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三皇子府
世人皆說蜀國三皇子乃妖妃之子,自蜀國國君胞弟信陽侯長孫鴻離開碸州之後,蜀國三皇子的母親韶妃便在自己的寢宮自絕。蜀國君長孫凱悲痛不已,自韶妃死後,蜀國君對長孫子都更是疼愛有加。
這是一片恢宏氣派的皇子府,正門殿宇均覆蓋黃色琉璃瓦,門上有釘,九縱八橫共七十二枚。府中綠意盎然,不見半點鮮花豔果。雕樑畫棟,精妙絕倫;亭臺樓閣,規整有致。
在一片假山之後,一行人在此喧囂不止。這片假山四周環水,周邊還設有九座水缸,卻有藏風聚氣之意。水缸旁邊有雕刻着龍首的柱子,龍首不斷向水缸中噴着清冽的泉水,淅淅瀝瀝之間竟使人聽不清假山之中的動靜。
只見假山之中,楓楊摟着微格的脖子,一臉不開心的說道:“師弟,你說師父是不是不疼我了,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微格有些緊張的看着司辰手中端着的大碗酒,尷尬的說道:“怎麼會。”
司辰一把抓住微格的右手,笑眯眯的說道,“微格,你可有事瞞着我!”
微格心虛道:“怎麼會!”
楓楊收緊胳膊,陰惻惻的問道:“師弟,昨日不曾看到天涯師兄,你是不是知道天涯師兄在何處。”
微格用左手努力拔了拔楓楊的胳膊,慘笑道:“怎麼會?”
此刻微格只想一頭撞死,今晨自己也不知撞了什麼邪,竟然相信這二人一番“兄弟情深,情同手足,肝膽相照”的鬼話,稀裡糊塗的跟着二人來到長孫子都的府邸。雖說自己向來千杯不醉,但是這種灌法,當真有些受不住。
“你們幾人在我的地盤鬧什麼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來的人正是蜀國三皇子長孫子都。
楓楊見長孫子都來了,便放開微格,扔了一壺酒給長孫子都,笑罵道:“真是稀罕,今日見到了爲國操勞的三皇子,實乃我幸,實乃我幸啊!”
長孫子都接過酒壺,痛飲一口,說道:“若不是這幾日和我二哥爭丹聖手中的合氣歸一丹,我早就去辰龍酒樓找你們了。”
司辰放下手中的大碗,端起酒樽獨自飲了一杯,說道:“不知丹聖何時離去?”
長孫子都高興地一屁股坐在司辰身旁,說道:“丹聖真是個怪老頭,把丹藥交給我以後,也不參加盛宴,就自顧離去了。”
司辰嫌棄的推開長孫子都,狀若無意的飲酒。
長孫子都見司辰如此,亦不生氣,他與司辰打小相識,那時他的皇叔信陽侯常常帶他去司府和辰龍酒樓玩耍。這辰龍酒樓本是皇家酒樓,自從皇叔輸給司辰的母親後,皇家酒樓就不再是皇家酒樓了,如今那酒樓都有人敢阻攔他了,害他錯過丹聖,折騰了許多功夫纔拿到合氣歸一丹。
想到這裡,長孫子都不由得生氣起來,朝微格扔了一個酒樽,說道:“微格,你們辰龍酒樓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前些日子一個小廝竟敢阻攔本皇子,此事你管與不管?”
微格鬱悶至極,冷哼一聲:“本就不是你家酒樓,太過蠻橫,自然得不到尊敬。”
長孫子都楞了一下,對着司辰說道:“司辰,你家酒樓裡的人真是越發厲害了!”
司辰笑了笑,“以後就當自己家一樣,不必客氣!”
“微格,你家少爺發話了,回去可得好好教訓一下你的手下。”長孫子都挑釁的看了一眼微格,微格覺得此人真是一如既往的無趣,不在理會長孫子都,與楓楊痛快暢飲。
這邊,長孫子都賊兮兮的笑了笑,說道:“今日從父王哪裡得知,司府大少不日就要歸來了。若是他回來了,司邢晏可就又多了一個靠山,你可要想好對策呀!”
一語方休,司辰不由得頓住,楓楊微格也停止了嬉鬧。剛剛喧鬧不止,如今卻靜謐的可怕。
突然,司辰嘲諷一笑,說道:“不過是個外來子,怕他作甚!喝酒!”
