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北風亂、夜未央}

拜龍國王的小兒子看騎士小說走火入魔,趁國王出巡的機會領着兩個侍從跨越貧瘠山脈跑到亂石荒地嚷嚷着驅逐獸人,結果比較搞笑,這王子剛邁進部落營地就被幾個牛頭人捆成糉子扔進鍋裡險些煮掉,幸虧部落酋長他閨女,一個身高兩米開外,膀大腰圓,腿根比王子腰還粗的母獸人正發春,把王子收爲後宮,才讓他倖免於難。

伊萬兄妹這趟任務就是與建團五百多年,號稱天下第一的薔薇傭兵團匯合,去亂石荒地搶回被母獸人霸佔的拜龍王子。

中午我們在金色年華吃了頓飯,算告別吧,席間尼娜盯着劉洋胸口的四階魔法師徽章哼哼唧唧表情特輕蔑,我知道她是嫉妒,其實哪個世界的漂亮姑娘都一樣,她們總覺得自己是太陽,別人都得圍着她轉,否則就缺心眼。

送走伊萬兄妹,我過了半個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奢侈糜爛的幸福生活。這段時間,我控制體內兩種能量更熟練了,把它們注入周圍土地,我能揚起五米多高,一米多厚的沙塵,這算沙漠風暴的雛形。

橡樹沫聯邦和哈瓦那的巨魔部落在剃刀山腳開戰了,薩里伏率領兩千月溪城正規軍前去增援,永夜鎮被食人魔強佔那點小事,與動輒數萬人的戰爭相比,根本上不得檯面。

氤氳高地位於月亮河下游的靜謐之湖左側,這裡背靠貧瘠山脈,面朝寶劍海岸,潮溼的海風因爲貧瘠山脈的阻擋而在氤氳高地安家落戶,使之終年瀰漫一層氤氳水氣。

我和劉洋以及她養活的500私兵在永夜鎮前兩公里處安營紮寨,用侏儒望遠鏡,我看見狹窄的小鎮裡,幾百個兩人多高的食人魔與半人左右的大地精正忙得熱火朝天,看來他們是在大興土木。

這羣蠢貨把永夜鎮的城牆拆掉,用來搭建窯洞,把民房拆掉,用來構建柵欄,那簡陋的工藝恐怕只能抵禦野獸,無怪人類和精靈,甚至獸人都覺得食人魔那大腦袋裡裝的統統是糨糊。

飽餐戰飯之後,我們來到城前200米,這羣食人魔們連一個站崗放哨的斥候都沒有。

四十個健碩的牛頭人奴隸從馬車上卸下十架巨型鳥翼弩車,這種東西是精靈軍隊獨有的攻城器械,據說它連A級都市十多米厚的城牆都能轟開,連帶月刃造成的彈射傷害,威力端得無與倫比,這是劉洋以私人名義通過金瓣女士從城防處租借來的。

“滋嘎……”“嗖……”“轟隆隆……”

十發直徑超過十五米的月刃旋轉着將劣質柵欄轟得一塌糊塗,小鎮裡的食人魔,大地精以及狗頭人,像炸窩的螞蟻一樣亂哄哄地跑了出來,一個手持巨棒的褐色雙頭食人魔站在隊伍前方指手畫腳,吵吵嚷嚷,一隻瘦弱的劣魔奴隸對我們翻譯:“它在問,咱們爲什麼侵略它的領土!”

“侵略?別告訴我這個廢墟般的小鎮是食人魔一族的發源地!還有,那些被製成肉串的人類算什麼?”我看着柵欄縫隙裡零零散散的人頭和幾堆森森白骨,心裡特別壓抑:“告訴食人魔酋長,我跟它單挑,它贏了,我就不入侵它的領土。”

我一揮手,四十牛頭人奴隸將鳥翼弩車扔在地上,一百五十名精靈射手抽弓搭箭,三百人名類步兵大吼一聲,組成堅盾防禦陣,聲勢頗爲壯觀。

再看對面,三十多個食人魔,一百多個狗頭人,兩百左右大地精,呼呼啦啦聚成幾堆。這就是人形生物和智慧生物的差距!

