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名爲原子彈爆炸的“蘇維埃之懲戒”,瘋狂地肆虐於新大陸的加勒比海和中美洲之際,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美國戰略空軍,也對大洋彼岸的舊大陸敵人發動了最後的反擊——四十三架b-36“和平締造者”超遠程轟炸機,掛着二十一枚原子彈和大量的毒氣彈、細菌彈和常規航彈,帶着一去不復返的決心,從美國的東海岸和西海岸分別出發,展開了航程上萬公里的自殺性遠征。核爆目標直指蘇聯本土的東西兩端。
遺憾的是,由於某根金象腿的干擾,以及因此產生的技術代差,這場亡命遠征根本沒有起到效果——載着核彈的美國轟炸機羣剛剛離開東海岸和西海岸,就在第一時間被王秋髮射的偵察衛星所發現和監控。當這四十三架b-36“和平締造者”艱難地越過大洋,來到歐亞大陸的東西兩端邊緣的時候,蘇聯方面早已嚴陣以待……當然,即使以蘇聯人如今開過金象腿之後的技術實力,也造不出能夠在兩萬米高空作戰的噴氣式戰鬥機,更沒有能夠從地面打到兩萬米高空的地對空導彈,甚至沒有想到要把一部分能夠飛到一萬九千米高空的圖-100“飛熊”超音速噴氣式超遠程戰略轟炸機,改造成渾身機關炮的高空炮艇機,來執行攔截和迎擊任務,但是,依靠那根粗得不能再粗的金象腿,蘇聯人暫時借到了幾件更加先進和魔幻的氣象武器……
於是,就在美國的兩個b-36“和平締造者”機羣,分別越過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際,一場暴風雪迅速在符拉迪沃斯託克上空誕生,漫天呼嘯的風雪和厚實廣袤的雲層,完全遮擋住了兩萬米高空之中b-36機組成員的視線。而若是強行壓下高度,鑽入雲層,那麼狂風暴雪則會在第一時間內把b-36打得機毀人亡。
與此同時,另一場暴風雪也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和波蘭平原上突然肆虐,堵住了b-36的前進路線。
結果,眼看着符拉迪沃斯託克實在是闖不進去了,遠征東北亞這一路的美國b-36“和平締造者”機羣,只得臨時改換爲去轟炸次要目標,靠着機艙裡剩下的一點兒燃油,掉頭飛到了朝鮮半島,把三枚原子彈分別丟在了漢城、平壤和釜山,此外,還給缺乏防空力量的朝鮮人附贈了一大堆毒氣彈、細菌彈和常規航彈。
結果,已經在上一次清津港核爆和紅白內戰之中死傷慘重的朝鮮社會主義共和國,又一次慘遭毀滅性重創,直接死亡人數就超過了兩百萬,全國爆發大規模人道主義災難。此時正在出訪蘇聯、下榻於克里姆林宮的金日成閣下,在得知噩耗之後心臟病突發,吐血昏迷,差一點就這麼去天上見了馬克思。
而進攻歐洲的那一路美國b-36“和平締造者”機羣,面對前方暴風雪的阻礙,大部分機組人員也不再繼續冒險深入蘇聯本土,而是選擇了轟炸那些中歐和東歐的備選目標,先後核爆了布達佩斯、布拉格、法蘭克福、維也納、布拉迪斯發、薩格勒布、薩拉熱窩和貝爾格萊德,還有意大利的米蘭和羅馬,甚至還對另一些城市投擲了毒氣彈和細菌彈——這些國家擁有的地面高射炮、活塞式戰鬥機,甚至是噴氣式戰鬥機,同樣也夠不着翱翔在兩萬米高空同溫層之中的美國b-36“和平締造者”,只能絕望地眼睜睜看着核彈與炸彈落下。
就這樣,伴隨着一朵朵騰起的蘑菇雲,原本就在嚴寒和飢餓之中掙扎的歐洲人,尤其是已經自以爲遠離戰爭了很久的東歐人民,在一九四九年春寒料峭的二月份,感受到了更多來自戰爭的痛苦——又有超過七百萬歐洲人死於這最後一輪的核爆,而開春之後的大瘟疫則繼續奪取了至少三百萬人的性命……
