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瞳若有所思看着灰濛濛的天空,而又意味不明的說道:“這個地方似乎有點邪乎?”
司辰贊同的點了點頭,而後嚴肅的說道:“此處的瘴氣比較稀薄,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的傷害。但是,這裡的瘴氣隱隱有些不同尋常……”
司徒思詩有些憂慮的皺着眉頭,正待她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聲“撲通”的響聲,打斷了他們的之間的談話……
司辰從一陣灰塵噗噗的之中,看到了一個精壯的身影,忍不住上前查看,定睛一看卻是楓楊!
“楓楊!”司辰驚喜的喊道,“你可還好?”
司辰將楓楊拉了起來,楓楊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喘息了幾聲之後,不滿的說道:“什麼鬼地方?”
楓楊看了一眼司徒思詩,而後又望了望青瞳,整了整凌亂的衣裳,故作淡定的問道:“這是哪裡呢?”
雖是猜測,但是司辰卻是篤定的對楓楊說道:“瘴氣之林!”
“啥?”楓楊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就是整個雲霧大陣最危險的地方?”
青瞳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一般來說,多瘴的地方,所在的山嶺差不多都是純石疊成,一無樹木,雨淋日炙,溼熱重蒸,加以毒蛇、毒物的痰涎、矢糞,灑布其間,所以多瘴之處的河流溪水不是綠的,就是紅的,或是腥穢逼人的,這些都是釀成瘴氣之原因。”
楓楊看了看空曠的周圍,喃喃的說道:“這裡的確是寸草不生……”
楓楊的話音未落,又是一陣鬼哭狼嚎打斷了衆人的談論。
那“鬼哭狼嚎”的聲音的主人是司辰等人再熟悉不過的,正是秦宣是也!
青瞳嫌棄的看着死死抱着自己大腿,一直大叫的秦宣,不耐煩的將秦宣踢到一邊,秦宣突然受的襲擊,先是一驚,待看清司辰,司徒思詩,楓楊,還有青瞳的臉龐,秦宣恨不得喜極而泣。
“啊!”秦宣鬼叫了一聲,而後說道:“我終於見到你們了!”
楓楊無語的看了一眼秦宣,而後說道,“看來我們之中,除了風狸,都已經到了這裡了!”
司徒思詩不放心的皺着眉頭說道:“如此看來,風狸是被十二地支給拖住了……”
“十二地支?”秦宣不解的問道:“十二地支爲何在南閣的雲霧大陣?”
司辰沒有向秦宣解釋事情的緣由,而是對秦宣說道:“此事稍後再說!這裡有些異常,可能已經到了舟硯和煜古先生說過的雲霧大陣的瘴氣之林了!秦宣,你還是服用一些解毒的丹藥,我們還有許多路要趕呢!”
秦宣面色一凝,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四周,此處已經沒有追趕他的黑色巨獸了!
但是,似乎更加嚴峻的情況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司辰有些擔憂的摩挲着自己中指的指腹,平靜的說道:“世人皆知,只要山上,林樹蓊翳。空氣新潔,瘴氣自然就無從而生了。而瘴氣分爲多種,一種是有形的,一種是無形的……”
青瞳接着司辰的話音,繼續說道:“有形的瘴如雲霞,如濃霧。無形的瘴或腥風四射,或異香襲人,實則都是瘴氣。還有一種,初起的時候,但見叢林灌林之內燦燦然作金光,忽而從半空墜下來,小如彈丸漸漸飄散,大如車輪忽然進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氣逼人。”
水笙歌忍不住朝着司徒思詩的身旁靠近,聽着司辰等人的話語,他也覺得此處邪乎的很,心中不免有些懼怕。
司徒思詩懂得一些醫理,便接着說道:“人受着這股氣味,立刻就病,叫作瘴母,是最可怕的。有些地方瘴氣氤氳,清早起來,咫尺之間人不相見,一定要到日中光景,霧散日來,方纔能辨別物件,山中尤其厲害。所以人們曉起行路,必須飽食;或飲幾杯酒,方可以抵抗瘴氣,否則觸着之後,一定生病。夏天甚熱,揮汗如雨,但是人們終不敢解開衣裳,當風取涼,夜間就臥,必定密閉門戶,這些都是爲防有瘴氣侵入的原故。”
秦宣驚疑不止,“這瘴氣這麼厲害?”
楓楊有點受不了秦宣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忍不住對他說道:“你聽到的都只是普通的瘴氣,雲霧大陣裡面的瘴氣之林一定不用尋常!”
秦宣不服氣的瞪了一眼楓楊,終究是沒再說什麼了!
