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市的某處隱秘的宅子裡,王思齊和王思遙在一間屋子裡,邊喝酒,邊聊天。而在另一間的屋子裡,鄭王正在玩“遊戲”。
絲竹聲、鞭子聲、尖叫聲、慘叫聲、大笑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王思齊聽到鄭王興奮的大笑聲,嫌棄地皺了皺眉頭:“幸好這裡隱秘,聲音傳不出去。”
王思遙看了一眼鄭王聲音傳來的地方,冷笑道:“自從他回到京城就一直憋着,憋了這麼些時日,自然要比平日裡更瘋。”
“他爲什麼會這麼瘋?”王思齊故意擺出一副疑惑的模樣,“其他幾位殿下,沒有哪個像鄭王這樣吧,還有王家的子弟也沒有他這麼瘋的癖好吧。”
王思遙沒有說話,而是古怪地看了一眼王思齊。
王思齊被看的莫名其妙,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三哥,你怎麼看着我做什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王思遙語氣深深地說了句:“沒想到你還挺敏銳。”
“敏銳?”王思齊先是裝作一副困惑的表情,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面上露出吃驚的神色,“難道鄭王他……”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鄭王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是有人故意爲之的。”王思遙說完,嘴裡發出一聲嗤笑。
王思齊的臉色又好奇又興奮又有點不安:“難道有人對鄭王下了毒,害得他變成這樣?”
“不是下毒,是有人故意教壞他,只不過他們沒想到鄭王超出他們的控制,變得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胡來。”王思遙輕輕轉動着手中的酒杯,眼底滿是冰冷的嘲諷,“他們想把鄭王培養成一隻聽話卻不聰明的狗,但是沒想到鄭王卻變成一頭危險的野獸。”
王思齊聞言,心驚:他沒想到王思遙也知道這件事情。
“三哥,你的意思是王家故意把鄭王變成這副樣子?”
王思遙見王思齊一下子就猜中,不由地高看他兩分,誇讚他道:“挺聰明的啊。”
王思齊一臉震驚:“這這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我不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王思遙陰沉着臉,眼底閃爍着忿恨的光芒,“我不就是被培養成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廢物麼。”
王思齊大驚,面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倒抽一口冷氣道:“這……鄭王可是皇子啊,王家未免太大膽了吧。”
王思遙冷哼道:“他們什麼不敢做。當年,他們還曾想把老二跟鄭王換了,讓老二變成皇子。”
“什麼?”王思齊驚得大叫出來,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壓低聲音說,“這……父親他們瘋了嗎?”沒想到安陽公那個老匹夫竟然膽大妄爲。“混淆皇室血脈,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再說,皇上可不是好騙的。”
“是啊,就因爲皇上不好騙,所以他們才放棄了,不然王家早就滅族了。”
“父親他們還真是……”王思平又把話題說到王思遙身上,“三哥你可是嫡子啊,父親他們怎麼能……”
“是不是覺得很可笑?”王思遙說着,喝完手中的酒,接着把酒杯狠狠地砸在牆上,“明明我也是嫡子,但是卻被當成廢物養。”
“三哥,我是真的沒想到……”
“我這個安陽公府的三公子,也就佔了一個嫡子身份,其實跟你們庶子沒什麼兩樣。”王思遙滿臉恨意,“在我們那個爹的心裡,只有老大和老二纔是最重要的,我們都是棋子。”
“我是庶子,被父親當做棋子利用也就算了,可是三哥你可是嫡子,你外祖家也是父親的外祖父家,父親怎麼能這麼對你?”王思齊替王思遙打抱不平,“再說,三哥你比大哥和二哥聰慧能幹,憑什麼父親只看重大哥和二哥兩個草包?”
王思遙最恨的就是這件事情,他滿臉陰鷙地說道:“我是絕不會讓老大和老二兩個草包如願的。”
王思齊立馬錶忠心:“三哥,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吩咐我。”
王思遙擡手拍了拍王思齊的肩膀,滿是欣慰地說道:“思齊,幸好我還有你這個親兄弟。”
“三哥,你跟大哥和二哥他們不同,你從來不輕賤我們這些庶子,把我們當兄弟。”
“你我本來就是親兄弟。”王思遙說着,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我在老大和老二的眼裡,跟你們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父親真是太偏心了,也太狠毒了,不僅三哥你,還有鄭王都算計。”王思齊聽到另一間屋子裡傳來鄭王桀桀的笑聲,小聲地問王思遙,“三哥,鄭王知道他被王家故意教壞的嗎?”
