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說晚點給我打電話,可是我等了好幾天,這女孩一直沒給我打電話。
我猜測她要麼搞忘記了,要麼就是沒錢,知道我想問這事,自己也尷尬,所以也就沒回電話。
不過,其實李霞要是明說沒錢,我倒也沒啥。
本來我知道她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還錢了。
但至今爲止,我不併不知道李霞上次借我幾萬元錢做什麼用。
算了,李霞這邊也沒啥可能了。
這天中午,我在辦公室上班,黃浩然這傢伙給我八卦 公司的事情時,我媽又給我打電話了。
她還是問錢的事,問我啥時候回去,錢能不能搞到,搞得到多少,能搞到的話就多搞點,不能說要五萬就真的只帶五萬回家呀。
我在公司也不好細說這事,就說:“媽,我知道了,回頭再說。”
我媽在電話那邊還是苦口婆心的說:“三兒,不能回頭再說呀,你給媽一個準信,免得回頭你弟弟又催我啊。”
我咬咬牙掛掉了電話,頓時覺得這世界真他媽的操蛋。
我這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缺德的事呢?
以至於這輩子,我都快四十歲了,感覺什麼事都拎不清。
黃浩然見我這麼沮喪,拉着我說:“兄弟,是不是遇到啥難事了?”
我不想這些私事被公司同事知道,便心不在焉地說:“沒事,沒事。”
黃浩然半信半疑地說;“你沒事鬼才信。喂,林總這幾天沒找你麼?你們倆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冷冷地說:“別八卦了,小心到時候咱倆都得滾蛋。”
黃浩然笑笑說:“我滾蛋你也不會滾蛋的。喂,說說嘛。”
我沒搭理他,這時候林媛微信上喊我,讓我去趟她辦公室。
我回消息說:“有什麼事麼?”
林媛說:“領導喊你來一趟,你來不來?”
我咬咬牙,回覆說:“好的,林總。”
特麼的,這林媛腦子有病麼,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咬咬牙,憋着一口氣起身去了林媛辦公室。
她穿着一件白色小西裝,裡面淡藍色打底衫。
照樣是披着頭髮,靠在真皮座椅上,喝着咖啡。
見我站在面前,頭也不擡,說:“晚上陪我去見個客戶。”
我見她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心裡頓時不爽,冷冷地說:“不去,有事。”
林媛沒想到我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可能也是從來沒有一個下屬這麼決絕拒絕她,她很是吃驚,回頭驚訝地看着我。
我再次決絕地說:“沒聽見麼?我再說一遍,我不去。”
林媛確實很意外,手抖了抖,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眯着眼打量了我一番。
她說:“這麼兇幹嘛!對一個女人這麼兇,你的心是鋼做的麼?”
臥槽!這女人,你跟她一本正經說話,她不接招,居然繞過去跟你談感情,裝什麼小女人嘛!
我直接盯着她的眼睛說:“你很喜歡居高臨下對人說話?命令的口氣對別人說話?”
林媛說:“沒有呀。你覺得我是居高臨下?”
我都已經豁出去了,此時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便索性直接到底,說:“告訴你,我特麼最討厭別人對我居高臨下,盛氣凌人。你要是求我,我還說不定考慮下要不要去。你現在這個態度,對我說一百遍,我都不會去!”
林媛可能被我氣到了,我看到她此刻咬咬牙,嘴角咧了一下,右手食指摸了一下鼻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這才說:“你現在這樣子,你覺得對不對?你對女人從來都這麼兇麼?你可不可以紳士一點?溫柔體貼一點?“
這女人到此刻爲止,還是不跟我提公司上下級這種關係,還是將咱倆此刻的關係,放置在男人和女人之間。
既然是男女之間,那我就算再兇再發火,也不會有多大後果。
我冷笑了一下,說:“好,我紳士一點。今天明確告訴你,我心裡不爽,我不喜歡被人呼來喚去,有事說事,沒事別頤指氣使的。對我,今後溫柔點,否則·····”
林媛此刻眼圈紅紅的,撩了一下頭髮,看着我,似乎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她說:“否則什麼?”
我慢吞吞地說:“否則我隨時可以走人,這工作,我不稀罕。”
其實,我這話說的有點過了。從進屋子開始,對她這種兇的態度開始,就沒有回頭了。
對一個女孩子這麼兇,確實也不應該。
但既然都這樣子了,只有一條道走到底,也當是試一試她的底線。
以及,她這樣子每次都把咱倆關係放在男女之間曖昧的位置上,到底是爲什麼。
林媛紅着眼圈,慢慢地說:“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淡淡地說:“你可以這麼認爲!”
林媛眼淚直接掉下來了,輕聲說:“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她忽然這麼溫柔的態度,我倒有點心生憐憫,有點愧疚剛纔對她那麼兇。
我仍舊決絕往出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還是看着我,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滴。
我回到座位,剛纔的無名之火已經消了許多。
黃浩然又湊過來,說:“被林總吼了?你說你跟她這麼不對付幹啥,別人一女孩子,又是一美女,換做我,我巴不得每天當舔狗。”
我看都沒看黃浩然一眼,說:“你搞點正事,別老盯着我。”
黃浩然笑嘻嘻地說:“別生氣嘛,我盯着你幹啥,這辦公室這麼多人,要盯也不是盯你呀!”
林媛微信上很快便給我發來消息了。
她說:“金三瘦,你今天把我傷到了,你應該給我道歉。這種道歉,是你作爲一個男人,你對我一個女人,這麼不講道理,一點不紳士,一點不體貼。,而該道歉。”
接着又說:“我不管你今天有什麼心事,但都不能作爲你對我發脾氣發火的理由。在我這個辦公室,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人對我這樣子的。”
我沒搭理她,靜靜地坐着,想着我該怎麼去搞那五萬元,想着我該不該去接任大龍那一單一晚上十萬的活兒。
林媛說:“你回答我。金三瘦。”
我打了好幾段字,還是覺得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