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魏慧慧的肉身子,使勁地搬到旁邊的臺階邊,靠在一塊大石頭上。
這傢伙二百五十斤的身子,此刻居然顯得異常的重,彷彿是二百五十斤的石頭啊!
把他搬到一邊之後,我渾身冒汗。
背後陰風吹來,此刻我居然還有些後怕。
尤其是大白天,在這個舊墳地,葬的全都是些老墳,還有一些以前冤死的。
一句話,一個人沒有,唯獨有個靈魂出竅了的魏慧慧,像屍體一般地靠在石頭邊。
他此刻其實就是一個屍體。
我環顧四周後,對着魏慧慧的肉身說:“你這個死鬼吧,有時候我不知道怎麼說,跟你在一起相處這麼久,我知道你在這個世界,可能不認識其他人,就認識我一個。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認識你,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哎!”
在這樣陰沉的氛圍下,我不知不覺說了這些。
想到從我被大廠裁員之後,到現在的這些生活,我內心陷入谷底,失落不已。
等了快一個小時,這傢伙的靈魂還沒有回來!
我走過去,踢了魏慧慧的肉身子一腳,這龐大的身軀一點反應沒有。
我問:“你還要多久啊?大哥,再不來,一會兒有啥意外我就不好辦了啊!”
這坨肉身還是沒啥反應。
又等了一小時,魏慧慧的還沒回來。
我想着如果再不回,我只好把魏慧慧這傢伙的肉身揹着,背到下面公路邊,帶個車帶回家去了。
正在這時候,竟然來了一條土狗!
土狗嘴裡還叼着一隻雞!
這條土狗徑直走到魏慧慧的肉身邊,聞了聞。
我怕它咬魏慧慧的肉身,趕緊大聲呵斥!
誰知道這條土狗不走,竟然把這隻雞放在肉身邊。
我自言自語道:“這特麼的真是,魏慧慧那個傻叉不回來,居然回來一條死狗!”
這狗居然汪汪叫了兩聲,盯着我看!
我心生納悶,難道這狗是魏慧慧附身了?
我試探着說:“你是魏慧慧?”
這條土狗搖搖尾巴,汪汪叫了兩聲。
我說:“要是魏慧慧,就再叫兩聲!”
它居然真的叫了兩聲。
這特麼的!這傢伙居然附身到一條土狗身上了,怎麼辦呢?
我說:“你特麼真是喜歡吃屎麼?附身在一條狗身上!我也是服了你!現在怎麼解決?你怎麼附身到一條狗身上了!”
這狗又叫了兩聲,原地轉了幾圈,看上去有些無可奈何。
我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說:“是不是沒法回到這個肉身上去?”
狗叫了兩聲,搖了搖尾巴。
這特麼的!怎麼解決呢?
我坐在石頭邊,一籌莫展,這種奇葩的事,我還真的第一次遇到!
狗走過來,坐在我身邊,用嘴拉我的衣服。
我想了想,說:“喝點雞血可以麼?給你的肉身子灌點雞血?”
狗搖搖尾巴,汪汪叫了兩聲。
這就好辦了,早說嘛!這種辦法,反正我是第一次聽說,管他呢,魏慧慧說有用,那就搞吧!
我把地上那隻土雞給撿起來,在墳地裡找了個碎玻璃片,把這隻活蹦亂跳的土雞,給割喉了!
他麼的,我還第一次幹這種殺生的事,下手時,還手抖了好幾次。
最後還是這條傻狗在背後衝我汪汪叫了好幾聲,催我下手,我才一狠心,把土雞給解決了!
這土雞含冤而死,喉嚨管的雞血一噴而出,但由於我沒提前準備好,加上我根本沒想到會直接噴出雞血。
這雞血直接噴得魏慧慧的肉身一臉,剩下沒多少的雞血,才噴到肉身嘴巴里。
噴到臉上的雞血,讓一旁的狗急得不得了,要是有堵牆的話,我估計正應驗那句“狗急跳牆”了!
好在雞血灌了一會兒,魏慧慧的肉身子,這才慢慢有點氣色!
我對這條狗說:“魏慧慧,你可以出來了,上你的肉身吧!”
等了幾分鐘,這狗便朝着我胡亂汪了幾聲,像是對着陌生人叫。
我知道,魏慧慧的靈魂已經從這條狗身上出來了,否則它不會亂吼一通!
緊接着,魏慧慧肉身子,開始有點知覺了!
這傢伙一臉困頓的樣子,轉了轉頭,又伸了身手,說:“老金,我被你差點害死了!奶奶個熊的!”
我見他這個衰樣,忍不住笑了說:“趕緊把臉上的雞血給擦一下。別人說形容一個人有幹勁有活力,會說像打了雞血一樣,看來這東西真有用。”
魏慧慧脫了一件衣服,直接拿來擦臉,邊擦邊說:“我胡亂猜的,我也不知道雞血有沒有用。但是我記得以前被蜈蚣咬了,非要等到五更天雞叫之後纔會好,所以我猜測蠍子中毒,可能雞也有用吧。”
臥槽!這傢伙,簡直胡扯啊!這是什麼狗雞雞方法!
但不管如何,這傢伙就是胡搞一通,居然喝了雞血真的好了,精氣神好了許多,關鍵是臉色不發紫了,嘴脣也不再發烏了。
而是變得更加蒼白!
也可以理解,他畢竟本質是鬼嘛,又不活人,死白死白的臉才正常!
魏慧慧和我並排着,坐着墳地旁的臺階上,休息了一會兒說:“你回去上班吧,我現在沒事了。”
我笑了笑,說:“上什麼班?爲了來救你,直接跟林媛吵了一架,把她給炒魷魚了。”
魏慧慧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說:“臥槽!你不至於吧?你這一辭職,那江淮那事怎麼辦?迷幻境地的事怎麼辦?”
我站起來拍拍屁股說:“能怎麼辦?還不是爲了救你,她不讓我走,一衝動我就摔了工牌走了!”
魏慧慧吸了一口氣說:“媽了個叉,如果半途而廢的話,我前面睡那麼久的墳地,豈不是白睡了!”
我笑了笑說:“是的。如果就這麼廢掉了,那我和你可能還面臨着危險。這種危險,來自江淮及錢進,還有他們背後的看不見的那個力量。”
魏慧慧娘裡娘氣地說:“你跟林媛不是關係很好麼?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真的就是因爲你請假救我?”
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開會那次的事,很細緻地給魏慧慧說了一遍。
魏慧慧說:“照你這麼說,你可能真的給林媛帶來麻煩了。但是呢,你畢竟替她出頭了,她也不好太怪你,只是在生你的悶氣。不過,從你說的這些,我感覺你們之間,臥槽,不僅僅是同事關係了,好像還是情侶關係。”
臥槽!魏慧慧連這個都知道!
我說:“你不管什麼關係,現在該如何解決?”
魏慧慧想了下,說:“需要我去摸摸底麼?”
我說:“怎麼摸底?”
魏慧慧說:“具體怎麼搞,你不管。”
我說:“那你還是別管了,先等幾天吧,咱倆都休息下,商量下迷幻境地如何搞再說。”
正說着,一陣“嘀鈴鈴”響聲傳來,我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