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下一個虛浮,一側身體撞在牆壁上,疼得倒抽一口氣,“嘶……”
肖琳琳迅速折返,“你,你怎麼了?”
韓墨眼睫一垂,抿着枚紅色的脣瓣,不看她,也不說話。
只是眉宇間微微皺起,身上發出冷漠的氣息。
見他沒反應,肖琳琳還以爲是他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繞到他身側,作勢要察看他的傷心。
“你別碰我!”冷若冰霜的字眼,從他的脣瓣裡吐出,帶着不耐煩和厭惡。
肖琳琳不確定是不是她剛纔那一下,讓他的傷口崩裂了。
她扯住襯衣的領口,想要往下扒。
韓墨往前一擰,襯衣就從肖琳琳手裡滑脫了。
她還想再看,手腕被韓墨扼住,往旁邊一丟。
他神色冰冷道:“都說了別碰我。”
看着他皺眉的樣子,想必剛纔那一下肯定是很痛。
肖琳琳的心軟了軟,走到他面前,“讓我看看。”
韓墨冷冷一偏頭,拿她的話當耳旁風。
他擡着下巴看着窗外景色,下巴的線條冷峻剛毅,冷酷無比。
肖琳琳自知理虧,有些彆扭地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但誰讓你攔着我的?”
小寵物肯主動服軟了,韓墨的神色鬆了鬆。
但語氣還是傲慢得很欠揍,“關佳芸不過就是從昏迷中醒來而已,在山腳下我受傷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着急成這樣?”
看到她因爲關佳芸屢次失了分寸,即便是好閨蜜的關係,他看着也很不爽。
他說過,做了他的寵物,不止她的身體,就連她的思想和情緒都得是他的。
她爲了另一個人這麼着急這麼擔憂,就好像別人搶走了他的專屬,會讓他很不悅。
願意跟她說話就好了,肖琳琳嘟起嘴,有幾分撒嬌,“那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嘛。”
韓墨眉頭一挑,“那我呢,我就是無關緊要的人嗎?”
肖琳琳愣住了,“你……”
韓墨那話怎麼聽着跟求寵的小孩兒似的啊?
再看看他冰山一樣的臉和銳利的眼神,孩子氣這詞兒用他身上實在太有違和感了。
韓墨目光如炬,“肖琳琳,你告訴我,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
肖琳琳不假思索地給出答案,“你在我心裡呀,就是個強取豪奪的大惡魔咯。”
“我真有那麼壞?”
肖琳琳點頭,“當然有。”
“那你在山底下幹嘛還救我?你別管我,把我扔在那裡就好了。”他被她氣得故意說反話。
肖琳琳要是上了他的當,才真的是傻咧。
她聳聳肩,對他露出微笑,“我這個人生性善良,沒辦法見死不救,更何況在中國的法律上,哪怕是死刑犯,得了重病,只要在處決之前,那也是要送去醫治的。”
半晌,韓墨嘴角才勾出一抹邪肆,“因爲這是人權。”
肖琳琳挑眉看着他,“不錯嘛,看來我對你還是會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
韓墨勾脣,你個壞東西又怎麼會知道,你對我產生的影響哪止於此?
即便只是一個淡淡的笑,鑲嵌在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也有着無與倫比的優雅與魅力,像一隻慵懶的豹子。
肖琳琳移開目
光,輕咳,“好了,現在你肯讓我去了嗎?”
“你剛纔說,要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去看她。”
肖琳琳當然知道他話中的“她”是指關佳芸,但是有點奇怪他幹嘛還要重複一遍她說過的話。
“對啊。”
“可是她昨晚就醒了。”他道。
“什麼!那你怎麼不早說?”肖琳琳驚訝地看着他。
“是凌晨一點半,我也是早上才接到通知的。”
肖琳琳瞪着他,“那你也應該早上就告訴我啊。”
她就知道韓墨這個男人根本靠不住!
還說什麼會讓保鏢24小時在醫院盯着,統統都是屁話。
韓墨靠在把杆上,輕風從開着的窗戶裡吹進來,揚起他額前的碎髮。
“你的初衷就是希望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但是這很顯然,你已經趕不上了,既然趕不上,就乾脆晚一天,也不會怎麼樣啊。”
他倒是說得輕鬆,肖琳琳憤然,“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賴啊?”
“好了,乖乖練舞吧。”
肖琳琳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但是佳芸是因爲我纔會昏迷這麼多天的,你讓我還哪有心思練舞?”
韓墨無視她慍怒的模樣,無所謂地說道:“你去醫院探望她總要準備東西吧,你現在練舞,我已經派人去買東西了,到時候陪你一起去。”
“不要,我想自己一個人去!”
他憑什麼總是替她決定她的事情?
這個霸道自私的男人,她一定要擺脫他!“剛說的話又忘了?”他眯眼。
肖琳琳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他爭吵,不得已才示弱,“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醫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身上還有傷,多不吉利,你就別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他掀了掀脣角,“這麼體貼我?”
