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因宗戰的消失而落下帷幕,諸多弟子良久後還難以回過神來,此戰給了他們太多的震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看到宗戰燃燒血脈之力所爆發的至強一擊,所以,此戰說不上誰勝誰敗。
陸江站在原地,還沒從之前那至強一擊的危機中回過神來,良久後,他看了眼插在地面的重劍將其丟入儲物袋之後,正待陸江想離開之時,他只感覺一股無力之感涌上心頭,渾身散發的魔氣也全部消失不見,不等他多想,便轟然倒地,昏死過去。
此戰,陸江透支的太多,他雖力壓宗戰,但這其中卻是藉助了大魔經的力量,不過,此戰陸江獲益匪淺,大魔經的開啓,魔種的形成,令陸江初次接觸到魔,也將正式踏入魔之路。
看着宗戰離去,陸江倒下,衆多弟子這纔回過神來,一個個唏噓不已。對於化解宗戰最後一擊以及那滄桑聲音,諸多弟子不僅猜測,更有弟子斷定陸江應該不是九代弟子這般簡單,應該是某個頂級強者的弟子,這讓不少弟子心中輕鬆了不少,若陸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九代弟子,而擁有如此實力,那簡直是逆天了。
之前被震盪波震飛到一旁的惜月此時也清醒過來,她臉上佈滿着灰塵,令那兩道淚痕格外明顯,看着陸江倒下,惜月淒涼的爬了起來,快步走向陸江,查看一番,發覺陸江還有生命氣息,惜月這才鬆了口氣,看了眼四周還未離去的弟子,惜月抱起了陸江,朝着九代弟子山峰走去。
三日後。
九代弟子居住山峰,陸江躺在簡陋的房間裡,此時,陸江身上的污垢被清洗乾淨,已經換上了新的九代弟子宗服。在房間的一角,惜月捲縮着身體,雙手抱膝坐在牆角,臉色蒼白的她更顯淒涼之美,令人見之情不自禁的想去呵護一番。
水靈靈的雙眼裡依舊殘留着恐懼之色,惜月愣愣的看着躺在牀上的陸江,坊市的大戰讓惜月對陸江充滿了愧疚之心,好在陸江並沒有戰死,否則,惜月將要愧疚一輩子,繞算如此,惜月也覺得自己虧欠陸江太多,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發生到這樣,我只是想買一個丹鼎。”惜月輕聲道,彷彿是在向陸江解釋着,隨即,惜月又自言自語着:“或許,姥姥說的對,普通人擁有出衆的容貌帶來的不會是福,只會是禍。”晶瑩的淚水從眼眶中涌出,順着蒼白的臉頰滴落在惜月的膝蓋之上,從一個普通人成爲天運宗的弟子,這其中的辛酸有幾人知曉?
惜月出生在指天地域的一個凡人普通小山村,從小與姥姥相依爲命,因爲姥姥年輕之時曾是指天地域某個小宗派的低級弟子,對煉丹也有幾分瞭解,所以惜月從小與姥姥學習煉丹之術,因爲悟性極佳,惜月煉丹的水平很快遠超姥姥。
在姥姥壽終正寢後,惜月獨自外出歷練,這些年裡,她走過許多大城,爲他人煉製低級丹藥,就這樣,日積月累經過數年的時間,惜月積累了不少的靈石,正逢天運宗招收弟子,她滿懷憧憬的去參加着弟子考覈。讓惜月喜極而泣的是她通過了天運宗的考覈,成爲了天運宗的弟子。
原本,惜月以爲自己能在天運宗裡得到煉丹大師的指點,安心修煉,安心鑽研煉丹,可現實遠遠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好,她只成爲了一個九代弟子,但惜月並沒有灰心喪氣,她閒暇之餘煉製丹藥去坊市換取靈藥,就這樣,過了幾年的時間,惜月積累了不少靈石。
兩個月前惜月在爲其他弟子煉製丹藥之時,被宗勝看見,精緻的容貌讓宗勝驚爲天人,隨之,對惜月窮追猛打,無事獻殷勤,這讓惜月很是反感,爲了躲開宗勝,惜月謊稱閉關,但因惜月之前就看上了一個丹鼎,所以纔會想讓陸江替她去買下丹鼎,卻沒想到又遇上了宗勝,從而有了三日前的一幕。