水笙歌忍不住好奇心的問道:“這瘴氣之林真的這麼可怕嗎?”
沒了十二地支的守護,後面的路對於她而言着實十分的艱難。她必須跟在司辰等人的後面,她要進入南閣北山。
水笙歌知道自己的父親,萬水國的王——水東昇,就要來南閣爲她和不痕主持大婚了。所以,她必須進入南閣。
水笙歌一直忌憚着司徒思詩,在萬水國的時候,司徒思詩的名頭就在她之上;國師似乎對他的父王也很看不順眼。所以,在水笙歌的認知裡,司徒思詩是敵人,而她可以說已經到了極其危險的境地了!
除了青瞳,沒有人理會水笙歌,青瞳無奈的說道:“這已經不是危險不危險的事情了,而是進入南閣北山這件事情,於你而言,已是艱難!此刻,風狸絕對不會讓十二地支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進入到這裡,後面的路,除了靠你自己,你還能如何!”
青瞳的話語雖然傷人,,卻是難以否認的事實。
水笙歌失落的低下的頭,而真在這個時候,一羣人闖了進來,正是姬茳!
雲霧大陣之後,北山的衆人,坐在集賢閣之中,靜靜的透着雲鏡看着雲霧大陣之中的一舉一動。
千文忍不住吐槽道:“五師尊,你此舉實在有些過分了!”
舟硯抖了抖自己破舊的衣袖,撇了撇嘴巴說道:“我們南閣北山從來沒有走後門進來的!我作爲此次千年考覈的主考官,自然要公允一些!”
冷冰卿挑了挑眉頭,看着雲鏡分鏡之中,風狸一人抵抗着十二地支,開着玩笑的說道:“五師尊,你這般對着萬水國的公主手下留情,就不拍不痕師叔回頭找你算賬麼!”
舟硯不滿的嘟囔道:“明明是將風狸放在別處的,也不知出了什麼差錯,他竟然和水笙歌碰了面,還遇上了青瞳與司徒思詩!這風狸也着實厲害,竟然一個人拖住了十二個人!”
千文微笑着說道:“可不是麼!五師尊多次放水,硬是不能讓十二地支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從風狸的手下溜走!”
舟硯不滿的瞪了一眼千文,故作嚴肅的說道:“千文,你此話便說的不妥了!我何時放水了!”
冷冰卿嬌笑着說道:“五師尊,我今日無事,約着千文在集賢閣的邊上走了走,竟遇到了你哦!”
舟硯尷尬的笑了笑,他知道冷冰卿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要說什麼,可不就是看到了他被師母威脅的場景麼!
一念及此,舟硯又忍不住笑了笑,至於十二地支怎麼遇到了風狸,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不痕在搞鬼!對於北山考覈而言,向來是公允的!他自然不會因爲師母的三言兩語的威脅,便對水笙歌照拂。
相反,舟硯故意將水笙歌放入瘴氣之林,不過也就是刺激刺激小不痕罷了!但是,舟硯萬萬沒想到,不痕卻當真了。如今這個場面,司辰等人明顯寡不敵衆!而姬茳如何進入瘴氣之林,舟硯不用想,也知道和不痕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只能說,小不痕這是故意爲難司辰吧!
舟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着冷冰卿,問道:“似乎沒有看到不痕,他去哪裡了?”
冷冰卿嘻嘻的笑了笑,而後說道:“這我怎麼知道呢?”
舟硯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靜靜的看着集賢閣之中,牆上掛着的諸面雲鏡,淡定的說道:“不回去了北山優遊谷了吧?”
北山幽幽谷,正是雲霧大陣的出口,在那裡不痕可以任意的調換雲霧大陣之中的地圖!
冷冰卿十分坦然的看着舟硯,哈哈一笑,說道:“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住我的五師尊!”
舟硯傲嬌的冷哼一聲,擺了擺手,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說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聽着舟硯的話語,千文認真的說道:“可是看着不痕師叔的模樣,就是個天生不認命的主兒啊!”
……
南閣衆人的談話還在繼續,而瘴氣之林之中,司辰遇到了新的麻煩。
姬茳獰笑着看着司辰,而司辰看着姬茳身後的衆多小囉嘍,便知道和姬茳正面相鬥,絕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而姬茳看着司徒思詩,又看着司辰等人勢單力薄,對着司徒思詩輕浮的說道:“思詩美人兒,不如到我這邊來呀!讓我護着你去北山,如何?”
司徒思詩看着姬茳那副令人嫌惡的面孔,不滿的冷哼一聲。
司辰看着姬茳,面上泛着一股子冷氣,對姬茳冰冷的說道:“再敢出言不遜,便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