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林千戶手中的鎮妖盤可是中品靈器,威能非凡!”
吳胖子消息靈通,在看到他一臉驚疑的神色後,當即拍着肚皮,顯擺自身淵博的小道消息,道:“在巡天司之中,能使用到靈器的寶貝只有千戶、和鎮撫使等超凡的強者才能擁有。”
“中品靈器?”
張韜挑了挑眉頭,驚疑不定的盯着上方閃爍靈光的鎮妖盤,沒想到這件八卦盤竟是一件中品靈器。
一想到自己腰間佩戴的青色古玉,就是一件下品靈器,他心中就感到一陣暢快竊喜,貌似稀有罕見的靈器,也不是很難的得到。
“我是不是對【通靈寶玉】沒有正確的使用方法?”
他垂眉不語,感受着上空劇烈的能量波動,暗暗沉思,鎮妖盤的動靜那纔算是靈器法寶該有的威勢。
而不是自己只能借用【通靈寶玉】被動吸收太陰月華之力,來溫養神魂,洗滌身軀。
跟吳胖子短暫的交流之後,張韜瞭解到,這江湖上的兵器等級,由低到高,分別爲凡兵、靈器、神兵和仙器四種級別。
級別越高的兵器,威力越大,傳聞中仙器一出,天地變色,星空顫抖。
就單單仙器散發出的一縷威壓,便可壓塌虛空,讓萬物寂滅,恐怖莫名!
“東南方向,有三名血衣堂門徒!”
就在他們二人竊竊私語交流的時候,懸空漂浮的林不凡大袖一揮,收起鎮妖盤,冰冷的聲音在衆人的耳朵邊響起。
“西南方向,兩個!”
他語速不減,繼續道:“西北方向,五人!”
通過搜索探查城內的情況,他發現了城內有十名氣息波動異常的江湖人士,從他們呼吸吐納的行爲判斷出他們就是血衣堂的人。
“羅仁,趙功平聽令,吾命你二人各帶領十名巡天衛,前往東南方向和西北方向,務必將魔門餘孽趕盡殺絕!”
林不凡面無表情,目光閃爍着冰冷的光芒,一一掃過面前包括張韜在內的三十七人面龐。
最後他將目光停留在張韜的身上,沉吟道:“剩下西南方向的兩個魔門餘孽就交給你,如何?”
“多謝千戶大人成全!”
見狀,張韜雙手抱拳,感激的看向對方。
顯然他知道這是對方的好意,在客棧內他曾發下要找血衣堂血戰血償的誓言,如今對方就是特地留給他了兩人報仇雪恨。
“其餘人前往城門,封鎖城門,阻攔可疑人出城,若是有搗亂者,格殺勿論!”
林不凡頷首,指揮着衆人展開狩獵行動,志在一舉清除城內魔門餘孽,而他自己在坐鎮縣衙,時刻警惕賞罰二使之一的蘇才良露面。
“除魔衛道,匡扶正義!”
趙功平與羅仁帶頭高呼一聲口號,便領着自己的隊友向東南方向前進。
見到衆人都匆匆離去之後,張韜也開始獨自一人動身,向西南方向奔襲而去。
對於林不凡沒有派遣巡天衛幫助自己,他並未感到什麼奇怪,畢竟自己現在還不是正式的巡天衛,不能跟他們協同作戰也是正常。
以他如今二重天淬體境初期的修爲,應該能應對那兩名血衣堂的門人。
或許,這是一件林不凡對他的考驗也說不定...
故此,他並沒有想太多,只要能殺敵便可!
待到張韜身影消失在府衙內時,林不凡看向牆角陰影處,低語道:“張韜這人如何?”
“回稟千戶大人,此子半年前性格軟弱、資質平平,如今卻驚豔絕絕,武道天賦妖孽!”陰暗處悄然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哦?你的意思是此人有問題?”林不凡眉頭一挑,反問道。
“他肯定是有問題的,至於是不是魔門奸細,屬下就妄自不好判定了!”
“那會不會是妖族中人?”
“屬下不知...”那沙啞聲音沉默了片刻。
“嗯,吾自有分寸,你繼續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吧!”
聞言,林不凡低眉想了一下,揮手示意對方離去,不要暴露身份。
下一秒,他目光深邃的看向西南方向,喃喃自語道:“張韜,希望你自身沒有問題,不然巡天司就又要損失一位絕世天才了...”
張韜的太過驚豔表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每年都會有別有用心之人想混入巡天司,被發現的奸細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於是,在審覈篩選巡天衛這一關上,巡天司的態度是異常的嚴格與殘酷,寧可錯殺,也不願錯過!
“這西南方向範圍這麼大,怎麼才能找到那兩個潛藏的血衣堂人?”
走在大街上,張韜眉頭皺了皺,露出思索的神色,看着周圍擦身而過的稀稀拉拉路人,頓時如無頭蒼蠅一般,不知從哪裡開始下手。
那血衣堂的人不可能站在眼前,頭頂上寫着“我是魔頭”的提示,等着他上門來殺。
如何尋找那潛藏在城內的兩名血衣堂人,這是一個問題。
“小兄弟,多謝你昨日替俺解圍!”
就在張韜愁眉不展的時候,他身後響起一道低沉厚重的聲音。
他扭頭看去,只見一位身披虎皮坎肩的魁梧大漢,對方腰間別了一柄誇張的九齒連環大砍刀,正一臉憨笑的向他這邊走來。
“你是那個天刀門的真傳弟子?”
