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軫立即拱手應道:“回柱國,根據最新情報,郯城的匡章在前日日落以前,還沒有任何動靜,依舊呆在郯城中。而莒城的齊軍,前日下午之前,依舊還在紀鄣城外,想來攻克紀鄣城還需要一段時間”
“好!甚好!”景翠笑着點頭道:“郯城距離此地有近兩百里,匡章率領大軍趕到此地,最起碼需要一兩日時間,而紀鄣城的齊軍趕到此處,則需要三四日時間,這段時間內,足夠我楚軍打崩越軍了。”
說着,景翠看了看帳中的將領。
這一戰,除了鄂君,其他的封君全都不在,來的全是朝中的將領,完全不必擔心反應延誤的問題。
唯一需要考慮的,那就是如何爲景氏獲取更多的功勞。
至於最大的功勞,從楚王交出指揮權的那一刻,已經被他景翠內定了。
想着,景翠瞥了一眼景陽,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於是,景翠轉身向熊槐行禮道:“大王,請恕臣逾越,臣想借大王親衛軍一用。”
所謂親衛軍,自然就是公孫衍訓練的三千武卒。
熊槐每次親征,都將這隻親衛軍呆在身邊,護衛左右。除了熊槐自己,以及主將公孫衍,其他人全都無法指揮。
聽到景翠的請求,熊槐立即應道:“可,只要柱國需要,別說寡人的親衛軍,就是寡人從宮中帶來的近衛,柱國也可隨意指揮。”
聞言,景翠立即拱手應道:“謝大王!”
接着,景翠便轉身向他對面的公孫衍道:“犀首!”
公孫衍立即起身應道:“柱國請吩咐!”
景翠微微頷首:“犀首,此戰乃是我楚軍與越軍的正面對決,而犀首率領的大王親衛軍,乃是我楚國士卒最精銳,同樣也是武器甲冑最精良的軍隊。故,本將想請犀首率領親衛軍充當此戰的先鋒,助楚軍一舉擊潰越軍。此戰大勝,那麼首功便是親衛軍。”
公孫衍一聽景翠將首功交給他,立即大喜的拱手道:“諾,請柱國放心,末將一定全力以赴,一舉擊潰越軍先鋒。”
“好。”景翠點了點頭。
接着,景翠看着一旁大腹便便的鄂君道:“鄂君,本將給你三百輛戰車,並請鄂君率領從廣陵城帶來的五萬大軍充當我軍左軍,到時大戰一起,請鄂君立即率部強攻越軍右翼,擊潰對方。”
“柱國放心,在下一定會擊破越軍右軍。”鄂君笑着應道,心中同樣大喜過望。
這些年,鄂君雖然利用廣陵城的位置,在楚越兩國之間大做買賣。但是,知道滅越實情的他,同樣也沒有閒着,不僅將廣陵城中的所有賦稅全都投入到軍隊中。
甚至,爲了訓練軍隊,鄂君連正常的大軍屯田行動,都縮減了一大半,就是擔心屯田會影響軍隊的訓練。
這一戰,鄂君最大的目標,那就是將他的封號換一換,換成鄂候或者鄂公什麼的。哪怕是將這一戰中獲賜的封地全都不要,鄂君也打算換一個侯爵,享受一把諸侯的待遇。
原本,鄂君還擔心手中的軍隊太多,會讓楚王調走大部分。
結果,不想見到楚王之後,楚王對鄂君率領的五萬楚軍,直接無視了,一直沒有從他手中調走軍隊。
現在,大戰來臨,柱國景翠竟然直接讓他率領所有廣陵楚軍參戰。
這···
鄂君嚥了咽口水,露出期待之色,而後心中默默的將侯爵換成了公爵。
景翠沒有理會鄂君的神色,待鄂君領命後,停頓了一下,目光向其他將領臉上慢慢掃過,而後停留在站在諸將後側的景陽道:“景陽將軍!”
景陽聞言立即激動從諸將中站了出來,然後向景翠拱手應道:“末將在。”
景翠微微頷首,然後面色十分嚴肅的道:“本將欲以將軍爲右軍主將,率三萬大軍,七百輛戰車,攻擊越軍左翼,將軍可能爲本將擊潰越軍?”
“回將軍,末將願往,若是末將無功而返,甘願接受軍規的懲罰。”景陽大喜的應着。
本來,景陽還以爲這次他還是跟在景翠身邊,或者隨同楚王左右。
不想,景翠竟然委以重任,一口氣給了他三萬大軍,並讓他成爲右軍主將,這讓景陽立即陷入狂喜之中。
“好。”景翠點了點頭。
而後向其他將領開口道:“諸位,此戰的目的,不僅是擊潰越軍,而且,越王,也是本將的目標,請諸位與本將共勉。”
諸將聞言一同應道:“願爲大王效命,願爲將軍效命。”
景翠聞言笑着點了點頭。
此時,熊槐輕咳了一聲,將衆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後,鄭重的開口道:“諸卿,此戰寡人對越王勢在必得,若是誰能爲寡人帶回越王,無論是死活,寡人在此許諾······”
說着,熊槐看這衆人,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緩緩地道:“裂土封君。”
裂土封君,這可是裂土封君啊!
這可是實打實的封君,與郢都那些只靠俸祿封君,有着天壤之別。
在場的人中,除了鄂君以及景翠,其他人距離裂土封君還有一段距離。
現在,只要抓住越王,那就可以一步到位。
衆人聞言,眼中全都迸發出熾熱的光芒,一同向楚王拜道:“願爲大王效死,執越王與大王之前。”
“好,寡人就拜託諸位將軍了。”說着,熊槐向諸將一拱手。
接着,熊槐便向景翠吩咐道:“柱國,寡人要說的都說完了。”
景翠拱手向熊槐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吩咐道:“現在,諸將各回本部,整頓軍隊,然後聽本將號令,出兵與越王決戰。”
“諾。”
衆人出去後。
景翠向熊槐拱手道:“大王,兵事兇危,臣請大王安坐營中,待臣抓住越王,再向大王覆命。”
熊槐搖了搖頭,笑道:“柱國,此戰乃是楚越兩國之間的決戰,諸將全都在外浴血奮戰,寡人豈能在營中安坐。況且,這一戰,寡人部署準備了十餘年,期待已久,豈有意外。故,這一次,寡人慾與柱國同車,要親眼看着柱國如何擊敗越軍,寡人要第一時間知道戰果。”
景翠沉吟了一下,楚王與他同車,如此也就不必分出一部分軍隊,單獨護衛楚王。
楚王身邊的近衛,再加上他的親衛,安全性倒也無虞。
想着,景翠便應道:“是,大王。”
不久後,就在熊槐與景翠在帳中靜坐時,一個偏將快步走進來,稟報道:“大王,柱國,越軍已經進入我營二十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