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陳小川目光頓時驚訝,緊盯着大祭司,蹙眉道:“大祭司此話有何依據,爲何巫皇不知?”
如果靈力真能毀壞五行靈珠的話,爲何巫皇不知,陳小川有些不信,一位這是大祭司爲了阻止才故意說的謊言。
“巫皇當然不知,當初他被封印之時,方纔繼任大祭司之位不過數月,族中機密還未盡數傳與他。當初諸位族長便告誡過他,想要將巫族併入六道比登天還能,可他仍舊不死心。我現在身受重傷,無力阻攔你們,如若你們不信,那便拿整個巫族來賭一把吧。”
他所言極其堅定,並不像是說謊,這讓陳小川疑惑不已,如果真如他所言,豈不是巫皇所有的努力都將是徒勞?一時間,陳小川對巫皇更是同情,他若是知曉這一結果,怕真的要癲狂了。
不過大祭司目光卻是有些變化,轉頭望向安歌,遲疑道:“希穆婭,你與我說實話,六道之中的生靈,當真活得如此精彩?”
陳小川聞言,目光微微一凝,大祭司主動問這話究竟是何意,難不成他的態度有何轉變?
安歌直望着大祭司的雙眸,並沒有多費口舌,只是堅定道:“是!”
聽到她的回答,大祭司面色更加凝重,轉身望向水神雕像,低頭不語。一直過了許久,他才失意道:“如若真如你所言,那我願意幫助你們。”
此話一出,陳小川四人雙眸猛地一脹,心中驚駭至極。安歌一時呆愣,待反應過來後面色立刻大喜,“大大祭司,你真的”
此前安歌雖然以新任大祭司的身份要挾,但她心中並不願接任大祭司之職,若能得到他的支持,事情只會更加容易。
大祭司轉過身來,目光掃過他們四人,但面色依舊沉重。“我族巫靈十聖居於靈山聖地,若是你們能夠得到十聖的許可,他們便有辦法解決這一難題。”
“巫靈十聖?大祭司的意思是,是讓我們前往靈山聖地?”此乃巫族聖地,沒有一人前往過,安歌亦是沒有聽說過族人有能夠自行前往巫靈聖地者。
“不錯,巫族中只有大祭司能夠前往靈山聖地,但以你一人之力,怕是無法尋到巫靈十聖,還得勞煩陳少俠三位相助。”
“我們?”
陳小川目光望了望小魚兒和姬三公子,爲難道:“大祭司,我們並非巫族之人,竟能進入巫族聖地?”
“無妨,你們非我巫族之人,便不受巫族族規束縛。”
話雖如此,但陳小川心中仍舊感到不妥,又道:“大祭司,眼下張繼宗還未除掉,萬一他捲土重來”
見陳小川似有推脫之意,安歌臉色頓時不悅,“陳小川,你們將張繼宗引入我巫族,也算是我巫族幫了你們一個幫,如今讓你們幫我巫族一把,竟還推三阻四。若知如此,當初便不該將張繼宗困在巫族,任由他爲禍人族!”
被安歌一番斥責,陳小川自知理虧,確實是因他們纔給巫族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也理應補償助他們度過難關。
但此事也不是他自己一人能夠決定,他又是望了眼身旁二人,見他們點頭同意,最終陳小川才道:“好,我們三人與你一同前往靈山。只是在此期間,大祭司務必要小心張繼宗,莫要讓他對巫皇靈力下手。”
見他同意,大祭司點了點頭,“你放心,如今張繼宗已受重傷,我巫族靈力稀薄,他無法迅速恢復,我和兩位族長會一直守在禁地,不會讓他得逞。”
話落,他轉身望向水神神像,掌中運轉巫術,迅速注入神像之上。便見水神身上涌動着一層淡藍色光波,陳小川眼中疑惑,不知大祭司在做什麼。
片刻之後,大祭司收了咒法,沉聲道:“我已打開前往靈山的通道,諸位請隨我來!”
巫族禁地洞口,一道黑影倏然飄過,藏入巨石之後,無人察覺。但地上,卻是留下幾滴鮮血,而那人,正是張繼宗!
他從巫族禁地逃出後,並未逃入深山躲藏,而是守候在洞口四周。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巫族高手四處搜尋,可偏偏就是忘了眼前這塊地方。
方纔見到陳小川和大祭司接連離開,張繼宗心中頓時有了想法。他扭頭望了眼自己的左臂,仍舊是垂落未能恢復,不經意的觸碰,都會發出陣陣錐心之痛。
望着自己的傷勢,張繼宗咬牙憤恨,眼中怒火灼燒,心有不甘。原本自己已經能夠除掉陳小川,沒想到竟會被大祭司所阻。
如今陳小川和巫族一體,自己怎會是他們的對手,必須儘快吸取巫皇的靈力!
他目光望向守在洞口的金木二族族長,眉頭緊皺,現在自己重傷,即便是他們二人都能威脅到自己,需得想個法子將他們引開。
他環首四望,忽然看到洞口對面林中白猴攀爬,嘴角微微一喜,頓時有了主意。他俯身撿起一塊黑色石子,屈指一彈,石子便是擊中一隻白猴,頓時引得那白猴驚慌逃竄。
奔掠之時弄得樹搖葉動,立刻引得二人的主意,目光望去,隱約見到林中有人跳躍逃離,二人目光猛地一凝,齊呼道:“是張繼宗!”
二人見“張繼宗”迅速逃離,趕緊飛追而去,生怕錯過這一機會。見到將他們二人引開,張繼宗冷笑一聲,巫族之人獨居南荒毫無城府,小小伎倆竟也識不出。
再望向洞道,他立刻從懷中掏出面具,喬裝成金族族長的模樣,迅速飛身而出。
見到“族長”返回,身旁巫族族人有些驚訝,其中一人不禁問道:“族長,您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張繼宗扭頭望了他一眼,“張繼宗詭計多端,未免調虎離山,所以才留我看守,你們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莫要讓他闖入。”
衆人一聽甚覺有理,目光更加警覺,而張繼宗則是大搖大擺進入密洞,朝巫皇禁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