不過,也有幾架b-36“和平締造者”的機組成員,雖然出征的時候是一臉狂熱的大公無私和慷慨激昂,但真正起飛之後卻漸漸冷靜下來,開始變得自私自利起來。到了最後一刻,人性之中天然存在的求生本能,終於佔據了上風。所以,他們在駕駛飛機越過大洋之後,沒有繼續執行核爆歐洲的任務,而是擅自脫離了編隊,帶着原子彈掉頭南下,飛越地中海和撒哈拉大沙漠,帶着核彈投奔了中立國南非,並且很受禮遇。
此外,有一架b-36“和平締造者”超遠程戰略轟炸機,因爲堅持着想要完成核爆蘇聯本土大城市的任務,企圖強行降低高度進入雲層下方,結果在暴風雪之中機翼折損,引擎熄火,墜毀在了蘇聯和波蘭的邊境荒野。然後,另一架載着核彈的b-36“和平締造者”轟炸機沒有擅自冒險,總算是從高空深入了蘇聯本土,但隔着雲層根本分辨不出方位,最後稀裡糊塗地把原子彈投擲到了梁贊州的大森林,根本沒炸死幾個人。
至此,美利堅合衆國戰略空軍轟炸機部隊,對全球社會主義陣營的最後一次大規模核反擊,就此全部告終……雖然成功地給地球又減少了一千多萬人口負擔,但卻基本沒能傷到蘇聯這個生死大敵的什麼皮毛。
——甚至從某種陰暗心理的角度來推測,對於中歐、東歐部分地區的著名城市毀滅和人道主義災難,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宮上下,雖然嘴上肯定是各種悲天憫人,但內心深處或許還抱着幸災樂禍、樂觀其成的微妙態度……畢竟,這世上從來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波蘭人曾經是俄國人幾百年的生死宿敵,而德國人則剛剛跟俄國人打了兩場世界大戰,彼此之間的關係完全可以用血海深仇來形容。雖然如今通過一場血與火的戰爭浩劫,在鐮刀錘子的紅旗之下,歐洲各民族暫時化敵爲友,團結在了蘇聯老大哥的身旁,但要說這些歐洲國家的老百姓對蘇聯人有多麼的服氣,恐怕也還遠遠談不上。反過來,要說如今的蘇聯人真的已經徹底忘記仇恨,毫無芥蒂地把它們徹底看作了自己人,顯然也是天方夜譚一樣的虛僞謊言。
此外,對於一向被歐洲主流文明所鄙夷和排斥的俄國人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麼比帶領着一羣總是自詡爲上等文明人,用看待蠻夷野人的眼色來看蘇聯老大哥的傲嬌小弟,更讓克里姆林宮鬧心的了——眼下歐洲各國正在天災、饑荒和戰火燃燒後的廢墟里掙扎,全靠蘇聯救濟來吃飯,所以暫時表現得還算是比較的服帖,可是肚子裡也已經積累下了不知道多少牢騷。如果等它們緩過氣來,誰曉得還會鬧出多少幺蛾子?
爲此,蘇聯人一直覺得有必要對歐洲的傲嬌小弟們實施更多的棍棒教育,讓它們認清自己的地位……只是,如果讓蘇聯軍隊自己親自上陣,對不聽話的小弟們揮拳頭秀肌肉的話,未免有點吃相太過難看,而且在國際上的影響也非常之不好,就像另一個世界的“布拉格之春”。眼下能夠借美國的核大棒一用,讓這些不夠聽話的小弟們清醒一下,充分認識到核武器的恐怖,以及自身的虛弱無力,自然再好不過了。
跟反擊蘇聯過程之中的各種不順和誤中副車,還有從出發之前註定了的有去無回就相比,美利堅合衆國戰略空軍懲戒智利這個反骨仔的行動,倒是相當之順利——由於如今在阿根廷就有美軍的前進基地,距離智利的邊境只有區區幾百公里,美軍完全可以不必使用昂貴而稀少的b-36“和平締造者”機羣,只需使用保有數量相對較多的b-29“超級空中堡壘”,還有更加古老的,在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前就已經裝備服役的b-17“飛行堡壘”轟炸機,就可以輕易翻越安第斯山脈,給智利的國土播灑下無盡的死亡與毀滅。
——跟歐洲各國相比,已經遠離戰火大半個世紀的智利人,在防空力量方面只會更加薄弱。面對鋪天蓋地翻越安第斯山脈而來的美國b-29“超級空中堡壘”遠程戰略轟炸機羣,智利軍隊根本就是手足無措,除了在事先就已經將政府疏散到了偏僻鄉下之外,基本就只能是坐等核爆蘑菇雲在自己的國土上逐一降臨……
