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努斯山丘東北方的五百多公里之外,羅馬尼亞山脈東麓,知識之都倫德爾城
從羅馬尼亞山脈的東麓,一直延伸到東方的獵頭兔草原,都是一片平坦而又富饒的大平原,也是帝國版圖內最繁華的核心腹地,以及整個法爾馬特大陸上農耕最爲發達,人煙最爲稠密的地方。
然而,到了此時此刻,這裡卻不幸遍地烽火,殺聲四起,成了帝國內戰的主戰場——帝國的邊防軍、禁衛軍、野戰軍,各大貴族領主的家族私兵,還有二十多個附屬國的外藩援軍,紛紛打着不同的旗號,相繼加入戰局,最後足足糾集起了近百萬的龐大兵力,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展開浴血廝殺。
帝國元老院和新皇帝迪亞波,雖然掌握着帝國原來的中央政府和禁衛軍,但因爲帝都烏拉碧安卡城之前被洪水摧毀的緣故,導致其實力受到了重創,後勤供給尤爲困難,一時間難以剿滅大皇子索沙爾的叛軍,只能在失陷的帝都廢墟和臨時大本營駐紮的倫德爾城之間,勉強維持住對峙的局面。
更要命的是,法爾馬特大陸上各個附屬國的君主,無論是出於削弱帝國勢力的考慮,還是貪圖劫掠帝國精華腹地的財富,幾乎全部倒向了大皇子索沙爾的叛軍陣營。隨着一支又一支外國援軍的抵達和參戰,叛軍的規模和聲勢日益壯大,元老院內部的士氣和鬥志越來越動搖,而戰爭的天平也越來越失衡。
最終,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決戰,在“知識之都”倫德爾城的郊外爆發。大皇子索沙爾麾下的叛軍多達三十萬,不僅給養充足,還因爲一路上肆意劫掠而士氣高漲。帝國元老院和迪亞波皇帝集結起來的迎擊兵力,卻僅有區區七萬,並且糧秣匱乏,難以持久……鑑於上述窘境,迪亞波決定孤注一擲,放棄倫德爾城並不堅固的城牆,率領保皇軍主動離開城市,在郊外的平原上向兄長率領的叛軍進行會戰。
於是,整整三天三夜,方圓十幾裡的廣袤平原上,都一直充斥着南腔北調的喊殺聲。駕馭的翼龍的龍騎士紛紛從空中墜落,畫着各種紋章圖案的旗幟相繼倒伏,成千上萬的生命以驚人的速度逐個消失。來自四面八方的勇士們流乾了血液,把他們腳下的大地都染成了黑褐色,讓掃過原野的風中充滿了血腥的氣息。
雖然大皇子索沙爾麾下的叛軍具有絕對的數量優勢,但索沙爾實在稱不上一名優秀的軍事統帥,迪亞波率領的禁衛軍很快就突破了叛軍的前哨陣列,將四倍於己的叛軍打得連連後退。
遺憾的是,由於兵力差距太大,保皇軍終究還是沒能徹底擊潰敵人,而是在稍占上風之後,就進入了漫長的消耗戰。雙方難解難分地打了三天,人數較少的保皇軍逐漸喪失了士氣,開始漸漸陷入頹勢,不得不向着背後的倫德爾城且戰且退。就在這時,來自西方沙漠邊緣重鎮提格雷城的一萬邊防軍,終於抵達了倫德爾城附近的戰場,並且加入了叛軍一方,從背後給了保皇軍致命一擊,成爲了決定勝負的契機。
在叛軍的兩面夾擊之下,早已筋疲力盡的保皇軍,很快就徹底崩潰,迪亞波皇帝帶着少量親信衛隊勉強突圍,向着北方逃亡而去,大部分官兵則在絕望之中選擇了向叛軍投降。緊接着,意氣風發的索沙爾一邊派出騎兵追擊自己的弟弟迪亞波,一邊下令全軍出動,繼續進攻帝國元老院駐蹕的倫德爾城。
很快,已經損失了絕大部分駐防兵力的倫德爾城,就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中宣告陷落。帝國的元老們有四分之一在戰鬥中葬身沙場,四分之一的元老則搶在城市被包圍之前,就帶着家眷和財產倉皇逃走,剩下的一半帝國元老已經來不及突圍,走投無路,徹底陷入了絕境,只得向叛軍投降,準備聽天由命了。
得到捷報的索沙爾大喜過望,立刻帶着浩浩蕩蕩的隨從隊伍進城,接受元老們的臣服和歸順。
在經歷了大火和兵災的浩劫之後,此時的倫德爾城已經是一片狼藉,昔日曾經聚居於城內的魔法師和學徒們,如今全都逃之夭夭,成片的房屋化作了殘垣斷壁,規模宏大的魔法研究所,也變成了一片燃燒的廢墟。街道上隨處可見被燒焦和被剝光的屍體,以及捂着傷口微微蠕動的重傷員。但剛剛取得了決定性勝利的索沙爾,顯然沒有憐憫和救濟這些市民的打算,而是迫不及待地一心只想要享受勝利的果實。
然後,就在大皇子索沙爾走過遍地屍骸和瓦礫的街道,抵達倫德爾城的市政廳,準備接受元老們的投降之際。之前被派去追擊迪亞波皇帝的那支騎兵,也給他帶回了好消息。
“……你是說,我那位可惡的弟弟,僭越稱帝的迪亞波,已經在逃亡的路上墜馬摔死了?”
