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座冰洞,陳小川記憶極深,不費吹灰之力便是尋到,唯恐珞姬又佈下什麼陷阱,遂祭出巨闕仙劍在前打頭陣,小魚兒與武靈脩緊隨其後。
不過所幸在這入口處並無任何埋伏,陳小川三人漸漸深入,便是感到前方陣陣寒氣涌來,他們深知已經快到了冰雕之處,當即更加謹慎,那裡不僅暗含玄機,還有珞姬與曹海二人虎視眈眈。
待拐過最後一道彎,三人的視線豁然清晰,只見眼前之地,四周皆被冰晶覆蓋,玲瓏剔透,如若明鏡。三人踏入洞中,身影重重摺射,遍佈各處。
如此奇異的地方,小魚兒亦是第一次進入,原來這裡便是父親藏放《聖丹遺書》的地方,心中更是好奇。
腳踩在冰晶之上,能夠聽到腳步清脆迴響,三人徐徐向前,果真是見到衆多栩栩如生的冰雕,護龍莊莊主葉晨說的果然是這個地方!
已是看到冰雕,陳小川三人卻是停下腳步,警戒四周。這裡的冰晶如若明鏡一般,即便是躲在角落裡,光線折射也能看到蹤跡,但爲何珞姬和曹海等人,卻看不到一絲蹤跡?
陳小川催動神識,迅速將整個冰洞籠罩,想要查探出他們究竟在什麼方位。從前他修爲不夠,神識無法覆蓋整個冰洞,現在突破了大乘,才知這冰洞並不是很大,但爲何沒有珞姬和曹海等人的蹤跡?
忽然,在其耳畔猛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咔咔”響聲,陳小川眉頭一皺,雖然聽到聲音,但他卻辨不出這聲音從何處傳來,當真是奇怪。
睜開雙眼,他無奈的搖頭疑道:“奇怪,我並未發現他們二人的蹤跡。”
這倒是奇了,他們二人明明率先進入,爲何卻沒了蹤跡?他低頭忖思,莫不是珞姬和曹海未能發現線索,所以躲在了暗處,等待自己出手尋出,他們再行搶奪?
一想到此,陳小川覺得很是在理,自己破解幻境速度極快,他們絕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得線索溜之大吉,定然還在這冰洞之中。
心中鬆了口氣,只要線索沒有落到他們手中便可。
陳小川低聲道:“我們現在四周尋找一番,看看可有何線索。”
小魚兒二人點了點頭,立即分開行動,不過目光大都被那豎立着的高大冰雕所吸引,從不同方向前去查看冰雕。
上一次來此,陳小川膽戰心驚,生怕這裡有什麼機關,一切都以尋到《聖丹遺書》爲重,如今這纔敢仔細查看。
這些冰雕刻的栩栩如生,甚至是眼中的神采都極其逼真,而且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意氣風發,男子風流倜儻,女子國色天香。
仔細查看冰雕上下,唯恐有什麼隱藏的線索,在其走入靠後的冰雕時,腳步猛然一愣,呆呆的望着眼前身形魁梧的冰雕,這不正是黑風嶺的妖皇嗎!
妖獸容貌幾千年不變,那妖皇與這冰雕一模一樣,而且當初聽那妖皇之言,對於蘇仙子很是不同。自己猜測這裡的冰雕乃是當年無崖子二人歷劫之時的夥伴,難道當時妖皇也與他們爲伍?
再望向靠近邊緣的地方,陳小川眉頭又是一皺,那是一位老者,模樣有些眼熟。他轉動記憶,迅速向前回憶,豁然鎖定在當初在崇川城南宮燕的店鋪中遇到的那老者,是他,他竟然也與無崖子有關,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小川,我看到爹爹和孃親了,還有小姨!”
陳小川聞言立刻回過神來,轉望向遠處的小魚兒,見她神色有些興奮,遂是快步走至她的身邊,望着蘇仙子的那座冰雕。
蘇仙子的模樣他自然是認識,但她口中的小姨順勢望向挽着蘇仙子手臂的那女子,其容顏比起蘇仙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臉上的笑容透着一抹俏皮,倒是與小魚兒有些相似。
看着那雕像,小魚兒眼神有些落寞,低聲道:“我曾聽孃親說起過,她名喚洛水,當初天下水患,是她犧牲自我,換取了天下太平。”
陳小川聞言,心中登時疑惑,目光緊盯着洛水的雕像,“你是說她爲平水患而死?”
小魚兒點了點頭,“一提起她,孃親就是十分悲痛,所說的並不多,我僅僅知曉,她是爲平水患而死。”
看着她的冰雕,陳小川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意,沒想到當初水患,竟是因她而平,她只是一位女子,竟有如此胸襟。如今天下又亂,自己怎能畏縮,定要與這位女前輩一般,爲天下而戰!
望着洛水的冰雕,陳小川眼中透着一股之人崇敬,但心中忽然一顫,目光驚訝,連忙道:“等等,這位前輩是爲憑水患而死,而大禹之所以能平定水患是因爲得到了地心之珠,難道這位女前輩與地心之珠有什麼關聯?”
聽到陳小川這番推測,小魚兒亦是大驚,難以置信的望着陳小川,又是轉望向洛水的雕像,“怎怎麼會”
武靈脩亦是目光凝重,點了點頭,“洛水前輩修的一身水系功法,若如你所言,倒是極有可能。”
三人推斷出這層關係,心中更是篤定這冰洞中必然暗藏什麼機密。
陳小川目光緊緊盯着洛水的雕像,忽然望見她的雙眸,與其他冰雕不同,似掛着一顆細小的晶瑩冰珠。
陳小川緩緩擡起手臂,觸碰到那顆冰柱,體內的溫度迅速傳入冰柱之上,使其漸漸融化。水滴從冰雕眼中落在冰地之上,發出一陣“嗒”的脆響,整片冰洞剎那之間便是劇烈晃動!
陳小川心中大駭,自己不過是摸了摸她眼中的冰珠,這是何故?
下方冰地倏然崩裂,一道道寒氣迸射而出,冰涼刺骨,三人面色大驚,陳小川呼道:“快走!”
只是他話音剛落,地下裂紋倏然張開,無盡寒氣噴涌而出,瞬間將三人冰封,迅速落下縫隙,墜入萬丈冰窟之中
待三人消失不見,地面裂紋緩緩癒合,寒氣收斂,最終恢復如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洞中異常安靜,彷彿從未有人前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