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最沉不住氣的葉景林率先發問:“什麼是氣運之子?”至於麻衣少年手裡多的東西,他沒興趣知道。
“氣運之子,就是秉承氣運而生的人,我從族裡的記載中得知。每隔五百多年,當上一代氣運之子消失後200到300年,會降生新一批氣運之子。尋常之人很難殺死他們,就算洪興你我二人抓住一個不到練氣境的氣運之子,也可能因爲種種意外,令其逃脫。這種事不會成爲他的險境,然而可能是助力。”
葉洪興不信,他一個堂堂御空圓滿的靈師,會殺不死一個不到練氣境的人?
“這不可能,我抓住他立刻下死手,他絕對死定了!”
葉洪文緩緩搖搖頭,說:“不一定,當你下死手的時候,可能出現你不得不停手的意外,可能有人阻止你,也可能是氣運之子身上的某樣東西使你暫緩下手,他都有可能借此離開。就算你閉上眼睛,不顧一切,拼死也要殺他,也會出現意外,也許他身上會有什麼寶貝,保住他的性命。就算你徹底毀滅他的肉體,他的靈魂也可能逃脫,在某個地方重塑肉體。修爲還會更進一步!”
葉洪興駭然:“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其他大的家族也有這個記載。”葉洪文看了蘇衍一眼,說:“六大流派記載更詳細。”
“如果……如果剛剛那個小子找我們葉家報仇,那我們……”葉景林想到最壞的可能。按照葉洪文的意思,與一個潛力巨大又打不死的人爲敵,絕不是一個好主意。
“不用太擔心,我葉家能屹立幾千年,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否則我們葉家早就不存在了。普通人根本殺不死氣運之子,古往今來,沒有一個成功的例子。但是,氣運之子卻可以殺氣運之子!”
“只是沒有想到,一個荒山野嶺的山寨中,居然也有一位氣運之子。他的實力不強,留給我們的時間還很多,只要在此之前拉攏其他氣運之子,不愁不是他的對手。”
“氣運之子……我靈魂中經常涌入的那股力量就是氣運吧?”蘇衍陷入了沉思,反正已經註定要與一位氣運之子“結仇”,蘇衍也不介意再多一個。
只是,靈魂中的氣運已經消耗殫盡,必須找機會彌補。該怎麼做呢?
馬車中陡然陷入沉寂,蘇衍驚醒,發現幾個人正盯着自己,趕忙掩飾說:“我在想那個氣運之子手裡拿的是什麼?”
四個人中只有葉洪文一個人注意到,但他也不清楚那個東西的來歷:“應該是一件寶物吧,像他這種氣運之子,每次大劫都會遇到對自身實力提升很大的東西:要麼是寶物,要麼是靈藥,或者就是功法。除了他自己,很少有人知道。”
此時,蘇衍的靈魂中突然涌入那股神秘的力量。白茫茫的霧氣自不知名的地方注入他的腦海,留在靈臺之上,與靈魂比鄰。拇指大小的白色氣旋,卻比旁邊拳頭大小的靈魂之力更強。
蘇衍心頭大震,這就是氣運?
蘇衍嘗試去催動那個氣旋,卻不得章法。不過那個氣旋依然稍微挪了挪地方,至少有所進步。往後的修習多了一項,練習控制氣運之力。
靈魂中的精神力慢慢的接觸這個氣旋,卻沒有如想象中一般被吸取,彷彿它不在旁邊一樣。試探了片刻,依然不得章法,只能先放棄。
蘇衍隱隱約約猜到這份氣運的來歷,應該是那個少年!
“如果我沒有救下李福,就不會遇到後面的事,沒有改變獸潮,就不會有這麼多流民,葉家商會也不會來這麼多人,山賊是否動手也不能肯定。如果沒有這一切,那個麻衣少年應該依然過着山賊的生活,等到某一天遇到重大危機纔會使用機關,進而得到那件寶物吧?”
“我的氣運之力,是否是因爲改變了那個氣運之子的命勢,進而得到的呢?”
可以說,蘇衍已經猜得*不離十。
依然是那片混沌的空間,依然是那座寶塔之中。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個人正大發雷霆。
“是誰在和我作對?居然把一切都提前!”
一個侍女怯生生站在一旁,低頭答話:“我已經查清楚,是底層一個叫董蘭君的人,他的弟子引動獸潮,才發生這一系列的巧合。”
“董蘭君?”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其實,在麻衣少年的命勢改變的時候,這個人就在乾坤鏡前,但他沒有阻止。這個時候出手,不僅會引起混亂,阻礙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推算,而且要大規模消耗氣運之力。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意外不可避免,只要不危及棋子的性命,不改變大的方向,下棋的人是不會出手直接控制人的。
這個人之所以氣惱,完全因爲奇遇提前,以前做的規劃近半成了無用功,怎能不惱火!
“董蘭君,底層的一個不知名的小嘍嘍!能影響我的棋子,你的運氣不錯。不過也到此爲止吧,你毀掉我的計劃,別怪我毀掉你的棋子。”
對於高層次的人來說,他們的次要棋子的氣運都比低層次的主要棋子的氣運還要多。以往不能隨便出手,現在有了因果,他也就有了藉口!
此次十八盤的山賊元氣大傷,同時也被嚇破膽,不會再次發動攻擊。葉洪文留下一些人調查真相後,帶着商隊起身。
過了十八彎,路面好走很多,也沒有山賊、流民敢上前打劫。第三天日當正午的時候,走出十八盤,山陽郡城已經在眼前。
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
感覺距離很近的山陽郡城,居然走了一下午,將近黃昏城門關閉的時候,纔到山陽郡城。
山陽郡城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非常熱鬧。眼下正是嵐州靈苑招生比試的時候,城裡比以往熱鬧。嵐州靈苑附近的客棧都已經住滿,蘇衍只能接受葉洪文的好意,在葉家商會暫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