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獨孤第十二劍:天若有情

計千靈急道:“娘娘,劍三對他之恨,看來是入骨之恨,他……他有無危險?”

“……計大人勿憂,本宮已到,劍三想殺了他,那是癡人說夢!”白玉京後妙目掃過計千靈眼中的惶急,如此迴應。

“多謝娘娘!”計千靈全身大汗淋漓,這一刻,終於還是放鬆了下來。

季月池一顆心也完全放下:“母后,他還說要借劍三磨刀呢。”

“磨刀?”白玉京後心頭大跳:“瘋子!這也是個小瘋子啊……”

遙遠的西山之上。

桃花朵朵。

桃花深處,一老人,一少女並肩而立。

西山禪鍾悠遠,震落數瓣桃花。

老人輕輕一笑:“借劍三磨刀,乖孫女,爺爺給你選的這個女婿,還是你心目中百無一用的小白臉嗎?”

這句話一出,宣告一件事情。

他,是鳳長生。

他旁邊的這個女子,是聖女鳳隨心。

鳳隨心嚥了口口水:“只要他不死,爺爺準備嫁妝吧,這樣的人,我追到天涯海角都不會錯過的。”

“那你得收起你隨心的性子,要不然,你轉變立場沒用,也得他轉變立場才行啊,他不要你怎麼辦?”鳳長生道。

鳳隨心道:“敢!你敢不要我,我扛起我的隨心刀,騸了他!”

旁邊的鳳長生沒了聲音。

鳳隨心挺起胸:“就象爺爺所說的,你不能容許如此牛B的人物,遊離於你孫女婿之外,我鳳隨心也有一句豪言,不能成爲我男人的真男人,我統統變成假男人!”

鳳長生撫額,內心一句深深的嘆息:“孫女婿啊,難爲你了,我這孫女,真沒女人樣啊,你勉爲其難收了吧,你要不收,她真嫁不出去……”

時空長河之中。

濁浪三千里。

劍三第三擊擊出,林蘇再飛千丈開外。

他的王冠早已不知去向。

他的頭髮一片散亂。

“能接本座三擊!小子,你已死而無憾也!”劍三之劍慢慢擡起,整片天地突然開始轉動,時空長河也欲脫離林蘇的掌控,而化成他劍道中的一環。

這一劍,乃是劍三的化道之劍:卷幕式。

劍入化境,劍道之極也。

他平生以此劍招對敵,惟有兩人逃脫,這兩人就是劍道途中唯二的兩個污點:無和鳳長生。

而今日,面對林蘇,他終於施展了出來,因爲他已經敏感地注意到,有至象之人進了京,他不希望夜長夢多。

他要用最決絕的手法殺了林蘇。

卷幕式一出,理論上直接撕裂時空長河。

時空長河一破,理論上他捏死林蘇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時空長河的確被他捲了起來,林蘇在時空長河之中的確如同大浪中的一隻無助游魚,眼看就要完全失去時空長河的控制。

外圍的白玉京後臉色沉凝如水。

鳳長生手指貼在大腿上,也是微微抖動。

普天之下,沒有第三人看得到時空長河中的場景,他們是唯二的兩人。

他們清楚地知道,劍三全力以赴了。

在這種情況下,林蘇絕對不可能倖免,他們該出手了。

但是,就在時空長河與林蘇將脫未脫之際,時空長河之中,突然滴下了一滴水。

這滴水一滴……

鳳長生臉色大變:“時空法則第七重,萬古春秋?無……來了嗎?”

“什麼?”鳳隨心一聲驚呼:“無……無出現了?”

“不是無!這只是萬古春秋的一絲皮毛!”鳳長生輕輕搖頭:“但縱然只是這一絲皮毛,依然可以阻斷本座的窺探。”

“啊?你看不到了?那你打進去啊!”鳳隨心急了:“你家孫女婿快沒了,爺爺,你趕緊救他啊,你要是把他給弄丟了,我以後不找男人,你不能罵我態度有問題……”

鳳長生狠狠瞪她一眼,吐口氣:“放心好了,縱然只是一點點皮毛的萬古春秋,依然具有無限可能,劍三一時半會兒殺不了他!”

時空長河之中,劍三臉色已然大變。

他卷幕式已經發出,理論上整片天地,全都被他一劍捲起,然而,時空長河之中,那滴水一滴,時空長河突然發生一種奇妙的改變,每一顆法則種子全都玄而又玄,他甚至已不能看清時空長河,更休想捲起半分,前一刻,林蘇是河中無助的魚,而這一刻,他自己成了河中瞎了眼的魚……

更要命的是,這滴水,跟他記憶中最恐懼的某個點重合,給了他骨子裡的深寒。

那是他與無面對的時候。

跟無面對,平生四次。

次次敗北。

就是敗在這個點上。

“萬古春秋……”劍三一聲怒吼,充滿無限複雜的情愫。

前面的時空長河陡然一蕩,林蘇長髮飄起,出現在千丈開外:“劍三,很熟悉的感覺是嗎?”

