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帶任何感情地冷嗤,“我不會讓自己淪陷的,韓墨,我根本不會愛上你,明知道是個坑還往下跳,我沒那麼傻。”
“是嗎?”他眸色深沉地看向她剔透的眼睛,就這麼篤定麼?“你以爲給我奢侈品和無限額黑金卡,再帶我來看看歌劇,這種低劣的手段就能讓我動心嗎?真是太天真了。”
“我早知道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這世上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能打動你,心如止水的洛洛。”
這句話,他可是出自真心的評價。
“有,真心,我沒有哪裡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任何女人都想要男人的真心。”
她平靜地說出這句話,長長的睫毛投影在她的臉上,輪廓那樣柔美。
然而她的心,卻是那麼堅不可摧,遠在天邊。
“真心麼?要怎麼測?”
“不需要測,甚至不需要用眼睛看,用心就能感受得到,一個男人真正在乎一個女人,他可以什麼都不做,只需要從他的眼神裡面讀出來。”
“你從誰的眼睛裡讀到過這種情愫?”
該死的,看到她籠罩着冰霜的側顏,韓墨很敏感地聯想到了另一個男人。
雖然他摸不準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但是他從她的眼神中讀出她還在乎那個男人。
廢了一個還不夠,醫院那個半隻腳踏進地府的林先生也是他派人去做掉的,可是爲什麼……
他掐死了一個又一個,肖琳琳的心始終那麼遠?
那麼那個人一直住在她的心裡?“那你看着我的眼睛!”他突然伸出手,鉗住了肖琳琳的雙肩,強勢地命令她看自己。
“看出什麼來了?”他咄咄逼問。
“什麼都沒有。”
“你再看看仔細。”
肖琳琳的肩膀被他捏得開始發疼,她蹙眉看着他,“你到底要我看什麼?你又不愛我,你要讓我看出什麼來?”
她又能看出什麼來呢?韓墨笑了笑,昏暗將他頹敗的情緒全然隱藏,“不錯,我不愛你,也不會愛你,肖琳琳,你最好就一直保持着這樣清醒的頭腦,直到我玩膩的那一天。”
“謝謝你的提醒,我一直都很清醒,也會這樣一直清醒下去。”
遇到她這樣不解風情的女人,大概真的挑起了韓墨的征服欲吧。
給她按摩、帶她來看歌劇、給她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華服美鞋……
韓墨做這些不過是想融化她的心,當她真的喜歡上他,大概就會被他狠狠地嘲諷一番吧。
他這樣的男人,從來不缺女人,會對哪個女人來真的呢?
所謂的約會,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手段罷了,跟他計較真心,也是浪費時間。
他這麼喜怒無常,誰敢跟他在一起過一輩子?
“既然你這麼自信,親我一口。”
這什麼邏輯?明知道她不喜歡他,還讓她主動親吻?韓墨放開了她的手,後靠在椅背上,“不是很清醒嗎?那親我一下又何妨?改變不了任何事,對嗎?”
聽到他這樣無理又奇怪的解釋,肖琳琳怔了下,重複道:“不錯,改變不了任何事。”
她低冷的尾音落在了與他脣碰脣的親吻裡。
或許是歌劇院太大,暖氣開得
不夠足,她的脣瓣非常冷,凍得他的心一窒。
“不錯,吻技有進步了。”
他笑,裝得若無其事。
肖琳琳的生日快到了,今天所有的節目都是特地爲她安排的,他不想給兩人留下太過不愉快的記憶。
肖琳琳不說話,他又低笑一聲,磁性魅惑,他幽亮的眼眸盯着她胸前玲瓏的曲線,“等到晚上,我還要驗證你其他方面的技術是不是提高了?”
“什麼東西,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想不起來沒關係,晚上我會帶你重溫那種感覺,到時候你想忘記都不行。”
“我一點也不喜歡那種感覺!”重溫個鬼!“是什麼樣的感覺?嗯?”他嗓音低迷,撩起一束她的長髮,纏繞在指尖。
“跟我描述一下,或許我可以有改進的地方。”他好商量地笑說着,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就像是魔鬼的獠牙。
“不說——那就是證明無懈可擊了。”他黑眸裡流露出輕狂的笑意,又俯身在她嘴角啄了一記。
“你到底還要不要看歌劇?”這個男人,從肖家到歌劇院,不過就是換了個地方對她進行騷擾罷了。
遠離喧囂城市的一座半山腰。
從這裡可以俯瞰到整座城市的璀璨燈火,頭頂,是一輪散發着皎潔清輝的明月。
這男人倒挺會選日子,這一整天,天氣都不錯。
五顏六色的煙花在頭頂炸開,打破了山間的寧靜,將深藍色的夜幕點綴得絢麗無比。
肖琳琳卻對這樣的場面不感冒,她抱着雙臂,覺得山風吹在身上,有些許涼意,“你不過離開中國三天,也需要這麼大的歡迎儀式?而且放煙花是一件很污染環境的事,我們可以走了嗎?”