楓楊卻提不起興致,他對這司府大少,印象十分深刻。雖說司府大少司其宇是司其聖的義子,但卻一直佔據着司府大少的位置,甚至入了司家宗譜。外界相傳,司其宇實際是司其聖的私生子,但是楓楊知道,這都是傳言。
楓楊不由得想起五百年前,家主失蹤的那夜,他在司府不小心窺見的秘密,正是因爲這個秘密,司其宇纔會和長孫嫣然聯手暗害少爺。
長孫子都看楓楊一直在愣神,喊道:“楓楊,每次喝多了就會犯傻!哈哈……”
微格不清楚其中曲折,只知道司其宇與司辰很不對付。看着杯中難得一見的寒武佳釀,竟有些恍惚。
楓楊懶得理會長孫子都,抱着酒罈繼續沉思。
司辰兩指輕捏酒樽,微微晃動酒樽之中的美酒,卻沒有心思飲下手中美酒,對長孫子都說道:“我打算去參加南閣北山千年考覈,與他應該撞不上。”
長孫子都大驚:“什麼?你去參加南閣北山的千年考覈,你不想要命了,你可知道九州之中修武魂的英才都會參加,你一個修武魂的廢材湊什麼熱鬧!”
司辰邪魅一笑,“我就去湊熱鬧!”
長孫子都緊張的搖了搖司辰說道:“司辰,你醒醒!我還不想給你收屍啊!”
司辰一把抱住長孫子都,哈哈大笑道,湊到長孫子都的耳邊說道:“南閣雨聲要收我爲徒!”
長孫子都驚訝不已,一把推開司辰,驚悚的看着他,說道:“你又想騙我!”
“只要我通過南閣北山考覈,我就會是雨聲之徒!”
“當真!”
司辰笑而不語。
長孫子都高興地大笑起來,“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若你去遂寧州,我必相護。”
四人在假山之中,飲酒作樂,暢意快哉!
等到幾人作別,司辰對微格說道:“微格大哥,幫我把楓楊送回去吧!我有一些事情與子都商議。”
微格告退後,司辰不懷好意的看着長孫子都,狡詐一笑:“可想知道前幾日在辰龍酒樓爲何不見丹聖身影。”
長孫子都好奇極了,用力的點了點頭。
司辰朝長孫子都招了招手,長孫子都高興地將腦袋湊了過去。
“你幫我查一個人,我就告訴你。”
長孫子都皺了一下眉頭,不滿的說道:“誰?”
“你的姑母,長孫嫣然。”
“哼!”長孫子都不屑的哼了一聲,“她也配做我的姑母!此事包在我身上,你想知道哪方面的消息。”
“這是冷香丸。我想知道長孫嫣然手中商鋪的全部消息。”
長孫子都從玉瓶之中取出丹藥,認真的在手中把玩,“這小小香丸,除了做香料,能有屁用!”
“這冷香丸化水塗於眼鼻耳,可窺見隱身者。”司辰看着長孫子都漫不經心的模樣,知道這人又憋着壞心眼了。
司辰又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籍,擡手作揖道:“這是我從孫叔哪裡拿來的《隱形術》。麻煩子都兄了。”
長孫子都高興極了,一把奪過司辰手中的秘籍,“沒問題,包着我身上。”
二人談論一番,司辰便作別離去。
司家破書樓
司辰踏入破書樓,見破書樓二樓燈火通明,不急不緩的步入二樓。
書房之中,羽陽一臉嚴肅的坐在塌上,楓楊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
“羽伯,今夜好雅興。好久都不見你在書房看書。”司辰笑呵呵的看着羽陽。
羽陽看着少年依然稚嫩的臉龐,“聽說司其宇不久就要回來了。辰兒,可有什麼想法。”
“能有什麼想法,我不久就要前去遂寧州,與他不會有過多交集。”司辰冷冷的說道。
羽陽嘆了一口氣,“你自小就是這般,嘴上說着無所謂,卻是個睚眥必較的主兒。”
楓楊有些怒氣,“那司其宇本就不是個東西。就算少爺大度,不與他一般見識,他也不會放過我和
少爺的,師父,你也不應該讓我們忘記五百年前的那件事情。因爲司其宇就沒有打算放過我們。”
羽陽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平日是如何教導你的!怎麼就把你教成這個蠢樣子!”
司辰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羽伯!”
而後直挺挺的跪在羽陽面前,說道:“新朝一千五百年,楓楊無意間看到醉酒的司其宇在伶韻院和
長孫嫣然爭吵。不過知道了他是一個不被叔公認同的私生子而已……”
想起往事,司辰不由得哽咽,深呼一口氣,平復了激動地心情,忿忿的說道:“不過是知道他是司其聖同父異母的弟弟而已!他就險些要了楓楊的性命!這樣的人,使我們避也避不開的!羽伯,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楓楊更是異常氣憤,“少爺的暗疾雖然已經治癒,但是那些年的病痛,全都拜他和長孫嫣然所賜。五百年前,若不是他利用司邢晏下毒,少爺又怎會落得一身病痛,還錯過與家主的虹橋之約,連家主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可恨!”
羽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已做好安排,三日後動身前往南閣。若你們能夠跨入修武境不凡,我便不再阻攔你們做任何事情!”
“此話當真!”
羽陽看着少年臉上的堅毅,閉了閉眼,心裡無限惆悵,沉重的點了點頭。
楓楊在心中暗下決心,下次見到司其宇,定要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