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川望向房中衆人,一個個皆是涌動靈力,抵禦琴音。來此之人,竟然毫無例外都是魔道修士,看來這花月樓可不單單是給人彈琴聽曲兒之地!
與旁人不同,陳小川倒是佔了個便宜,此曲用於控人心智,而陳小川已是無心之人,所以根本不懼這琴音。看這房中衆人,唯有陳小川最爲淡定,輕飲茶水。
白帳之後,花衣夢亦是察覺到陳小川不同,面色略微驚疑,此人竟然完全不懼自己的琴?。當即花衣夢琴音方向陡變,盡數朝陳小川涌來,音律緊密急促如密雨連珠。琴率陡然加速,房中多人面色一紅,再度增強靈力抵禦,但最終還是支撐不住,只得逃出內房。
陳小川聽得出來,音律專爲自己而來,但任它再如何強橫,無心之人還怎會被人控心。陳小川悠然自得的斟茶品茶,與身旁衆人形成鮮明對比。
往日裡花衣夢只需彈奏半曲,內房中便是沒了人影,但今日一曲過後,房中衆人竟剩下了陳小川五人,這般數量已是比得上過去的一年。
砰
花衣夢猛地一拍琴絃,音律戛然而止,衆人略鬆一口氣,當即收了靈力,望向白紗帳後那人影。
“幾位修爲頗高,少說也是元嬰頂峰的修爲,人都走了,也無需隱藏了。”
哐當
內房門窗陡然關閉,房中光線變得略微昏暗,白紗帳匆匆向兩側退去,花衣夢一身紅裙鋪地,端坐在舞臺正中,秀髮輕垂,蛾眉巧目,肌膚更勝寒冬雪,柔情如沐四月風。
“真不愧是魔道第一美人,果然是傾城動人,”陳小川原以爲小魚兒便是自己見過的最美女子,沒想到這花衣夢猶勝三分,將魔道二字換做天下,足以稱得上天下第一美人!
毗鄰而坐的小魚兒聽到陳小川無意識的輕嘆,一手狠狠掐在陳小川的胳膊上,痛的陳小川連忙將目光移開,無辜的眼神望着小魚兒。
小魚兒不理他,站起身子望向花衣夢,言語中很是冷淡,“花衣夢,既然過了關,快給我們算命吧!”
算命?
陳小川略微驚訝,這花衣夢竟然會算命?陳小川望向小魚兒,原來她早就知道花衣夢的本領,以武陵山莊無崖子二人的修爲,也是能夠推演命理,但小魚兒竟然要花衣夢來算,莫非花衣夢的推演之法更勝武陵山莊?
“姜姑娘,衣夢一月只算一人,眼下你們有五人,不知該如何抉擇。”
這花衣夢竟然識得小魚兒,知道她姓姜,這讓陳小川更是疑惑,莫非她們二人有所交集?
“衣夢姑娘,你就給陳兄弟算吧!”
金不換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本來面容,他們來此是爲別的事,並非是爲算命而來。況且陳小川的命是真的不好,算一算將來也是好的。
花衣夢望見金不換三人露出真面目並未太過於驚訝,想必她見過魔道不少的大人物。
“也好,既然幾位將這個機會讓給了這位公子,衣夢便替他算上一命。”
陳小川詫異不已,不是說前來尋寶嗎,怎會到頭來卻成了給自己算命?
“花衣夢,我哥在哪兒?”
“姜公子生性瀟灑,我這花月樓怎能束縛的住他,天南海北,五嶽江河,指不定在哪逍遙呢。”
“你哼!”
花衣夢走下舞臺,穿過小魚兒走至陳小川身前,目光在陳小川身上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遍,蹙眉道:“我這曲子控人心智,你金丹修爲絕對無法抵抗,你沒有心!”
這花衣夢當真是厲害,竟然一眼便是猜出自己沒有心。方纔聽小魚兒問花衣夢她哥哥在哪兒,莫非這花衣夢與武陵山莊的那位姜公子有關係?那位姜公子生性風流,這花衣夢長得如此貌美,想必之間有着種種美好吧。
見陳小川並未回答,花衣夢也並未再過問,而是讓陳小川盤坐在地,掌中出現一枚星盤。星盤凌空,房頂頓時化作一片星海。
花衣夢印法變幻,陳小川身子徐徐轉動,其身上散出點點熒光,涌入星海之中。
這星盤乃是算命至寶,那精靈百寶盒發現之物便是此星盤,也是花衣夢爲人算命根本。小魚兒雖不喜花衣夢,但其算命之法卻着實高超,有她小川推算命理,也會更準確一些。
金不換三人目光緊緊盯着星海,看着一顆顆星辰閃亮光芒。
嚯
星海之中,一道耀眼紅光陡然充斥整座房間,那光芒似火似血,顧鑑之等人連忙掩目躲避,唯有花衣夢一人,目光驚駭的望着星海。
只見北斗七星第四顆星與第七顆星連心的中垂線上,陳小川的命星翼翼閃動,那是,天煞孤星!
星盤陡然一陣顫動,一股紅光倏然**花衣夢體內,花衣夢胸口一甜,登時噴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星海頃刻間便是消散。
小魚兒見狀大驚,慌忙上前將花衣夢扶起,“你你這是怎麼了?”
陳小川茫然的望着花衣夢,這是怎麼回事?花衣夢只是爲自己算了一場命,便是吐血重傷?
陳小川心中忽然有些後怕,莫非是自己的命理
花衣夢抹掉嘴角的血跡,爬起身子,惶恐的望着陳小川,“此乃兩大絕命中的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衆人眉頭緊皺,顯然並不懂何爲天煞孤星,但是聽這四字,煞和孤可都不是什麼好詞!
陳小川面色擔憂,拱手問道:“衣夢姑娘,天煞孤星,作何作何解釋?”
陳小川雖讀了不少書,但並未涉及命理之術,所以對命理之法一竅不通。
花衣夢聞言,眉頭緊蹙,鬆開小魚兒攙扶的手臂,輕移蓮步,緩緩道:“造物不得兩全其美,五行和氣,無煞,只是壽命長遠,做個尋常人罷了;一旦煞權聚會,便可成萬人之尊!”
金不換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喜,一掌拍在陳小川肩膀上,大笑道:“原來陳兄弟命理福貴,將來必成大功業,可做萬人之尊!哈哈”
金不換隻聽得這表面意思,唯有他一人高興,其他衆人卻是面露擔憂,因爲衆人可是記着花衣夢說的第一句話。
顧鑑之拱了拱手,凝重道:“衣夢姑娘,既然無法兩全其美,陳兄弟成爲萬人之尊,可是有何不全之處?”
花衣夢轉過身來,目光掃過衆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陳小川身上,面色異常沉重。
“刑剋六親,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