劣魔奴隸與食人魔酋長比比劃劃,那傢伙斜着眼睛打量我,目光輕蔑,後面一個食人魔祭祀給它加了嗜血,這個本就將近三米的食人魔又漲起一圈,劉洋僱用的精靈牧師爲我吟唱‘心靈之火’結果這個魔法竟然對我不起作用!我想起西爾維斯特的詛咒,心裡一陣悸動,輔助性魔法免疫,那麼攻擊性魔法會不會免疫?

食人魔酋長捧着臉盆粗的木棒向我砸來,我從背後抽出一米長的‘秋霜切玉劍’---這把劍是劉洋耗資數十萬金幣,聘請宗師級矮人工匠趕製的。劍芯以無堅不摧的精金混合抗魔性超強的秘銀,再用地底暗炎將它們融入玄鐵,這才鍛造而成,此劍淨重82斤,貌似青龍偃月刀也這重量!雖不說神兵利器,卻也是舉世難求。

我腳尖一點追風獸的脊背,跳在空中,雙手握劍,一招力劈華山,華麗麗的將食人魔酋長砍成兩半,巨大的屍身轟然倒下,揚起一片沙塵,我一揮秋霜切玉劍,一百五十名名精靈射手箭如雨下,把三十多個食人魔全都射成了刺蝟,那些狗頭人和大地精,見事兒不好,撒腿就跑,呼呼啦啦逃回永夜鎮,還像模像樣的升起吊橋,站在低矮的城頭上,往下扔石頭,它們似乎忘了,自己早把城牆拆得斷壁殘垣,三百名人類步兵舉着盾牌緩緩推進,空投的石頭子對他們不能造成任何傷害,而且廢墟中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平民屍體更激發了他們的血性,這些士兵每個人都能同時對付四五個大地精或者兩三個狗頭人,只用半天時間,我們就以零傷亡的代價將永夜鎮奪回。

目睹團戰全過程,我竟沒感到絲毫不適,心一天比一天麻木,見慣流血,對死者喪失敬畏,讓我越發肆無忌憚,有個私兵統領誇我是天生的戰士,不過我知道真相併非如此。

晚飯後,雙頭奇美拉馱着我和劉洋降落在五十多米高的戰神坦帕斯雕像上,夜風吹起她的長髮和我的長袍,劉洋俯視腳下那數百名忙碌的私兵,忽然問我:“你說人活着爲了什麼?”

我一愣,隨即笑了:“現代人有三件事兒不能談,第一是理想,第二是真愛,第三是生命的意義,哲學本身就屬於扯淡,但凡跟它搭邊的事兒,肯定不靠譜。古往今來那麼多腦細胞超級發達的聖賢都沒研究明白,你跟着瞎操什麼心哪?”

劉洋依偎在我懷裡:“因爲活着,所以我想知道生命的意義。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生命的意義?有多少人每天都很快樂?”

我捏捏她的臉蛋說:“我想沒幾個人知道生命的意義,肯定沒有人每天都很快樂,像火焰舞者薩里伏那種人,他們活着,就是爲了享受平民的擁戴與朝拜,儘管這種虛榮的驕傲,在你我眼中如此可笑。像你這種小資本家,活着的意義就是竭盡全力搜刮民脂民膏,寧可將過期的龍肉扔進海里,也不會賞給貧民一根骨頭,這是原則問題,與同情心無關。像伊萬和尼娜,他們那些冒險者玩的是心跳,生命的意義就在於冒險本身,有時候接個大買賣,還能獲得名利雙收的機會。生命的意義就像掌心的紋路,每個人都不盡相同,你想要說什麼?”

她摟着我的腰,問:“你活着爲了什麼呢?”

“爲了愛你呀!”

“怎麼愛?”

“做!”

“你去死吧!”

劉洋一腳把我踹下坦帕斯雕像,五十多米高,我張牙舞爪的掉下來,在地面砸出一個起碼半米的深坑,巨大的雙頭奇美拉盤旋而至,羊頭念起冰系魔法,龍頭念起龍語攻擊,晴朗的夜空出現朵朵烏雲,覆蓋直徑上千米,桔子大小的冰雹稀里嘩啦地掉下來,砸得整理戰利品的私兵們滿地亂躥,好不狼狽。十幾條碗口粗細的環形閃電統統朝我劈來,又在周圍私兵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消散在我身前0.01釐米處,由始至終,我毫髮無傷。

這就是---傳說中的魔法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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