惜月看着昏迷不醒的陸江,黯然淚下,她喃喃着:“陸師兄,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惜月一定會盡一生之力來彌補你。但現在,惜月還沒有自保之力,沒有辦法去彌補你…”,遲疑許久,惜月彷彿下定了某個決心,繼續道:“陸師兄,惜月要離開了,直到哪一天,惜月覺得有實力彌補你了,我會去找你。”,說着,惜月站了起來,拿出一大堆這幾年她煉製的丹藥和一小堆靈石。
每一個丹藥瓶上有着她寫下的標識,站在陸江旁,看着昏迷的陸江,惜月含淚毅然離去。
與此同時,天戰峰。
一名紫袍老者神色平靜的注視着躺在面前的青年,這青年正是不惜燃燒血脈之力想將陸江斬殺的宗戰,不得不說,三日之前的那一戰幾乎令宗戰戰亡,若非是紫袍老者及時出手,恐怕,宗戰必然會遭受反噬而亡。
老者右手一揮,一道精純的力量涌入宗戰體內,沒過多久,躺在地面的宗戰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雙目無神的看着屋頂,眼中一片心灰意冷又帶着一份不甘之色。
“不甘心了?是因爲最後一擊沒能將他殺死麼?”紫袍老者宗戰平緩道,一雙渾濁的雙眼宛如能看透宗戰內心深處。
宗戰沉默不語,眼中的不甘卻是更濃了。
“就算沒人出手,你不但無法將他斬殺,反而被他所殺,他體內蘊含着某種神秘力量,就算你燃盡你的血脈之力都無法傷他絲毫。”紫袍老者繼續說道,話語冷漠,不帶絲毫情感。
宗戰瞳孔急劇一縮,他雙手情不自禁的緊握成拳,眼中也恢復了少許的光彩。
“或者說,你是否怪爲師沒有出手將其斬殺?”紫袍老者眼皮微擡注視着宗戰道。沉吟少許,老者微嘆了口氣:“你可知道整個坊市有着莫名的力量籠罩,任何人都無法插手,包括爲師。他已被天運宗某位了不得的存在看重,整個道源界沒幾人能在天運宗斬殺此子。”
宗戰神色變得煞白起來,他緊咬着牙關一聲不吭。
“你可以繼續頹廢下去,但你一輩子需將仇恨永遠的埋在心裡,直到仇恨發黴、腐爛。你天資雖佳,但太過優柔寡斷,此乃靈士之大忌,或許,你跟本就不適合修煉,宗戰,你辜負了上天賜予你的資質和天賦,也辜負了爲師對你的厚望。離開吧,你已經不適合呆在天運宗,只要他成長起來,有朝一日,爲師也護不了你,倒不如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紫袍老者盯着宗戰冷聲說道。
“不!師尊,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殺了他。”宗戰猛的坐了起來,神色猙獰的低吼着。
“報仇?他現在不過聚靈後期,你都奈何不了他,若等他踏入融器境、蘊靈境,你認爲你還有資格成爲他的對手麼?”紫袍老者冷聲道。
宗戰緊握着雙拳,指甲掐入手心,劇烈的疼痛令他看起來更爲猙獰,而他的眼睛裡竟滿是掙扎之色,良久之後,宗戰彷彿有了某個抉擇,他咬牙切齒的道:“師尊…你…你以前不是說,若能將小勝的精血全部吸收,就能夠得到更多的傳承麼?那麼…我…我現在把小勝的精血…是否能將他斬殺?”
紫袍老者眼中拂過一抹欣慰,道:“在天運宗內,你絕無可能將他斬殺,你唯一的機會是在焚天遺址裡動手,記住,一旦你在焚天遺址裡沒有將他斬殺,那麼,你一輩子再無任何希望。好了,將宗勝的精血吸出吧,能否復仇,看你能激發多少傳承吧。”
PS:或許陸江得到大魔的傳承引起的兩人察覺與骨尊有些相似,但這些都是老漢很久就想好的劇情,因爲骨尊的太監,導致沒有完成,這是個遺憾,所以,老漢又把他加進新書了,這個劇情後面會牽涉到很多,也是一條大的主線,相信能彌補骨尊的遺憾,也相信一定會很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