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堡中族人衆多,洪堡主也不是人人都識得,只以爲陳川是墨家堡中尋常族人,卻不知他正是自己口中那個闖入墨家堡之人。
陳川轉過頭來,望着這位敢在師傅墳墓前大聲笑鬧的洪堡主,眼中散發出一股寒氣,院中的氣氛驟然寒冷。
洪堡主心中猛地一冷,臉上的笑容頓收,立即望向墨如雲,但那股寒氣並非是出自其體內,而是其身旁年年輕少年。洪堡主眉頭微皺,眼下這人倒是陌生,修爲卻讓自己看不透,這真是奇怪。
墨家門外,又是接連進入幾位堡主,此番來人除了徐堡主,都與楚家堡站在同一陣線。如若墨如雲真的隕落,前來傳信的怎會是楚家堡的人?
見已是來了八九個人,陳川緩緩邁動步,走上前兩步,冷笑道:“今日我師父入土,楚少主這裡人丁不夠,再去傳幾人來,不料竟是幾位堡主,月兒姑娘,麻煩再拿幾件喪服,分給幾位穿上。”
洪堡主幾人一聽,心中猛地一驚,衆人相望一眼,立即怒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墨如雲怕你,可不代表我們幾家也怕你!”
陳川身微愣,目光掃過他們幾人,不錯,他們幾人中洪堡主已是元嬰境,另外幾人也都與墨如雲一般,聯合起來也是不容覷,但如果這便是他們依仗的話,陳川不介意告訴他們什麼叫做人外有人。
徐堡主望着兩方劍拔弩張,他也是聽明白了整件事情。徐家與墨家兩家關係極好,所以一聽到這個消息急昏了頭,原來是楚星雲故意請人來羞辱墨如雲。
雖然眼下這年輕人可能有些本事,但與幾大堡主敵對,並非明智之舉。況且事發在墨家堡,他們定會將怒火撒到墨家堡身上。
“諸位稍安勿躁,此事乃墨家堡與這位公自己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多管,應該讓死者先入土爲安,在這裡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徐堡主立即做起了和事佬,免得他們兩方交起手來。
只是後來的那幾人並不知陳川的實力,其中一人輕蔑道:“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兒,也敢讓我們幾人爲他師傅披麻戴孝,我倒想挖開墳墓,看一看他師傅究竟是何方神聖!”
此話一出,墨堡主月兒以及洪堡主,心中驟然一寒,尤其是洪堡主,方纔他感受到的那股寒氣絕對是不容覷,如今他竟然膽敢這麼,定不會被輕饒!
月兒偷偷望了眼陳川,只見他低着頭,手掌漸漸握起。院中微風漸起,吹過衆人身體,竟是有些刺骨的寒冷。
忽然,衆人雙瞳猛地一脹,面前矗立的陳川身影竟是倏然消失不見,如此快的速度,即便是洪堡主都未曾看到其身影的移動,衆人心中頓生畏懼。
下一刻,只聽方纔話那人一聲慘叫,身便是轟然倒地。站在其身旁的洪堡主心寒不已,立即轉過身來望向那人,那人嘴巴大張,寶劍從其口中穿過,將其洞穿,生機驟逝。
再看陳川,輕輕扶起袖,將寶劍劍身上的血漬擦拭掉,收起寶劍。
月兒望着這一幕,眼中閃爍一絲驚恐,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陳川看起來與自己一般年齡,但出手狠辣遠非同齡人可比,而且看其眼神,讓人發自心底的寒冷。
“公公”一招既出,洪堡主便知眼前之人絕非自己能敵,心中頓生後悔。這楚星雲當真是害苦了自己,他並沒有告訴自己此人修爲如此之高,否則自己必定謹慎行事。
陳川目光掃過衆人,無一人敢與之對視,皆是怯怯的低下頭去,眼神惶恐。
“我本是路過此地,看中了墨家堡的風水,無意對你們出手,但奈何此人出言不遜,殺他並非我本意。今日我既將師傅葬於此地,今後你們但凡踏入墨家堡,不得在我師傅墳前出現血光,否則此人便是你們的下場!”
陳川話罷,掌中靈力驟然涌出,那人屍體轟然化作粉末,消散與微風之中。也不管衆人驚恐的表情,陳川大步踏出墨家大門,朝深山中走去。
過了許久,衆人才回過神來,尤其是洪堡主等人,額上已是滿是冷汗,慶幸方纔出言不遜之人不是自己,否則眼下被挫骨揚灰之人,便是自己了!
洪堡主擡頭望了眼墨如雲,哪裡還有心思嘲笑他,當即也不多什麼,倉惶離去。
楚家堡。
楚星雲站在客廳中,聽着洪堡主所,楚星雲也是一臉驚駭,那人竟然如此隨意的殺了一位堡主,實力竟然如此恐怖!
“洪堡主,你確定那人已經離開?”
此人修爲太強,憑他一人之力,足以應對整個連雲十八堡,如果要是留在墨家堡,對於楚家堡而言,絕對是巨大的威脅。
“我在墨家堡門口守了一個時辰,確定他並未回去,應該已經走了。如果我所料不錯,他真的只是路徑此地,看中了墨家堡的風水。”
楚星雲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漸漸鬆了口氣,只是一名過客最好,千萬不要因他而亂了赤溪整個格局。
但出於謹慎,楚星雲依舊囑咐道:“一月之內,暫且不要招惹墨家堡,以免那人返回祭拜。”
“是!”
洪堡主拱手應諾,但目光又是微微閃爍,詢問道:“少堡主,楚堡主究竟何時出關?”
衆堡主之所以站在楚家堡陣營,皆是因爲這位楚堡主,修爲已是元嬰頂峰,如今正在閉關衝擊化神,只要他成爲化神高手,連雲十八堡將徹底落入楚家手中。
“快了快了,有憐星師太祝父親一臂之力,父親定能突破化神!”每每洪堡主問此,楚星雲就有些不耐煩,三言兩語推脫掉。
洪堡主聞言,卻是眉頭一皺,每一次自己問起,他都是不耐煩,洪堡主只好道:“少堡主莫要生氣,楚堡主是我們一切的希望,如今他閉關一年,我難免會有些擔心。”
這洪堡主乃是自己陣營中僅次於父親的存在,楚星雲也不敢得罪,強行讓自己恢復平靜,又是擠出笑臉,親切道:“洪堡主莫要着急,待父親突破化神,你在這連雲十八堡,僅位於我父親之下!”
洪堡主雖然憂心,但也只好點了點頭,如今他與楚家堡已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所做之事,都應爲大局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