張韜詫異的看向對方,他對那柄走起來就發出叮噹作響的九齒連環大砍刀,印象十分深刻。
“嗯,俺叫龐紹元,來自武州天刀門!”
龐紹元爽朗的一笑,雙手一抱拳,痛快的自報家門,感謝道:“多謝小兄弟昨日替我證明天刀門的清白...”
“有什麼謝不謝的,我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不想讓血衣堂之人爲非作歹!”
聽到對方說起是來自武州,張韜心裡頓時有了一個心眼,好意的疑問道:“武州距離這裡有數千裡的路程吧,你不遠千里來到這窮鄉僻壤的城鎮來做什麼?”
要知道,大離皇朝幅員遼闊,佔據神州大陸十三州郡,其中武州屬於南疆地界,距離東域玄州最少有三千里的路程,可以說山高路遠,跋山涉水。
“小兄弟,你是巡天司的人?”
聽到他的疑問,龐紹元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關心起他的身份,道:“難道你沒有聽說江湖上流傳玄州霧嶺山將有寶藏現世的消息?”
“哦?還有這種事情?”
此言一出,張韜神色微變,心頭瞬間閃現出趙功平等巡天衛並沒有完全信任自己的念頭,隨即他展顏一笑,道:“我如今是巡天衛的預備役,暫時還沒有成爲一名正式的巡天衛。”
“原來如此,當時俺心底就納悶,爲何你手中拿着八面鐵劍,卻沒有身穿赤隼服...”
龐紹元咧嘴一笑,露出恍然之色,恭喜道:“那俺就提前恭賀小兄弟成爲一名巡天衛。”
“龐兄,你不要小兄弟,小兄弟的稱呼我。”
張韜面露微笑,高興道:“你可以直接叫我張韜即可!”
隨即他又說道:“不知龐兄有沒有時間,我們尋一處酒樓暢談一番,如何?”
“哈啊哈,俺正有此意!”
聞言,龐紹元眼睛放光,發出悶雷般的笑聲,跟着他的步伐,就向街道邊最近的一家酒肆走去。
看到對方眉飛色舞的魁梧大漢,張韜絲毫不敢聯想,他就是昨日在衆目睽睽之下哭鼻子的漢子,這兩個形象竟是同一人。
這反差也太大了!
“龐兄,你剛剛所說的寶物出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進入到酒肆,張韜找了一處空位置坐下,給對方斟滿一杯酒後,就開始小心翼翼的試探起來,開口道:“難怪我最近發現城內的江湖人突然變多了。”
“那是當然,他們都是來自天南地北,衝霧嶺山內的寶藏而來...”
龐紹元端起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發出一道暢快聲,吧唧嘴評價道:“還是你們這裡的酒夠味,醇厚綿長,讓人回味無窮。”
“龐兄,可知霧嶺山寶藏具體是什麼?位置在哪裡?”
張韜拿起酒杯,裝模作樣的敬酒,不找痕跡的探口風,道:“會不會有人已經捷足先登了?”
“不可能有人捷足先登!”
不待他話說完,龐紹元斬釘截鐵的打斷道:“還沒到寶藏開啓的時間,不可能有人提前找到的。”
又喝了一口酒,他露出滿足的神色,黝黑的臉頰上升起一抹紅暈,繼續講解道:“聽說霧嶺山內蘊藏了長生寶藏,裡面存在天材地寶,神兵利器和絕世功法,應有盡有...”
“不會吧!”
聽到這個情報,張韜第一時間不是相信,反而是對這個寶藏消息產生懷疑,總感覺這裡面存在了太過的漏洞和破綻。
“七月十五血月現,霧嶺長生蘊造化,一飛沖天凌九霄,風雲變色神州動!”
這時,他們隔壁酒桌上有一位俠客打扮的男子,好似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聲音加重的低吟出了一首打油詩。
“對,對,江湖上流傳的就是這個揭語。”
此言一出,龐紹元立馬激動的放下手中杯盞,滿眼贊同的看向對方,道:“我聽過這句話,就是一時之間忘了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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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有關霧嶺山寶藏的詳細信息後,張韜陷入了沉思中,心頭不斷分析着其中的關係,有可能血衣堂來此也是爲了霧嶺山寶藏,這樣也就說通他們的作案動機。
但是,爲何霧嶺山寶藏的消息又如此大張旗鼓傳播,鬧得江湖人皆知的地步,這有些不合理?
隱隱間,張韜覺得這個寶藏消息可能是一個陷阱,或者是一個假消息。
“聽說霧嶺山內一直有妖物出沒,難道各位英雄好漢就不害怕嗎?”他眼睛一轉,脫口而出道。
“區區妖物罷了,我等彈指間可滅之!”有酒客囂張的接話道。
“是啊,得到消息前來的江湖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什麼厲害的妖物,見到我們還不自動退去。”
顯然酒肆裡魚龍混雜,匯聚了三教九流之人,他們都是爲了打寶藏注意,耳朵時刻留意着周圍的談話動靜。
“與其擔心妖物害人,還不如防備其他人背後暗算...”有一位鼠目獐腦的中年人,揪了揪下顎上的小鬍鬚,小眼睛掃過衆人身影,戒備的提醒道。
“不錯,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防小人,而不防君子...”
話音剛落,他就立馬得到了場中的酒客附和的和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