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吵醒的感覺是很不爽的,更何況他有很強的起牀氣,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擡腳就朝剛剛感覺讓自己不舒服的方向踢去,可是鍾洋洋在丟開他的腳以後,便急忙轉身下了牀。所以他的那一腳,狠狠的踢在了鍾一帆的胸口,讓他一下驚醒過來,猛地坐了起來。
剛醒過來的人意識還有些迷糊,鍾一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圍,便發現自己是被鍾鎮濤踢醒的。鍾洋洋一下牀回頭,就看到了鍾鎮濤踢人的全過程,也愣住了站在原地沒有了動作。所以鍾一帆看到的景象就是自己大兒子正四仰八叉的睡在自己身邊,小兒子一臉驚愕的看着他們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有鍾鎮濤的日子,還真是每天都有驚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輕聲對鍾洋洋說:“醒了就去洗漱吧,我們一會出去玩。”
鍾洋洋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不過聽了他的話以後,也就點點頭離開了。
鍾一帆目送他離開後,低頭看着仍然在熟睡中的人。
鍾鎮濤的睡姿神霸道,而且很亂,看起來就是晚上喜歡在亂動的那種。他記得昨晚睡覺的時候,洋洋抱着他的腳,那麼就是今天醒過來的時候丟開的,而現在的他,似乎覺得要舒服了點,看着他在自己的注視下翻了個身,腦袋有蹭了蹭枕頭,吧唧了下嘴,又接着睡了。
鍾一帆和鍾洋洋都已經醒了,那麼他也沒有理由再睡下去了。鍾一帆伸手擡手把被子掀了起來,看着他因爲冷,下意識的蜷了蜷身體,卻依然繼續無障礙的睡着,讓鍾一帆有點無奈。他想了想,只能伸手打了打他的屁股。
一下“啪啪”的清脆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而鍾一帆似乎是第一次做這件事,沒有控制好力氣,一下把在睡夢中的給驚醒。
看着鍾鎮濤眼睛都沒有睜開,就“嗷”的叫了一聲,然後猛地的坐了起來。
意識仍在模糊中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麼。只是在發愣了一會,感覺到了有點冷,開始伸手找被子,但是摸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有些惱火的睜開了眼。
慢慢的清醒以後,便看到鍾一帆抱着被子站在牀邊,一臉興味的看着他。
他看到了他眼中的戲謔,慢慢開始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發現了自己被打屁股的事情以後,他臉上的顏色更黑了。本來被人強行弄醒,沒有睡夠,就已經很是不爽,現在又發現自己被打了,這讓他的心情更暗了。
他沒有說話,就冷冷的瞅着鍾一帆,而鍾一帆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變化時,從一開始有趣漸漸變得訝然,真的沒有想到,就叫他起牀,他的反應會那麼大。
一下子腦中浮現一個想法,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張了張嘴想要對他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鍾鎮濤瞟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爬下牀走了。
鍾鎮濤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說話和睡覺。來到這裡以後,他發現自己不論說什麼,都沒有人迴應自己,這讓他覺得很煩躁。結果,話不讓好好說就算了,現在連覺都不讓好好睡了。
在家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很喜歡睡覺,而且起牀氣很大,一般早上,只有蘇清然會去叫他起牀,用很溫柔的方法讓他慢慢醒過來。現在好了,纔來這,一天多的事情,自己又遭遇了一次不人道的待遇。尤其是在知道被打了以後,他簡直恨不得立馬從這跑出去。
但是清醒過後他又明白,自己是沒有辦法離開。這一件件事堆積起來,幾乎都快要把他逼瘋。他真的很想詛咒老天,爲什麼要讓自己經歷這些事情?也怪自己,當初在澳洲呆的好好,卻因爲不好玩,就想回國,還非逼得蘇清然一定要帶他回來。
如果繼續留在澳洲的話,肯定就沒有這些混事情發生。
這一切給他的感覺,就是自己作的。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他拼命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好不容易平復下了自己的心情,他連一眼都不想看到那個男人,沉默的離開了。
鍾一帆不知道他現在想什麼,還以爲他只有有點生氣,自己緩緩就好了。於是便沒有管他
了。徑直去洗漱了,沒一會,便忘記了這件事。
等他收拾好下樓後,就看到鍾洋洋坐在沙發安靜的等自己,看了看,沒有發現鍾鎮濤的身影,有些疑惑的開口問:“洋洋,你哥哥呢?”
鍾洋洋有些疑惑的搖搖頭,自己走的時候,鍾鎮濤明明是和鍾一帆在一起的,爲什麼現在會來問自己?
看到他搖頭,鍾一帆才猛然反應過來,鍾鎮濤離開時給他的眼神,完全就彆扭的要鬧的眼神,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上樓去找。
他發現自己在面對鍾鎮濤這幾天的時間裡,已經把自己一年裡的嘆氣都用完了。以前和鍾洋洋相處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現,孩子那麼難帶?此時,鍾鎮濤給他的感覺,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困難。讓他懊惱不已。
上樓後,便發現鍾鎮濤的房間是關着門的,伸手試着扭了扭門鎖,發現是被反鎖着。他只得敲了敲門叫他。
“濤濤,給爹地開門,我們談談,好嗎?”
他用自己覺得最溫柔的聲音在門外說着,但是裡面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辦法,他只得一直遊說。卻發現,不論自己說什麼,裡面的人都沒有反應。
鍾洋洋在樓下等了好久,都沒有發現有人下來,而且樓上還有細碎的聲音傳來。他就猜到鍾鎮濤又鬧彆扭了。他慢悠悠點起身走了上去。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滿臉無可奈何的鐘一帆在勸說他開門。而且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就可以發現,他已經到達快要崩潰的邊緣了,離爆發不遠了。
果然,他纔上來一小會,就聽到鍾一帆用很強硬的口氣說到:“如果你還不開門,我就用備用鑰匙開門,你還會被打,而且在你學乖之前,我永遠不會讓你出這個屋子。”
這個懲罰看似不嚴厲,鍾洋洋卻明白,這對鍾鎮濤而言,簡直就是最狠絕的懲罰。他從來到這個家開始,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辦法離開這裡。他的心不屬於這裡,一旦有離開的機會,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裡。
現在鍾一帆用這個威脅他,他怎能不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