王思遙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沒跟他說。”
“三哥,爲何不告訴鄭王?”王思齊眼珠子轉了下,“鄭王要是得知真相,一定會恨死父親他們的。”
“已經變成廢物的鄭王,即使得知他是故意被養廢的,那他又能做什麼,你覺得他能鬥得過父親他們?”王思遙也不是沒想過告訴鄭王這件事情,但是告訴了鄭王又能怎麼樣。鄭王就是一個廢物,他完全依靠王家。沒有安陽公府的支持,鄭王什麼都不是。
王思齊明白過來,胯下肩膀說道:“鬥不過。”
“再說,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王思遙手裡拿着筷子,輕輕敲打着面前的酒杯,表情若有所思道,“等到關鍵的時候再告訴他,現在就讓他繼續瘋吧。”
“三哥英明。”王思平拍了拍王思遙的馬屁,接着親自給他三哥倒了一杯酒。
“現在我們只能忍。”王思遙明白王思齊迫不及待的心情,安撫他道,“等時機到了,我們絕對會讓父親和老大他們好看。”
“聽三哥,我再忍忍。”
“我被吵的頭疼,我先回府了,你晚上守着鄭王。”王思遙站起身,囑咐王思齊道,“卯時叫醒鄭王,送他去上朝。”
“行,三哥那你回去吧,我留下來陪鄭王。”
王思遙點點頭,隨後帶着人離開了。再不回去,待會宵禁就回不去了。聽到另一個房間傳來的聲響,王思齊的心裡滿滿是嫌憎。
片刻後,鄭王身邊的太監走過來,問王思齊要壯陽丹。
王思齊直接把剩下的一瓶,全都給了鄭王身邊的太監。
等太監離開後,王思齊身邊的侍衛說道:“少爺,您把一瓶壯陽丹都給了鄭王,以鄭王胡鬧的性子,肯定會全部吃下去,明日卯時肯定起不來,就算起來了,到時候肯定會一副鬼樣子,怎麼去上朝啊?”
王思齊輕笑一聲道:“我的職責就是讓他玩的盡興,然後明日一早叫他起來去上朝,至於他上朝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不是歸我管。”
“少爺,您去睡吧,屬下替您守着。”
“行,你們好好守着。”王思齊打了個哈欠,轉身去別的房間休息。
次日,卯時,王思齊被侍衛叫醒。
“昨晚,鄭王鬧到什麼時候才睡?”
“一刻前才停下。”侍衛說着,想到昨晚半夜的情形,臉上不覺露出驚恐的神色,“少爺,昨晚鄭王玩死了五個人。”
王思齊聽後,皺了皺眉頭:“屍體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
“去叫這位殿下醒來。”
王思齊去叫鄭王的時候,鄭王剛睡下沒多久。或許是因爲昨晚玩的盡興,鄭王被叫醒後,沒有半點憤怒,反而笑眯眯地問王思齊怎麼了。
“殿下,您該去上朝了。”
“上朝?”鄭王的酒醒了點,但是身子被掏空了,他沒什麼力氣,也沒有什麼精力,“不去,本王現在只想睡覺。”
“殿下,您要是不去上朝,皇上會生氣的。”
鄭王擺擺手,毫不在乎地說道:“就算是玉皇大帝來了,本王也要睡覺。”說畢,就閉上眼睛,呼呼大睡了起來。
“少爺,這可怎麼辦?”
王思齊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先送他回鄭王府。”
等王思齊把鄭王送回鄭王府時,安陽公他們已經進宮,準備上朝。
安陽公見鄭王遲遲沒有出現,就知道出事了。他不好去跟皇帝請假,說鄭王身子不舒服。如果他真的跑去跟皇帝說鄭王身子不好,今日不便來上朝,皇帝會立馬派太醫去給鄭王把脈,到時把出鄭王沒有病,那他和鄭王都是欺君之罪。
讓鄭王被皇帝訓斥一頓,總比欺君之罪好。安陽公在心中,把鄭王大罵了一頓。
少頃後,早朝開始。
皇帝出現,大臣們紛紛行禮。
“都起來吧。”
“謝皇上。”
皇帝掃了一眼下面,發現鄭王不在,開口問安陽公:“安陽公,鄭王呢?”
安陽公出列,向皇帝請罪道:“皇上恕罪,臣不知情。”
“看來,每日上朝把鄭王累到了。”
皇帝的語氣不鹹不淡,可是卻聽得安陽公頭皮發麻。
“皇上恕罪,鄭王殿下說不定有什麼……”
代王忽然開口打斷安陽公的話,“父皇,說不定三弟病了,不如派太醫去給三弟看看。”
景王附和道:“父皇,三哥一直待在交州,而交州的天氣跟京城不一樣,說不定三哥剛回來有些水土不服,兒臣看三哥這些日子臉色不是很好,還是派太醫給三哥看看吧。”
安陽公很想開口幫鄭王拒絕代王他們的好意,但是他開不了口。
“既如此,孫奎你叫太醫去鄭王府,給鄭王好好地把把脈。”
“是,皇上。”
安陽公在心裡又氣又無奈。這次,正好讓鄭王長長記性。
今日早朝,沒有什麼大事,半個時辰就下了朝。等皇帝下了朝,被叫去鄭王府的太醫回來了。
太醫向皇帝稟告,鄭王並沒有生病,只是吃了壯陽丹,行事過度,導致身子虧虛。
皇帝聽後大怒,把鄭王大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