劍三兩眼若寒星:“你真得了無之真傳?”

林蘇笑道:“時空神殿一滴水,萬古春秋萬古悲!劍三,你的劍道是個悲劇,你的人是個悲劇,你的氣運也相當不濟,總是在關鍵的節點上,遇到你最不該遇到的人!”

“可惜你萬古春秋也只是一點點皮毛,你依然擋不住本座之劍。”

林蘇手指輕輕一勾:“來!”

因爲這個輕蔑的“來”字。

時空長河再起狂瀾……

一天一夜!

兩天兩夜!

三天三夜!

劍三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節奏。

他慢慢適應了帶有萬古春秋一點皮毛的時空長河。

他步入了人生中從來沒有過的某種亢奮。

他的劍道,四次敗在無的萬古春秋之下,每次都只是一招就敗,敗得他都未曾真正體悟過何爲萬古春秋。

他原本以爲,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真正體會到萬古春秋的玄妙,因爲每次都只是那麼一下,來得快去得快,他只能知道萬古春秋的神妙,卻根本無法解密它爲何如此神妙。

但今日是一個機會!

林蘇的萬古春秋只是皮毛,他以萬古春秋與劍三對敵,就象是一個新手拿着某種儀器,一邊查說明書一邊跟他對敵。

劍三何等悟性?

在這種對敵中,也慢慢適應了萬古春秋的節奏,也慢慢明晰了萬古春秋中一些玄而又玄的法則運用……

他心頭竟然不合時宜地升起了一種激動的感覺。

我這麼打下去,會不會真的在某一日真正弄清“萬古春秋”?

如果我以後第五次遇到無,我會不會不再象前四次那樣,一招就敗?

無,是劍三劍道途中最大的心魔。

而林蘇拿着“無”的真傳,磨着他的劍道,讓他的劍道朝着一種突破性的方向一往無前。

是的,此刻的劍三,真正有了磨劍的心思。

一旦進入這種心境,他的劍道,也開始悄然涅槃,長劍之上,開始有了另一種光華……

轉眼間,已經是七天七夜!

時空長河中的戰鬥,未曾驚擾仙都一草一木。

仙都之中,九成九的人其實並不知道。

即便你將此消息和盤托出,只怕別人也會哈哈大笑,笑你沒常識。

文王與劍三決鬥,你開什麼玩笑?

文王是戰神不假,但這戰神是統領千軍萬馬的戰神,可不是修行道上的獨行俠,他怎麼可能跟劍三決鬥?

他又有什麼資格,與一個名垂天下的劍道大能、全天下屈指可數的至象決鬥?

那不是典型的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嗎?

文王如果是這樣的馬大哈,還談什麼算無遺策的林郎?

再說了,你說他們在決鬥,敢問在何處?

象劍三這種層級的人,一劍下去,三千里之內的山川都得改道,動靜之大,宛若開天闢地一般,這四周歌舞昇平的,何曾有過這種級數的大戰?

