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義昌倒下之後,左腹部傳來劇烈的痛疼,躺在地上的他並沒有失去意識,他扭頭看了看左腹部位置,那裡正在不斷的滲透出血跡。
這個時候,他身邊的勤務兵也是跑到了身邊查看他的傷勢,同時大喊喊着:“衛生兵!”
不用多久,連部所屬的衛生兵就是彎着腰小跑了過來,勤務兵和衛生兵合力把解義昌拖到了一塊石頭後方。
衛生兵直接撕開了解義昌的軍服,簡單看了一番後道:“連長,子彈打偏了,只是傷了皮肉!”
衛生兵隨後開始用紗布進行簡單的包紮止血,不過也只侷限於此了,這年頭本來醫療手段有限,戰場救護說白了也就只能簡單包紮一二。
解義昌聽着,強忍着劇烈的疼痛道:“看樣子我命大,還死不了!”
不過即便如此,解義昌也是知道自己無法繼續指揮部隊了,扭頭對不遠處的副連長道:“你來接替指揮,繼續進攻!”
解義昌受傷了,但是他的步兵連卻是沒有停下進攻的步伐,而是在副連長的帶領下繼續進攻!
最爲衝在最前頭的部隊,他們承受的壓力非常大,但是好在後方的火力支援也算給力,多挺以及速射臼炮,都是爲這個步兵連提供直接的火力支援,重機槍更是持續的進行掃射壓制。
持續高強度的掃射,讓臨時架設的重機槍陣地上都是堆滿了彈殼,槍管上的水管套筒更是直接冒出了水汽。
不遠處的一個躲在壕溝裡的八十毫米速射臼炮的炮組,正在持續的進行瞄準射擊,因爲戰況激烈,而且山頭上的敵軍也是缺乏明顯的反擊重火力,所以他們現在更是連轉移陣地都不轉移了,直接持續瞄準炮擊。
這後頭的彈藥手以及臨時抽調過來的輜重兵,正在持續不斷的從後方揹着炮彈過來補充!
速射臼炮的射速雖然兇猛,但是炮彈的消耗速度也是極快,炮組自身攜帶的炮彈數量是有限的,以這種高強度的射速進行炮擊,不用幾分鐘就能夠把炮彈打光,需要後方持續補充彈藥。
在營部的強力火力支援下,第二連的士兵們終於是衝到了山頂,對着距離不過二三十米的敵軍開始投擲手榴彈,接任直接發起刺刀衝鋒!
而當第二連的士兵們衝上山頂的那一刻起,基本上也就宣告了山頂敵人的抵抗!
衆多的敵軍士兵們眼看陣地已經被突破,很多人都是主動放下了手中的槍支,很自覺的投降了。
第二連趁機擴大佔地,繼而掩護支援了營部其他兩個連也是成功衝了上來。
此時,後方的溫左新上大夫也是看到了金色牡丹旗飄揚在了山頂!
看到己方的軍旗插在了山頂上,溫左新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在後方觀戰的他,一直都是擔心着傷亡太大,會導致前線部隊進攻失敗!
但是好在前線還是取得了突破!
“通報師部,我團已經成功奪取甲六號高地,後續將會轉爲防禦,並迎接炮兵部隊抵達!”
溫左新繼續道:“傳令部隊立即部署防線,防止敵軍反攻!”
甲六號高地的重要性,對方肯定也是知道的。
縱然甲六號高地的地理優勢不如甲等其他幾個高地,但是一旦讓己方成功的部署火炮,依舊能夠對敵軍防線造成重大威脅。
這一點敵軍不可能看不到!
這不,山頂上的紅底金色牡丹旗剛飄起來呢,天空就是傳來了多聲刺耳的呼嘯聲,隨即落在了山頂上。
這是敵軍的火炮反擊!
敵軍的火炮反擊來的非常快,不過來是雖然快,但是炮擊力度明顯不行,估計也就只有十幾門火炮發起了反擊。
整個鎮北城的敵軍也就一百多門火炮,其中不少火炮還需要封鎖鏡河,對抗帝國海軍的艦隊,真正用於陸地防禦作戰的火炮估計也就百門左右。
百門火炮分散到大約六公里多的寬度上,並不是每一個地方都能夠得到足夠的火炮支援的。
而且他們每一次反擊過後,都得提心吊膽的防備着帝國陸軍的遠程重型炮火的反擊!
他們固然是構築了艱苦的炮兵陣地掩體,但是這種土木加石頭的掩體,對付小口徑火炮沒問題,但是要對付大口徑火炮的轟擊就比較勉強了,有時候依靠掩體硬抗,還不如在反斜坡上部署火炮呢。
這不,他們的火炮剛剛反擊,第十五團後方三公里外的一處一百五十毫米加農炮陣地上,漂浮在空中的熱氣球上的炮兵觀察員立馬就開始通過望遠鏡發現了遠處的守軍炮兵陣地,繼而開始通報射擊諸元。
不用多久,早有準備的十二門一百五十毫米加農炮就陸續發出了怒吼!
龐大的炮彈飛過天空,落在了敵軍炮兵陣地之中,雖然第一輪炮擊命中率不怎麼樣,但是很快就在觀瞄氣球的較射下進行第二輪,第三輪炮擊。
不用多久,這個有着堅固掩體的守軍七十五毫米野戰炮炮兵陣地就是傷亡慘重,炮兵們死傷衆多,就連幾門七十五毫米火炮也是東倒西歪的,殘存的炮兵們一個個都是爭先恐後的散開,逃入各處防炮洞裡。
帝國陸軍再一次依靠強悍的遠程重炮,壓制了敵軍的火炮反擊,這也是給第十五團部署防線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溫左新屬下的士兵們,利用原來敵軍挖好的壕溝進一步加固,並把速射臼炮和重機槍都是擺了上去,構築完善的防禦陣地。
約莫二十分鐘後,一波敵軍就是以散兵隊形朝着甲六號高地發起了反攻!
但是這一波大約一千多人的敵人反攻,連半山腰都沒有能衝上來,就已經是被第十五團的速射臼炮以及重機槍火力壓制的無法動彈。
不用多久,後方的一個七十五毫米炮兵營,也是根據前線部隊提供的射擊諸元,開始進行大角度炮擊,炮彈越過山頭,然後在山腳下爆炸,其中不少炮彈都是直接凌空爆炸的。
在敵軍頭頂上爆炸的榴霰彈,散開的鋼珠依舊沿着炮彈的飛行軌跡向前散開落下,如同鋼鐵暴雨一樣落在敵軍身上,哪怕是趴在地上的敵軍也不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