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朝天縣知縣華英淙得斥責,這位村民差點沒有嚇暈過去,顫抖着身子“……大……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算了,退下吧,華大人,可有什麼發現?”藍承羨見他們不似串通好的,那麼這個報官的人看來真的是看到上吊的白雪娥,那呼救的人是誰?陳代榮嗎?
“回王爺,附近的村民說有聽到半夜陳家的打罵聲,陳代榮一直在罵他的兒媳,也就是死去的白雪娥,王爺,如此下官推測,陳代榮的嫌疑最大!”華英淙趕忙回覆道,可是怎麼都平靜不下來,當日應天府知府鄒稹禮對他說的話,他還猶記於心,怕被牽連的他,連忙派了兩個衙差暗地裡盯着陳家,卻沒想到,又出事了,而且是人命,如平常點,他才懶得理會,可這會新任江南總督,大安王朝楚親王親自過問,並來到了這裡,他就算再不願意,也得過來陪着。
“嗚呼……我苦命的女兒啊………陳代榮你還我女兒的命來……天殺的畜生……”藍承羨掙準備叫來看守的素寧衛時,院子外又來一羣人,爲首的是個老者,後邊哭訴的是一個老婦人,旁邊有個老丈扶着她,看樣子是夫妻,後邊還有幾個年輕人,一個人手裡還提着鐮刀,似乎怒氣衝衝。
“止步,你等是何人?”在外圍守着的衙差自然不准他們隨意靠近。
“青天大老爺啊,你可得爲我們家女兒做主啊,一定是這個老畜生,污了我女兒不說,還逼死了她!大人啊……你可得爲她做主,斬了這個畜生啊,自己兒媳婦他都下的去手!”這位老婦人看樣子就是白雪娥的母親了,旁邊的就是她的父親了。
藍承羨示意讓人將他們放了進來,華英淙連忙給他們說明了藍承羨得身份,幾個人大驚,連忙跪了下來,“大王爺啊,求求你,一定要將這個老畜生抓起來砍頭,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我女兒的!”白雪娥的母親大聲的哭訴道。
藍承羨覺得奇怪,不過還是慢慢地問道“幾位可是死者的家屬?可跟本王說清楚嗎?如有冤情,本王自然替你們做主,誰能出來主事?”
“老朽是隔壁的白家村族長,這白雪娥乃是他們家的女兒,七年前嫁到了陳家,可是陳家公婆對着丫頭時好時壞,那時候剛好陳家的婆婆得了急病去世了,她丈夫倒沒說啥,這陳代榮作爲公公每次都是怨恨白雪娥這丫頭,白家村也不是沒有男人,她的孃家就在隔壁,王爺,白丫頭的死一定和這陳代榮有關!還請王爺替民女白雪娥做主啊!”聽着這位老人的話,是白家的族長,憤恨的說着,後邊的幾個年輕人也是緊握拳頭,似乎一言不合,就要上前去揍陳代榮一頓。
“既然是當事人的家屬,本王自然會秉公辦案,給你們一個交代,也給白雪娥這位女子一個公道!不過在事情沒弄清楚前,本王希望你們不要私下裡報復,可聽清楚了!”藍承羨淡淡地警告道。
幾個人心裡本就有怨憤,聽了藍承羨的話雖然表面不說什麼,不過各個都瞪大眼睛,怨毒的看着一動不動的陳代榮。
“呂千戶,在此看守的人呢?”藍承羨轉過頭問起來呂森。
而此時一臉淡漠的方鈴兒也走了出來,陰沉這整張臉,似乎這個世界都和她無關一樣,藍承羨制止了呂森的回答,走到她身邊說道“如果不舒服,可先回府裡,心裡難受可以哭出聲!別憋着!”
藍承羨此前還覺得,她雖爲江湖女子,可卻好奇的去看一個死去的女子,而且和她毫無瓜葛的女子,此時見她的神情,藍承羨有些理解了。
“小女子請求王爺,一定要將兇手抓住,然後要折磨的他們生不如死!如王爺做不到,小女子親自去抓這些畜生!一定讓他們得到應有的下場!”方鈴兒的語氣近乎冷若冰霜的說道,又冷眉橫豎的看着藍承羨,似乎如藍承羨欠了她很大的情面。
“他們?你的意思兇手不只一個人?”藍承羨臉色變了變,難怪方鈴兒會如此的說法了,這個時代是將貞潔看的比命重大的時代,還是如此,也難怪白雪娥會選擇上吊而死了。
“放心吧,就算不是爲了她,爲了本王的名聲,也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藍承羨還想到了更爲讓他憤慨的事情。
方鈴兒見此,也就別開了頭看向了別處,因外出畢竟是女子,所以此時的方鈴兒並不是女兒裝扮,更是顯得有些男子氣概了,如分別不出的,還以爲是個俊俏的公子哥。
“將一干人等全部帶回總督衙門!本王親自審理!”藍承羨的話讓朝天縣知縣華英淙顯得有些着急,可藍承羨作爲接下狀紙的總督王爺,他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攔下,而且他自己也必須得跟着去總督衙門。
“王爺,可不能輕易的放過他們……”回去的路上,羅少成騎着馬,靠近了藍承羨的輦轎,隔着輦轎窗簾,藍承羨聽到了羅少成喘着粗氣地說道。
確實如此,此時的羅少成紅着雙眼,有些憤恨,仵作的回答讓這位羅先生想起了自己的夫人,還有那幾個已經被斬首了得衙內,雖然過去了一年多了,仇人也已經死了,可聽到這樣的結果和案情,他還是有些放不下,釋懷不了。
藍承羨知道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沉聲回到“會的!本王何時讓先生失望過!不過本王倒是更加疼恨這背後之人!”
“什麼意思?”羅少成有些不太明白。
“爲了引本王出手,不惜害死一名女子,還用如此惡毒下賤的手段,本王心裡憤恨不比先生少!”藍承羨回道。
“王爺的意思是,此人佈局極深?可他爲了什麼呢?”羅少成還是沒有想的清楚。
藍承羨想到了藍約連盟,那個讓自己平白無故的擔憂了許久的幕後之人,不同於上一次,自己沒有一定的手段,藍承羨很是厭惡這種自己不能掌控的事情,這種擺明了就是有人推波助瀾,推出來讓自己不得不接下的案子,不過這次不同了,藍承羨知道自己身負皇恩,站在的是正義的一邊,他倒要看看,這次這謀劃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