這些,都只是一般人視覺。

真正知道這場大戰的人,只有有數的幾人。

所有人,在這七天七夜的時間裡,全都沒有閤眼。

心情之緊張,無以言表。

計千靈和季月池手握得緊緊的。

白玉京後,站在窗前,平生第一次沒有了把控一切的神態自若。

因爲時空長河注入萬古春秋的元素之後,即便是她,都不知道他們的戰場轉移到了哪裡,連戰場都找不着,她也就真正失去了插手戰局的可能。

她不敢將這告訴女兒,她擔心女兒接受不了。

而且她自己內心也一派糾結,他七天前還告訴面前的兩女,放心,我來了,一切不會有事,可是,現在她找不着戰場在哪裡。

鳳長生同樣如此。

他比白玉京後的修爲還要深一點,他一開始是能找到戰場的。

如果不是林蘇曾經當面告訴他“磨刀計劃”的話,他可能就插手了。

但是,他也沒想到,昨夜之前,是他能插手戰局最後的時間窗口。

昨夜之後,時空長河所在地,他們戰場所在地,鳳長生都無法找到。

這就太恐怖了。

只需要這一重,就宣告林蘇此刻時空長河的真正威力,是與他們這批正宗至象相提並論、甚至平起平坐的威力。

幸好他敏感地捕捉到,時空長河還在運轉,只要時空長河還在,那就表明林蘇還活着,到了時空長河撕裂的時候,他就可以真正介入戰鬥,在最危急的關頭救下林蘇的性命。

時空長河之中,一場不象決鬥的決鬥正在進行。

是的,現在的決鬥真的已經不象決鬥了。

劍三立於時空亂流之中,手中長劍似乎隨意揮動,但每一擊,都擊在時空的夾縫之中。

時空夾縫在他劍下呻吟。

若有若無的劍道,以各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在林蘇的四周演繹劍道萬象。

而林蘇,也立於他的前方,手中白玉劍揮灑如意,似乎毫無章法。

兩人看似面對面,但在時空長河中,距離就是最大的假象,或者說,沒有距離這種概念。

“林蘇,本座必須承認,你是千年難見的奇才,然而,你不該用萬古春秋來對付本座。”劍三劍尖一點,一朵浪花化爲巨山當頭壓下。

他的聲音,百轉千回中,送到了林蘇的耳邊。

林蘇淡淡一笑:“爲何?”

“因爲本座一旦解密你的萬古春秋,且不說你性命不保,即便傳你萬古春秋的那個人,也將會面對本座喪失底牌,此即爲世事無常!”

林蘇道:“那麼,你解密了萬古春秋麼?”

“已然有所收穫!”

林蘇笑了:“那就有些奇怪了!你解密了我的絕招,可爲何你的劍道對我之威脅,反而越來越小了呢?”

劍三目光一凝:“本座在磨劍,你也在磨你的萬古春秋!”

“是啊,我知道你不會錯過萬古春秋的解密,但你也不該忘了我的初衷!”林蘇道:“這就是我們決鬥的第二階段,進入相持,且看誰從這場決鬥中收穫更多。”

劍三哈哈大笑:“你對你的悟性還真是自信。”

林蘇也笑了:“劍三,你可以跟我比劍道,可以跟我比手段,但真的莫要跟我比悟性,你也不想想,我才二十八歲!”

劍三心頭猛地一跳……

他才二十八歲!

二十八歲啊……

他劍宗的弟子,有入門低於二十八年的嗎?

有,但很少,多數目前還是雜役呢。

而面前這人,區區二十八歲,就已經跟自己在萬古春秋裡折騰了整整七天七夜……

這樣的人,真的適合比悟性?

這樣的人,這世上不管哪個大能,跟他比起來,悟性統統都是渣啊……

劍三手中劍陡然一收!

目光慢慢擡起:“小子,本座改變主意了。”

“說說看!”林蘇也停下了手中的劍。

劍三道:“本座暫時放棄跟你磨劍,先將你王府中的所有人,尤其是那兩個女人殺了再說!”

林蘇臉上的微笑突然消失得乾乾淨淨:“攻心之計麼?以亂我道心爲目的?”

“是啊,聽聞你在這方天地擅長使用陽謀!”劍三道:“而我殺你喜歡的女人,而亂你道心,就是陽謀之一種!你如何破?”

“陰謀可破,陽謀無解!”林蘇嘆道:“劍三,可惜你還是錯了!”

“什麼地方錯了?”

“時間!”

此地是時空長河。

時間有時候就是最恐怖的武器。

劍三瞳孔微微收縮:“何意?”

“你該在進入我時空長河的當日,就施展你這一項陽謀,如果那個時候施展,我可能真的會亂了心境,可惜時間過去了七天七夜!你已經喪失了選擇的主動權!你……出不去了!”林蘇的手輕輕一彈,整個時空長河再度發生改變。

不再是平靜如波的河流。

而是大江洶涌澎湃。

不再是一平如鏡的水面,而是暗流無窮。

時間如沙漏,平靜流逝是常態。

在它平靜流逝的時日內,時空長河是有規律地流動。

而此刻大江洶涌澎湃,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時間法則已經完全改變,空間法則也完全改變。

時間或快或慢,空間或實或虛。

這是萬古春秋的另一層境界!

劍三一步踏出,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裂口!

他一劍斬下,裂口一分兩半,而面前卻不是時空長河之外的青天白日,而是另一個缺口,劍三汗毛一炸,劍道縱橫,演繹出剛剛昇華的那一縷光華,奈何時空如流水,輕鬆湮滅了一切。

他,竟然一時之間根本摸不到時空長河的邊界。

林蘇的笑聲從浪花深處傳來:“當日本王遠赴昊元宗,昊元宗主言,你以劍爲籠,將他鎖了整整五年,今日本王也試試,以時空長河爲鎖,鎖你兩個月!”

