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慶山臉頰漲紅,發出嘶叫,感到無比的恥辱和憤怒,被逼迫當衆下跪,這等滋味他以往可根本沒有體會過。
作爲天之驕子般的他,也根本沒想到在這朝陽鎮,在李家大門前,自己會遭受到這等奇恥大辱。
李家衆人皆色變,面若寒蟬,李慶山可不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築基初期修士,他是李家的驕傲,道演宗弟子,一身戰力及其恐怖,雖是築基初期卻能跟李家築基中期長老抗衡,難分上下。
而如今,那堵在李家門口的少年僅是隨手一擊,便將他們李家的驕傲鎮壓,當場跪在地上,這簡直太過不可思議與可怕……
四級修仙界廣闊無垠,李家雖在朝陽鎮是個龐然大物,可在整個修仙界中連粒灰塵都算不上。李家家主李振神色變幻不定,知道家族很可能招惹到了不能招惹的人,他雖內心憋悶無比,可最終長聲一嘆,形勢比人強,由不得他不低頭!
而在街道中,所有人都呆住,李慶山被逼迫下跪了……
一些對李慶山崇慕無比的女子,只覺心都要碎了。
即便是楊倩,都沒想到楚尋會如此霸氣,當着李家家主的面,一舉鎮壓李慶山!
“這滋味很不好受吧。”
楚尋眼神幽邃,語氣淡漠,“你心中肯定也很憤怒,不明白我爲何要針對於你吧?”
“不錯!”
李慶山咬牙,神色鐵青無比。
楚尋指着身邊的楊倩,“她叫楊倩,是我妹妹,現在,你明白了?”
“什麼!?”
場中頓時譁然,不少人都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楊倩,一個早在出生時便和李慶山訂下婚約的女子,哪怕就是沒人見過她本人,可誰又能不知道楊倩這個名字?
李家家主李振臉色也是一變,心中劇震,意識到問題所在了,一時間只覺眼前都有些發黑。
今日晨時,他們李家才和李慶山,委託楊家前往楊家退婚。
現在,報應就來了!
場中,衆人也都傻眼,之前他們還在津津樂道早晨傳的沸沸揚揚的這一場退婚風波,視楊倩爲一個笑話,言辭間盡是揶揄和嘲諷。
而此時……楊倩這樣一位被退婚的笑話,卻直接出現在李家門前,站在了跪倒在地的李慶山身前!
“不可能!楊倩什麼時候有你這樣一位大哥?”李慶山如遭雷擊般,失聲大叫,心境徹底失控了。
他掙扎欲起身,卻被死死鎮在那,保持着跪倒的屈辱姿勢。
楚尋眼神冷冽:“你可曾想過,你的一張退婚契,差點就毀了楊倩她的一生?你沒想過,因爲你自認高高在上,可以爲所欲爲,又有家族跟宗門做靠山,哪可能在意一個來自小家族的女人?”
聲音平淡,在這冷寂壓抑的氣氛中響徹,許多人神色都不自然起來。
楚尋繼續道:“這次讓你跪地,我也沒想過是否會毀了你一生,我就是讓你也嘗一嘗,這種被羞辱、踐踏的滋味。”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場報復,現在,你可明白了?”
場中鴉雀無聲。
楊倩眼眶通紅,內心涌起說不出的感動。
而當看着跪在身前,猶如階下囚般的李慶山時,她內心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只有厭憎。
“我……我……”
李慶山神色變幻,最終哇的一聲咳血,竟是急怒攻心,氣得昏厥了過去。
李振大驚,再顧不得其他,連忙出手,將李慶山救下。
“小友,一報還一報,現在你可滿意了?”李振深吸一口氣問道。
其他人也將目光看向楚尋。
今天李家死了兩個築基期長老,眼下李慶山也在下跪中氣昏。
這種報復,已經堪稱血腥和沉重。
可楚尋卻搖了搖頭,道:“若無你們李家撐腰,李慶山斷不敢做出如此過火的事情,你們李家,也必須爲此付出代價。”
一句話,令李振軀體都發寒,其他李家衆人一個個怒不可遏,這傢伙把他們李家當做什麼了?
“我也不要你們賠償什麼,只要你們對楊倩說一聲對不起!”
林尋指着李家家主等一衆李家人。
李振一怔,神色變換不定,有些難看,最終他還是看向楊倩,低頭道:“楊倩姑娘,我們李家做錯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退婚的,若是。”
李家家主都低頭認錯,其他李家之人縱然在不情不願,也都跟着低頭認錯。
楚尋深深看了李家家主李振一眼,道:“若不是看在你態度還不錯的份上,今日的李家,損失只會更大。”
李家家主口中苦澀,什麼叫態度不錯,自己這叫忍辱負重,若不是看楚尋這麼年輕就築基,又擁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恐楚尋背後有着什麼龐然大物給李家惹來滅頂之災,否則說什麼他李振也要將楚尋……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來,他巴不得楚尋就此離去。
當楚尋和楊倩的身影遠去後,李家家主臉色變幻許久,最終長嘆一聲,神色間盡是陰霾。
今日發生的事情,對他們李家的聲望而言,可謂是一個沉重無比的打擊。
當李家家主回到李家大殿時,李家的一衆高層早已匯聚在那,等着他到來。
“家主,那人手段殘忍,霸道冷血,我們就這般容忍他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許多人七嘴八舌地開口,一個個憤怒難當,今日他們宗門的顏面簡直給丟光了。
李家家主臉色一沉,喝道:“閉嘴!”
衆人噤若寒蟬,大殿氣氛也是一靜。
“吩咐下去,自今日起,無論是誰,皆不得去找楊家之人,否則以叛出家族處置。”
聲音若雷霆,響徹大殿。
一衆李家的高層皆傻眼了,萬萬沒想到,在這等備受屈辱的時候,家主卻竟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李家家主已懶得解釋,心中暗道:“等李慶山的那些同門師兄師姐辦完事回來……到那時,纔是他們李家展開報復的時候啊……”
想到這,李家家主心中平靜不少,默默盤算,該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求得那些道演宗弟子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