着晚餐,一邊談論着,猜測各種可能。
“你們說他們都去了哪裡?這裡不像是主動交戰的樣子,而且,整個門派,好幾座山都被埋在下面,我估計,我們現在恐怕不在夏沫山了,這裡比夏沫山不知道大了多少。也不知道什麼人才能有這種手段。”
“這不可能是人爲的。”錢景說道。
白雨立刻反駁道:“怎麼不可能?你怎麼知道靈技練到高深地步,做不到這一切,而且,先天並不是盡頭。但是不來營地,你知道這一點嗎?”
白雨的反駁讓錢景無話可說,他剛剛也是因爲太過震撼,才那樣說。其實想一想,人能做到這種程度,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錢景並不像讓白雨得意,辯解道:“能做到這種事的,已經不是人了,而是神,我說了,不可能是人爲的。”
白雨白了錢景一眼,這種摳字眼的辯解,她懶得與其爭論,反而顯得自己降低了檔次。白雨轉過頭,對沉默在一旁的蘇衍問道:“你怎麼看?”
“是人爲的。”
白雨再次白了蘇衍一眼,沒好氣地說:“這個還需要你說,我是問你這個門派怎麼回事?你成爲他們的內門弟子,難道不知道一些情況嗎?”
蘇衍搖搖頭,說:“連陣法都沒有開啓,所以陣法本身並不知道任何訊息。很可能發生了一件讓整個門派都來不及反應的事,便將他們埋在地裡面,只能靠陣法保持住門派的樣子。”
“你是說遺蹟裡面還有人?而且,這裡一具屍體也找不到。”
蘇衍再次搖搖頭,說:“不可能有人,就算有,幾千年前,也已經被帶出去了。至於屍體,也許被幾千年前的人收拾妥當,也許,隨着時間的流逝,化爲灰塵,然後被陣法吸收。也許,他們都在自己的房間,只不多因爲禁制的關係,我們進不去。”
“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個在中洲都算得上最頂級的門派,輕易被覆滅。”蘇衍搖搖頭,再次沉默不語。
蘇衍的沉重感染了藍楓、白雨等人,他們都在想蘇衍所說的可能性,最後,他們覺得,這種可能性最高。一想到連鍾家、雨師家這樣的最頂級勢力都來不及反應,望着頭頂的土層,藍楓、白雨、李若、錢景、張飛一時間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