肖琳琳認真地回望着他,“那我剛纔太粗魯弄傷了你,我內疚嘛。”
“你也會對我內疚?”滿滿的戲謔表明了他壓根不信。
肖琳琳抿抿脣,別開臉,“愛信不信!”
“好了,別慪氣了,我答應你,明天讓你去。”韓墨掰過她的小臉,發出的笑聲帶着幾分誘哄,“今天練了一小時就早點結束吧,我們回去,好嗎?”
肖琳琳不鹹不淡地“嗯”了聲,和Giada告別。
Giada剛纔在邊上看着兩人嘰裡咕嚕一通,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那架勢也知道是在吵架。
現在看到他們能和好,也是鬆了一口氣。
爲了請她來中國教授這位女學生,對方不僅支付她十倍的教學費用,更是答應報銷她在國內的一切開銷,包括衣食住行和旅遊。
她是見慣了世面的人,自然也知道有錢有勢的人出手一向大方得很,但同時她也見識過上流圈子的骯髒。
包括她年輕的時候,也沒少遭到富人和高官的騷擾。
但是看到韓墨對肖琳琳那種寵溺和包容的態度,她覺得特別羨慕和不容易。
回到肖家,出於內疚,肖琳琳主動提出給韓墨換藥。
脫下衣裳,她看到白色的紗布下隱隱滲着一丁點血跡。
看來剛纔那一下,她出手真的是太狠了。
韓墨居然沒有因此勃然大怒,今天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換好藥,她把染血的紗布丟進了垃圾桶。
襯衣上沒有沾到血跡,但是韓墨有潔癖,還是讓她拿去洗掉。
肖琳琳打開了衣櫃,才發現裡面擠滿了衣服,都快掛不下了。
她感嘆,“韓墨,你當自己是模特呢!這麼多衣服你穿得完嗎?”
肖家小洋房本來就只有380平米,三層樓的構造,比起很多億萬豪宅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麼。
三樓有一間10平米的衣帽間,以前只放肖琳琳一個人的衣物鞋子和包包。
她也不是特別愛美虛榮的女孩子,衣帽間裡也是稀稀落落的。
可是上次韓墨命人送了許多奢侈品過來,衣帽間一下就顯小了。
後來更是被韓墨用去了一大半,沒想到現在他的衣櫃也爆滿了,看來這男人的消費能力一點不輸女兒家嘛。
“別擔心,新別墅裡,我給你劃了一間30平米的衣帽間。”
肖琳琳驚訝回頭,“誰跟你扯這個了,我就是不要衣帽間也能放得下,我看你還是給自己留着吧。”
“我給自己留了一間50平米的,這裡還不夠大,在英國,我的衣帽間就要300平米,我給你準備一間複式的吧,你到時候的衣服肯定比現在還要多。”
“喂喂喂!”肖琳琳伸出手掌打斷他,“誰要你自說自話了,我有說我要跟你去英國嗎?”
在中國,她的地盤上,她已經被他騎到頭上欺負成這樣了。
如果去了英國,他的老巢,而她,一個認識的人又沒有,那她到時候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纔不要那麼作死好不好?她把乾淨的襯衣往牀上一丟,擡腳,越過韓墨,徑直就要出去。
“有你選擇的餘地嗎?”韓墨說着穿上了襯衫。
肖琳琳回頭,就見他動作略有遲滯地在穿衣服,不屑地哼笑一聲。
兩天後,就看我們誰輸誰贏?
“那可不見得。”她輕聲嘀咕。
韓墨只當她自言自語,倒也沒多想,一伸手,就牢牢牽住了她的手心。
“還沒定製你的舞蹈鞋,過來。”
十指相扣,害她怎樣都掙脫不掉。
被韓墨往牀邊一摁,剛坐下,兩隻腳就被擡起,放到韓墨自己大腿上。
“你幹嘛!”
話音未落,“啪啪”兩聲,拖鞋被他脫掉,砸擊木地板發出聲響。
“你放開我!”
肖琳琳在牀上亂蹬亂踢,差點一腳蹭到韓墨的臉上。
他強勢地扣住她的腳踝,嘴角揚起邪肆的弧度,“在牀上還不老實,知道會有什麼懲罰吧?”
肖琳琳氣呼呼的瞪着他,雙頰鼓鼓的,像一條可愛的比目魚。
陸子旭隨後進來,將一根皮尺遞給韓墨。
肖琳琳皺眉道:“韓墨,你以後能不能讓你的手下規矩點,進房先敲門!”
她現在以這種不雅的姿勢和韓墨一起坐在牀上,讓她覺得特別丟臉。
韓墨低頭擺弄着皮尺,“好,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他們不許去你的房間。”
“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地進來。”
“我是你什麼人,自然是想進就進。”他慵懶地一勾脣,“反之亦然,你想進我房間也不必敲門。”
“誰要去你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