倫德爾城市政廳的門口,索沙爾盯着一名風塵僕僕趕來報信的叛軍將領,眼神有些複雜地問道。
“……是的,陛下,我們俘獲了僞帝的三名侍從,這是從他們嘴裡拷問出的口供……”
那名叛軍將領連忙答道,“……還有僞帝的屍體,也被我們找到並帶回來了……”
接下來,幾名士兵就擡着一副擔架走了上來,隨即當着索沙爾的面,動手掀開了蓋在上面的白布,露出了擔架上迪亞波皇帝的屍體。索沙爾低頭望去,立刻認出了二弟迪亞波的熟悉面龐。不過,此時的迪亞波,已經不復索沙爾記憶中那副文質彬彬、風流倜儻的模樣,而是頭髮蓬亂,衣衫破爛,渾身血污,脖子被扭曲成一個奇怪的角度,眼睛更是彷彿要凸出來似的,彷彿還帶着驚愕與不能置信的表情。
望着二弟迪亞波這副猙獰的死狀,索沙爾站在擔架旁邊沉默了良久,最後伸手摘下了迪亞波頭上那頂已經有些扭曲變形的皇冠,用衣角拂去上面沾着的塵土,小心翼翼地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無論過程如何曲折,戰爭都已經結束了,他已經成爲了最後的勝利者。
皇帝的冠冕,大陸的霸權,這些在父皇駕崩後就理應屬於他的東西,終於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下一刻,索沙爾轉過身去,衣袍滾滾地走進市政廳,同時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立刻砍下僞帝的頭顱,懸在城門外示衆!把僞帝的侍從也在城門外絞死,就算是陪葬吧!”
“……遵命!陛下!”
再接下來,接受了剩餘元老們投降的索沙爾,就在一衆將軍、領主、藩王和元老們的阿諛奉承下,於市政廳內卸下鎧甲,換上紫袍,被正式擁戴和加冕爲法爾馬特大陸上獨一無二的、至高無上的皇帝。然後又登上奢華的肩輿,巡遊全城,接受士兵和臣民的恭祝朝拜。
接下來,他還下令大排宴席,全軍歡慶三日,以慶祝帝國內戰的勝利結束,以及和平的重新到來。
如此亂哄哄地熱鬧了好幾天,正式成爲了皇帝的索沙爾,才從連日的酗酒之中暫時清醒過來,一邊揉着因爲宿醉而刺痛的太陽穴,一邊着手處理積壓的公務,比如追剿殘敵、封賞功臣、處置俘虜之類。
直到這個時候,纔有文官捧着卷宗文牘前來覲見,向他報告了一則已經被忽略了很多天的古怪消息。
“……嗯?就在我討伐僞帝迪亞波和元老院叛逆的同時,有一支自稱從異世界而來的軍隊,從阿爾努斯山丘頂上的‘門’裡跑了出來,並且佔領了伊塔黎卡城,俘虜了我的妹妹平娜?嘿嘿,有趣!”
索沙爾皇帝嗤笑了幾聲,不以爲然地撇嘴評價道。這個消息雖然有些另類,但並沒有在他心中激起任何的浪花。因爲在他看來,結束了內戰之後的帝國,依然是舉世無敵的世界霸主。些許不識好歹的跳樑小醜,根本不足爲懼,反而正好可以拿來殺雞儆猴,用以向臣民和諸侯顯示他這位新皇帝的赫赫武功。
“……先派個使者去伊塔黎卡城跑一趟吧!曉諭那些不自量力的異界人,讓他們的頭領在一個月內帶着豐厚的禮物來到這裡,向朕跪下來進貢和請罪,朕或許還能赦免他們對帝國疆土的冒犯!否則的話,帝國的無敵軍團就會翻過羅馬尼亞山脈,將他們這些自取滅亡的螻蟻,從軀體到靈魂都予以粉碎!”
ps:關於在香港發展獸耳娘風俗業的構思,似乎有不少爭議,可是港澳臺的風俗業原本就一直合法,從沒被禁過。而且政府怎麼會傻到自己開夜總會?只要把獸耳娘弄到香港,連暗示都不用暗示,馬上就會有各路老闆揮舞鈔票來撬牆角了。此外現代的風俗業哪有這麼明目張膽的,一般也就是陪酒陪聊而已,想要釣妹子得看客人的錢包和本事。真的有獸耳娘不想失足賣肉,也可以在主題公園之類的地方找到工作。實際上就是在結束特區軍管之後重新恢復基本法而已,接下來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根本無需搞什麼強迫。
還有讀者建議可以直接把幾百萬香港百姓強行遷走……這不是自己製造難民問題麼?幾百萬滿心怨恨的香港人遷移到了內地之後,就算沒變成恐怖分子,還不是得跟當地羣衆搶工作?當年斯大林把車臣人遷移到中亞,最後可是搞得夠嗆。至於遷移到異界,那更是變成終身流放和人道主義災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