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東門飛雪坐鎮赤血宗舊地,但依舊是讓影樓的人時刻注意着奎靈沙域,眼下奎靈沙域出現異動,影樓的人迅速前來稟報。
“飛雪大哥,你可知從奎靈沙域出來的人實力如何?”
面對陳川此問,東門飛雪搖了搖頭,“這我便是有所不知了,不過能夠躲過影樓的眼線,這羣人應該不簡單。”
陳川更是眉頭緊皺,來人下落不明,這可不太好辦,霸天下派出高手,定然是有所行動。
“那影樓的人可是發現他們究竟是否返回?”
“我已經命影樓的人時刻警惕,暫時還未見到有人返回。”
陳川點了點頭,只要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便可。
“如今霸天下實力大損,他若是有所行動,定然是爲了增強自己的實力。我們需要時刻觀察天下是否發生什麼大事,查探究竟是不是霸天下所爲。”
陳川聽着竹風長老此言,回想着這幾日,除了太虛真人隕落,好像並未發生什麼大事。
不對,陳川猛地一怔,天下確實發生了兩件不爲人知的大事!
幽冥界的巨型木偶逃離出幽冥界,噬魂獄中的兇獸盡數被人擄走。當初從幽冥界出來,幽冥鬼王感受到出口處有人來過;而在那噬魂獄,亦是有一羣神秘人出手,將所有兇獸擄走,莫非,是霸天下所爲?
可是霸天下爲何要這麼做?他獲取兇獸又有何作用?
“飛雪大哥,霸天下絕不會就此安逸在奎靈沙域,他與幽神已是聯手,我們不可覷。”
東門飛雪點了點頭,鄭重道:“影樓那邊一刻也沒有鬆懈,不僅是緊盯着奎靈沙域,羅生堂那邊我也時刻注意着,殺生殿境內,金不換與顧鑑之遭遇了兩次襲擊,我隱約查探到,是羅生堂所爲。”
陳川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看來羅生堂已經開始將矛頭對準了年輕一輩弟。如果將年輕驕楚全部斬殺,後繼無人,便可免除後患,時日一久,天下必然會落入羅生堂的手中。
“飛雪大哥,無崖曾與我,羅生堂應該是潛伏在西荒境內,與羅生堂交手,最好是在西荒境內,如此便可免除天下百姓遭受禍亂。”
“西荒?”東門飛雪仔細想了想天下格局,蹙眉道:“若是西荒的話,那魔道便派不上用場,西荒被歸雲莊、伏龍寺、御鬼宗和奎靈沙域三面環繞,如果想在西荒對羅生堂出手,必須要聯合他們三派。”
陳川亦是明白,只是西荒境內地勢錯綜復炸,且不知羅生堂的確切位置,即便是聯合了他們三宗,也無法出手對付。無崖所築牆擋之,這三派便是高牆,需得在這條線上派遣足夠多的高手,將羅生堂攔下。
“此事還需好生琢磨一番,我此番前來,一是告訴你霸天下的異動,二來是想提醒你,羅生堂既然要對天下驕楚出手,必然也會對正道那便下手,你要提前知會他們。”
“好,此事我來安排!”
窗外夏蟲窸窣,明月當空,陳川卻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不僅是因爲奎靈沙域的異動,更是因爲魚兒反常的舉動,讓陳川心中難安。
陳川坐起身,望着竹窗外的明月,從牀上走下,朝門外走去。吱嘎一聲,在其打開房門的剎那,西側光線陡然暗淡下來。
陳川望向西邊魚兒的房間,她是因爲聽到自己的開門聲,所以才匆匆滅了燭光嗎?
陳川走至魚兒房門前,側耳聽了聽房中並無動靜,輕聲道:“魚兒,你睡了嗎?”
然而房中卻是沒有一絲迴應,陳川方纔看的真真切切,這裡的燈光確實是剛剛熄滅,她這是在躲避自己。陳川嘆了口氣,並未再打擾,又是悶悶返回自己的房間。
二日一早,蘇清寧砰砰的敲門聲將陳川喚醒,陳川猛地一恍,自己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只是再待他看一眼身側,一張白紙上靜靜寫着幾個大字:爹爹和孃親飛昇在即,我回家瞧瞧,勿念勿尋。
看着這張紙,陳川緊皺着眉頭,平日裡魚兒從沒有將無崖二人飛昇之事放在心上,如今突然返回,定然是因爲武靈脩的那封書信,他究竟了什麼?
陳川緊緊攥着手中的紙張,心中有些不安。
“川川”
蘇清寧又是猛拍了幾下門,陳川這才驚醒,連忙走上前去打開房門,只見蘇清寧疑道:“今日真是奇了怪,你和姜姑娘怎麼都睡得這麼沉,我方纔喚她也未喚醒。”
陳川眼神黯然,輕聲道:“不必了,魚兒她回家了。”
蘇清寧聞言微微一怔,川的言語之中似有哀傷,看其面色也是毫無光彩,“川,姜姑娘爲何突然回了家?”
“應該應該是想她爹孃了吧,畢竟不久之後便要飛昇了。”
蘇清寧看着陳川有些古怪,但也不好多問,笑道:“快些洗漱吃早飯,你娘見你許久未回,做了你最愛吃的菜。”
如今絕情谷中倒也熱鬧,陳川師徒四人,外加上陳川父母以及李慕白,七人合坐一桌,倒是其樂融融。
陳川許久未見母親,心中有些暖意,關切道:“爹孃,你們在這裡住的可還舒服?”
陳母笑着點了點頭,又是給陳川夾了一撮菜,“都好,都好,若是能有時間陪陪我們就好了”
陳母話未完,卻聽陳父嚴聲道:“大好男兒怎能安居在這一隅之地,川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情,你讓他多陪陪我們,豈不是束縛了孩。”
望着父母二人,陳川只道:“日後孩兒定會多抽些時間陪陪你們二老。”
陳川夾起母親夾的菜,放入口中,心思微轉,隨意道:“昨日我回靈隱宗,見靈隱宗敗落了不少,當真是可惜。大長老心有感慨,起了不少往事,還娘生我的時候,靈隱宗並無穩婆,他特地下山去尋得穩婆”
“哈哈,我看多半是大長老年歲大了,記性不好,當時靈隱宗本來有一趟差事需要我去做,但因爲你娘懷有身孕,便讓大長老代替了,所以生你的時候,大長老並不在。”
陳川一聽這話,心中亦是鬆了口氣,爹與大長老的一樣,應該不會有假。陳川臉上一笑,夾起一道菜送到陳母碗中,“娘辛苦了。”
面對陳川的夾菜,陳母笑着點了點頭,便是低下頭去,不再出聲,默默吃着碗中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