於是,已經陷入末日瘋狂狀態的美國戰略空軍,輕而易舉地從空中翻越了安第斯山脈,在智利上空來回縱橫如入無人之境,將智利首都聖地亞哥,智利議會常駐的瓦爾帕萊索,綽號“海上葡萄園”的維尼亞德爾瑪,坐落於北方峽谷中的達塞雷納城,還有阿塔卡馬沙漠中的安託法加斯塔港,這樣五座智利全國最主要的大城市逐一點名,種上了蘑菇雲。同時,也沒忘了對智利的其餘小城市,進行地毯式的狂轟濫炸,什麼燃燒彈、高爆彈、毒氣彈、細菌彈,都好像不要錢一樣地瘋狂亂丟……結果,在事先對核爆危機有所預料,已經提前疏散到鄉下的智利政府,由於不慎泄露了蹤跡,最後依然在美軍的地毯式轟炸之中倒了大黴,政府首腦幾乎死傷殆盡,殘餘的倖存者也無法在組成一個真正能讓人信服的新政府——就這樣,南美洲的最後一盞文明燈火由此熄滅,安第斯山脈腳下的智利,終於也進入了混亂無序、暴力爲尊的黑暗動盪狀態。
另一邊,甚至在結束了核爆智利的任務,將這個細長的國家摧殘到前工業時代之後,美國戰略空軍還能拿出一枚富餘的原子彈,轟炸了哥倫比亞共和國的首都波哥大——經過一場持續了一年多時間,極度地冗長、拖沓、戰略戰術極端低劣和混亂,令人完全提不起勁的低烈度內戰之後,依靠日本人零星接濟資助的軍火,哥倫比亞的紅色游擊隊終於在去年十二月取得了一場決定性的勝利,控制了包括首都波哥大在內的全國大部分精華地區,並且興高采烈地宣佈成立社會主義新政府……但也因此而不幸地召來了美國戰略空軍的核彈暴擊,剛剛組建的社會主義新政府在美國核彈的蘑菇雲之中灰飛煙滅,哥倫比亞共和國重新陷入混亂狀態。
至此,伴隨着這一連串的蘑菇雲在南美洲各地相繼冉冉升起,南美洲所有國家的首都和主要城市,無論大小、貧富、語言、人種和政治傾向如何,皆已被美國和蘇聯雙方的核彈清理過一遍,從經濟到政治都陷入了全面崩潰的狀態。更可悲的是,由於一部分美軍依然駐紮在南美洲的大西洋沿岸各港口,戀棧不去,或者說無家可歸,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因爲這些傢伙的緣故,南美洲還將承受更多蘇聯原子彈的暴擊……
就這樣,由於未曾料到原以爲已成死狗的美國佬,居然還藏着幾分反擊之力,蘇聯人在這一輪交鋒之中稍微吃了點小虧,於是謹慎地暫停了對美國本土的戰略核打擊,轉而將主要力量用在了歐洲核爆的善後和救援問題上。但另一邊,在全世界面前狠狠逞了一把威風的美國人,卻已經把僅有的核武庫已經全部打空,昂貴的的b-36“和平締造者”超遠程轟炸機也基本打光了,只能在絕望中等待着蘇聯人的下一步行動。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這場驚天動地的第三次世界大戰,進入了收尾之前的短暫平靜時期。蘇聯方面暫時停止了大規模的對美軍事行動,而美國人則已經只剩下半口氣,想動彈也動彈不得——在此期間,經歷了無數艱苦、危險和磨難,只剩下一腔光榮赴死之心的哈爾西艦隊,也終於抵達了大西洋彼岸……
而與此同時,克里姆林宮的斯大林同志,也開始考慮起了徹底結束這場戰爭的最終方案……
ps:接到編輯嚴肅警告,以後不允許再在章節末尾寫關於川普和美國大選的“敏感話題”,以前寫的隨筆也都要刪掉。故而今天通告一下大家。有興趣的人,不妨可以去本書q☆q羣或貼吧逛逛。
關於近期的感悟,準備總結起來寫一篇雜文——現在的美國社會,跟我最早認識的那個《成長的煩惱》裡的美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這二三十年美國社會變化的程度,真的不比中國和俄國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