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剛剛的事,天殺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起了凌若塵的面孔,或許別的凡俗之人只是因爲她御劍飛行的仙人姿態而歎服,可他,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個仙子的容顏。
當真是有舉世無雙之貌,閉月羞花之姿,即便是在他此生見過的所有美女中,都可以排……唔,前二了!
不過可惜,那美女卻對他沒啥念想,竟然放着他那麼帥的人不要,去幫王巖那個弱逼啊。
雖然也算不上相幫,可是沒有站在他那邊,天殺就是覺得不爽,像那樣漂亮的美女必須怎麼能站在他的對立面呢?
這不科學!
不過無奈,天殺算是看出來了,那妞兒就是一根筋,修仙修傻了,最後他走的時候爲何要放狠話,難道真的是對那個王巖的怨恨?
平心而論,從始至終他可從沒有把王巖放在心上,一個莫名其妙都能找出茬的人,天殺實在是很難理解他究竟是怎樣混進天劍峰的。
他做那些,無非就是想要引起凌若塵的注意而已,甚至從始至終,他的眼神就一直都停留在凌若塵身上啊。
可是,那妞就是不鳥他啊。
唉,這真是一個令人傷心的故事……
與天劍峰決裂,徹底斷了進入天劍峰的路,其實天殺並沒有多在意,或許在其他的普通人看來,仙人虛無縹緲,尋仙緣是何其困難。
但對於他來說,這些都不是事兒啊。
甚至若不是因爲一直以來心中那份對劍的執念,他在十年前就可以開始修煉了。
而天劍峰這些大宗門是不收來歷不明的散修的,所以他才一直壓制到如今。
否則,以他的天份,天殺從不懷疑,他不能在天才輩出的修真界闖出獨屬於自己的那一片天地!
他的師父一直對他不能修仙深以爲憾,雖然一直對那些所謂的仙人抱有偏見,但在他的內心處,卻還是希冀他的後人,也就是天殺,能夠成爲一個仙人的。
所以,在很早的時候,在他師父有實力逆殺仙人的時候,他師父就在給他收集關於修真界的事了。
而也正是如此,他纔對天滄六國的修真界有那麼深的瞭解,雖說還比不上任何一個仙人,但與普通人相比,他卻是超過太多了。
至少在其他普通人看來無處可尋的仙路,在他眼裡,卻大路條條啊。
雖說比不上天劍峰那些名門大宗的仙道,但天殺今年十九,爲了天劍峰的收徒會他放棄了太多,等了太久,而天滄六國距此最近一次的大宗門收徒會,都至少要在半年之後。
而那時,他卻已滿二十,已然是不可能成爲大宗弟子了!
現在天殺所求的,只能是散修!
但散修又如何,誰說散修就一定比不上名門正宗,誰說散修就一定沒有前途?
天殺相信,他的人生,註定不會平凡,他的仙路,纔剛剛開始!
洛水城,天風十三城之一,但卻並不屬於天劍峰所轄,而是在天風國三大宗門之一的洛河谷的掌控範圍之內,因此雖然流雲城那邊爲了天劍峰收徒大張旗鼓,但這裡,還是如往常般的繁華平靜。
或許也有一些人帶着家中少年趕往天劍峰轄管下的四城,但卻絕對不會太多,畢竟,洛河谷,並不遜色天劍峰!
洛水城城西,這裡比之洛水城其他地方更加繁華,因爲這裡是一片煙柳之地,胭脂氣味傳遍三裡,玉人閨香戶戶相連。
這裡,是整個洛水城,乃至於整個天風國,都赫赫有名的花巷,幾乎整條街都是青樓,半條河都是肚兜。聽說最繁華的時候甚至香飄十里,一夜之間便是血流成河,女孩變女人,落魄官家小姐或貧女,皆能在這裡找到她們的立身之所。
當然,王孫貴族,或是市井無賴,也能在這裡找到他們的春天的。
這裡青樓遍地叢生,勢力盤根交錯,甚至還有傳言,在這洛水花巷最深處,還有仙道中人的影子!
曉月樓,即便在這洛水花巷中都頗爲有名,乃是洛水城三大黑幫勢力之一的泗水幫建造的,平日來往逢迎都是豪門貴客,夜進鬥金完全不是問題。
但今天,曉月樓主人,一個年過三十但卻依舊風韻猶存的美婦卻正在和一箇中年胖子陪着笑臉說話,哪怕那個胖子看起來淫賤至極,一雙鹹豬手在她身手摸個不停,她也絲毫沒有不適的心思,反而還在合適的時機露出了合適的笑顏,一張打滿粉的臉龐彷彿二八少女般青澀,在這中年胖子的撫摸下時不時的露出動情之意。
“哎喲,討厭啦範大仙,人家快受不了啦。”曉月樓主人曉月,平時在這洛水花巷也頗有名望的老鴇,此時卻紅着臉白了這中年胖子一眼,眼中盡是嬌羞之意。
“哈哈,曉月啊,不愧是我一手提攜上來的,就是懂大仙我的口味啊,不像其他小娘子,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把我當大老虎似的,難道大仙我真的那麼兇嗎?”範大仙得意的大笑道,又在曉月那豐腴的小蠻腰上掐了一把,惹得懷中美人兒嬌羞不止啊。
“大仙,您不是老虎,但您比老虎還猛啊。”曉月是風月老手,自然懂得用什麼手段去取悅客人。
雖然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也算是有些身份了,但她知道,無論她身份再怎樣高,也只是旁邊之人的玩物啊。
原因無他,她曉月樓,靠的是泗水幫的支撐,而泗水幫,就是因爲眼前這個好色胖子纔有如今的地位的啊。
範大仙有着一個很俗氣的名字,範大海,他,是一個散修,雖然只是身處修真界的最底端,但在曉月這些世俗凡人的眼中,也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因此,無論她心中是怎樣的不情願,但在這一刻,卻是必須要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笑臉!
範大海哈哈大笑,手底下又倒弄幾分,引起曉月嬌-喘連連,有這等逍遙自在,他還修個屁的仙啊。
曉月適時湊近範大海耳旁,說道:“大仙,您這次侍寢的人員,已經準備好了,昨天剛剛送過來的,還野着呢。”
範大海驚愕了一下,與曉月對視一眼,皆露出一副“你懂的”的神情。
他眼中閃過一抹淫-欲,鬆開了曉月擺擺手說道:“還是你懂我啊。”於他這等吃過了太多曲意逢迎的女人之後,一個還未教化的花朵顯然對他有着更爲強大的吸引力。
曉月看着範大海那迫不及待的樣子,本滿是喜意的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
但隨即便輕嘆一聲走了,這個世道,她連自己都救不了,又有什麼本事再去管別人的閒事呢?
剛想離去,但卻又忽然看到門口來了一個身着一襲黑衣的年輕男子,本想隨意吩咐一個老鴇去招待,可當她看見那個男子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邪魅笑容之時,便有些怔了。
隨即莫名迎上前去,擺出她自以爲最迷人的笑臉,眨眼一笑,說道:“這位小哥,你好生面熟啊,三生河畔,奈何橋邊,我們可曾見過?”
從流雲城一路緊趕慢趕,終於來到這洛水花巷的天殺,當他看見這位風韻猶存的婦人眼角那抹心動之時,忽然鬆了口氣,上次在流雲城被凌若塵給打擊到了,還真以爲自己沒人疼沒人愛了呢。
如今看來,他的魅力依舊不可抵擋啊。
“這位姐姐,我們見過呢。”天殺溫柔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