韓墨的臉色瞬間變得陰鬱,“小寵物,第四十一條的內容你又忘記了?想要我堵你的嘴是嗎?”
四十一條?那是什麼?【寵物守則第四十一條,如果寵物說了主人不愛聽的話,主人會施以小懲大誡,多數情況下表現爲直接堵嘴。】
肖琳琳從來不記這些無聊的東西,她冷然看着這一切。
韓墨努力想讓她開心,製造了這些浪漫的橋段,可惜這個女人很不屑。
但是他牢記着上官司澈的話,“不要動不動就威脅她,女人最討厭強迫自己的男人”,他忍了半晌,終於平淡地吐出幾個字,“這是爲你放的。”
“我不喜歡,可以讓他們停了。”
既然是爲她放的,她不喜歡,那總可以停了吧?
山間風大,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說完這句話,肖琳琳就邁着腳往車的方向走去。
他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臂,身上籠罩着強大的冷氣,“洛洛,你總是這麼硬邦邦?”
明知拒絕他會惹他不悅,也不能學着拐個彎換種方式嗎?
“你才硬邦邦呢!”手勁這麼大,捏得她疼。
“哦,我哪裡硬邦邦?”他忽的勾脣。
聽出他意有所指,肖琳琳驀地臉紅了。
他三天沒有碰她了,昨晚是她喝醉了才逃過一劫,看來今晚男人是勢在必得了。
哼,什麼玩浪漫的手段,到頭來還不是爲了跟她上牀?
“你個流氓!”
“我怎麼就流氓了?我可什麼都沒說,哦——”他故意拖長了尾調,手臂一用力,就將她帶進自己懷中。
低眸看着她的臉,“是你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東西?”
“我纔沒有,明明是你在問!”
就他那副如狼似虎的飢渴表情,誰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韓墨修長的手指點在她額頭,“那也只是你自己想歪了,我說的是你性格硬邦邦,男人可不喜歡這樣的。”
她昂首,“那你怎麼就纏着我,莫非你不是男人?”
他悠然彎脣,“我話還沒說完,我是說一般的男人吃不消,至於我是不是男人,今晚我就證明給你看。”
爲什麼什麼都能扯到這些上面去?肖琳琳簡直要抓狂了。
“能不能聊別的?如果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就走了!”
韓墨擡起她倔強的小下巴,把她的臉扭過對着天際,“其實這煙花是爲你放的。”
“我已經知道了,而且我說了我不喜歡,很冷,我們回去吧。”
誰有心情陪一個大惡魔站在深秋的高山上看煙花,腦子有病還差不多。
韓墨隨即放開她,她還以爲是可以走了呢,結果腳下步子剛一動,一個物體帶着重量和熱度落在了她的背上。
是他的西裝外套。
寬大的,帶着他身上殘餘的體溫。
惡魔的心是冷的,沒想到,體溫倒是很暖和。
肖琳琳也不客氣,兩手攏緊了外套,反正韓墨這種大魔王是凍不死的,禍害遺千年嘛。
心意被人踐踏總是會不爽的,韓墨眯眸,“女人,你可知道你在浪費我的心血?”
“可是風那麼大,又沒什麼值得慶祝的事,你不覺得無聊嗎?”
就算有錢任性,也不是這麼玩的。
“那就當是慶祝你的生日。”
“……我生日還沒到。”
肖琳琳從來不過生日,要不是身份證上還清晰地刻着這個日期,估計她早就把自己是哪天出生的給遺忘了。
人生在世,本來就要學會主動放下、主動遺忘,不然那麼多值得你傷心的事,日子還要過下去嗎?
“那就提前。”
肖琳琳哭笑不得,“哪有這樣硬來的?”
韓墨頓了下,目光灼灼望着她,“那就換一個,慶祝我們小別勝新婚。”
“那還是慶祝我生日吧。”
“那禮物要不要收?”
肖琳琳側頭看着他,極其不情願的,“收。”
“聽上去好像很不情願?”
這男人要不要這麼較真?
儘管披了外套,肖琳琳還是覺得山上風大,只得改口道:“收收收,快拿來我看看。”
本來還以爲韓墨又想趁機佔她便宜,強硬送個生日吻什麼的,沒想到他真的有準備東西。
又是看歌劇,又是放煙花,現在還送禮物,他的目的是什麼?得到她的心,然後再狠狠丟棄嗎?
報復她一直以來對他的忤逆和冷淡?
依照他這麼變態的性子,的確很有可能。
但是他剛纔非常肯定地告訴她,他是不會愛上她的,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那他還做這些是爲了什麼?欲擒故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