“你以爲你想鎖就能鎖?”劍三冷冷地盯着林蘇所在的方位。

雖然在時空長河中,方位全亂,但是,他還是精準地鎖定了林蘇所在的位置,而且這一記冰冷的眼神穿越無盡時空,準確地射到林蘇的眉心。

林蘇腳下一點,一滴浪花飄然而起,準確地擋在這縷眼神之前。

噗,浪花碎,眼神中帶的那一縷劍道殺機也消於無形。

林蘇哈哈大笑:“如果你根基未損,此刻的萬古春秋鎖不住你!可惜,你已經中了我的計,根基受損。此時此刻,我在鎖你的人,我還誅你的心,我讓你的劍道鋒芒在計策受挫中蒙上陰影,我讓你道心大亂,從而更加出不得萬古春秋!你喜歡玩陽謀,我陪你玩一局!這,也是陽謀!”

聲音一落,他的氣機似乎完全從時空長河中消失。

也從劍三感應中完全消失。

劍三長劍掀起無邊風潮,但總也斬不斷時空長河,面前的時間時快時慢,面前的空間若實若虛。

他想撕裂虛空而去。

然而,他根基有損的致命弊端此刻真正體現了出來,唯有無缺的根基,才能真正體現天窗之威,他的根基有損,他想離開時空長河,竟然還真的離開不了。

劍三心頭真的亂了。

劍者之心,一往而無前。

但是,只要心上蒙了陰影,劍失其鋒,威力大減。

劍三這個開天窗之人,在時空長河中竟然開不了窗,他,真正被困!

一天兩天三天。

一個月,兩個月。

劍三終於洗清了自己的劍道雄心。

他也成功地讓自己的劍道綻放不一樣的色彩。

他理順了時空長河的規則,他也看到了時空長河的邊界。

劍三手起……

折幕式,代表着他成道之劍的這一劍,在時空長河之中再度成道!

大幕拉開,外面就是他全新的世界。

然而,這一幕拉開之時,他看到了時空長河邊界上的一人。

林蘇。

林蘇微微一笑:“兩個月時間,是我們戰役的第三個階段,這個階段叫:困敵而悟劍!”

“第三階段!”劍三冷冷道:“還有第四階段否?”

林蘇哈哈大笑:“自然是有的!這第四階段,就是殺你!”

“破道式!”劍三手起,掌中劍這一刻宛若天罰,帶着無與倫比的殺機,凍結時空,封存天下,一劍出,時空長河支離破碎。

這一劍,單以劍道造詣而論,超越了他的過往。

因爲這一劍,是斬破他內心陰霾的一劍。

他內心最深的陰霾,就是萬古春秋。

而在兩個月的摸索中,他已經摸到了萬古春秋的規則,他這一劍,就是斬破他內心陰霾的一劍,這一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超脫之劍——化道之上,曰:破道!

時空長河破,天道似乎都不存。

而擋在劍鋒之前的林蘇,更加第一時間不會存在。

就在劍三鋒道鋒芒最爲強盛之際,林蘇手中劍劃過一道優美至極的弧線……

劍道弧光,帶着時間的感傷。

帶着空間的莫測。

僅此一劍,就完美複製了時空長河。

他腳下的時空長河被劍三“破道式”斬得支離破碎,但伴隨着林蘇這一劍的出手,時空長河又在他長劍劍尖上重新出現。

帶着時空長河所有的玄妙,但又有新的變化。

新的變化就是這道出現於他劍尖的時空長河,融入了因果,融入了輪迴,融入了毀滅,更加詭異的是,還融入了另一樣劍三想都沒想到的東西:生命!

生命與毀滅這種完全對立的法則,在這一劍中完美融合。

讓他劍道營造的時空長河,突然之間一改“孤寂蒼涼”的真意,呈現出一種欣欣向榮的奇觀。

時空長河,這一刻似乎活了過來!

宛若有生命的時空長河一卷而至,劍三“破道式”如同漫漫春潮到來之際,來不及消散的那一點倒春寒。

呼啦!

劍三已經感覺不到他的劍道在何處。

他甚至覺得自己掌中劍跟自己完全割裂。

“這……這是何種劍道?”劍三全身俱涼。

漫漫春潮之中,傳來林蘇的輕鬆愜意之音:“天若有情天亦老,這一招,就是孤獨九劍第十二式,我將其命名爲:天若有情!”

劍式一落,籠罩劍三。

哧地一聲,劍三手中劍化爲春風。

他的人,化爲血霧。

他一縷元神在大自在的劍道之中,陷入迷茫。

劍道,無情道。

他的一生都在踐行“劍者無情”的基本理念。

但是,這個來自大蒼界的年輕人,用一招“天若有情”告訴他,即便是號稱無情即爲道的劍道之途上,有情依然勝無情。

爲什麼會這樣?

爲何會這樣?

我當日斬三尸之時,最先斬的就是“情”!

爲何恰恰是我避之如洪水猛獸的“有情道”,將我捲入最無情的幽冥界?

劍三死!

帶着修行千年,來不及得到答案的感悟,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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