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肖琳琳對着他就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哎,我是無辜的,是你先撒謊騙她的。”
“是你不理她,我怕她幼小的心靈受打擊,所以才編一個故事嚇嚇她。”
誰知道搞了半天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個男人沒事長這麼禍國殃民做什麼,連小蘿莉都不放過。
關鍵是這小蘿莉也不知是怎麼長的腦回路,竟然讓上官司澈咬她,這小蘿莉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小朋友,你離開了這麼久,老師找不到你會着急的,不如這樣,趕緊讓大哥哥給你簽名,然後姐姐就帶你去找老師,好嗎?”肖琳琳纔不去理上官司澈,對着小姑娘轉移了話題。
小姑娘看看她,又瞅瞅上官司澈,眯眼笑:“姐姐,你別怕,大哥哥這麼帥,肯定也會很溫柔,被他咬一口不會疼的,如果你怕疼,我可以幫你遮住眼睛哦,看不到就不疼了,我每次打針的時候媽媽都會遮住我的眼睛,然後我就不疼啦,護士姐姐都誇我勇敢。”
還遮眼睛?這是什麼鬼哦?她好端端的幹嘛要送上門給上官司澈咬啊?
再說了,這年頭,被人咬了也得去打狂犬病疫苗。
“你要知道,小朋友做事情很認真的,許多話大人只是一口帶過,他們卻可以記得很牢,既然說了你有錯,你就必須接受懲罰,不然的話,會對小朋友造成不良影響。”
上官司澈拉住了她的手臂,低沉的嗓音如諄諄教誨般在她耳邊響起。
“我們如果不照做,她會以爲以後自己犯了錯也是可以逃避責任的,那我們豈不是成了罪人?”
“我看你是想佔我便宜吧?”肖琳琳推拒着他越靠越近的身體。
“你有什麼值得我佔便宜的地方,嗯?”男人壞笑着反問,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垂。
“如果沒有,那你爲什麼……”
她的耳朵被他的氣息染得泛起粉紅,看着肖琳琳也有這樣詞窮的一面,上官司澈笑得邪魅,“我怎麼了?”
他湊近她的臉,枚紅色的薄脣險險擦到她的臉,讓她不得不拼命搖着腦袋,“你每次都……”
“我每次都怎樣?你倒是說啊。”
肖琳琳氣自己力氣沒他大,看來是掙脫不了,心一狠,乾脆就擡起右腳狠狠踩了下去。
小姑娘見狀,立馬驚嚇地雙手捂眼。
上官司澈卻對這一腳渾然未覺般,他的臉上依舊帶着不羈的笑意,讓人覺得莫名危險。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雙臂一收,直接牢牢將肖琳琳抱了個滿懷。
她被迫緊貼着男人的胸膛,臉對臉,四目相對。
連排個隊的時間都忍不住秀恩愛,旁人圍觀的目光一下子刷刷聚集了過來。
肖琳琳本來就不喜歡和異性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更別說還是大庭廣衆了,她用力推拒着他,臉色泛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上官司澈俯下頭,輕柔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肖琳琳有些懵了,掙扎的動作驟然停了下來,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視着他,一副很是迷茫的樣子。
上官司澈看着她緩緩露出一抹笑,嗓音磁性和緩,“
吻在額頭的意思是代表——我原諒了你。”
肖琳琳覺得莫名其妙,沒好氣地說:“我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誰要你原諒。”
上官司澈笑,琥珀色的眼睛在那一刻幽深得如同一潭古井,任誰也無法看清其中的深意。
原諒。
原諒你當年的傲慢,原諒當年的你看我如看垃圾的眼神,原諒你對我造成的傷害,原諒你……原諒你……
只因爲,十年後的你,竟然讓我怦然心動。
然而,卻因爲韓墨的早一步出現,讓我只能把這份感情放在心底。
平日裡,藏在深處見不得光,只有在韓墨不在的時候,我纔敢小心翼翼地拿出來,看一眼。
有時候,就算是天之驕子如上官司澈,也不得不感慨,命運這東西,真是玄妙得很。
人生就像許多岔路口組成,當年,遇見了肖琳琳,他決定要做一個不平凡的上官司澈,哪怕背棄母親的臨終遺言,只因爲,唯有強大,才能保護自己。
可現在,面對肖琳琳,想而不得,他又忽然想做一個好人了,只因爲那樣或許可以離她更近。
海洋館,曾經是和母親約定了要來的地方,但因爲那場意外,這個地方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如果不是他執意要來海洋館,或許那天就不會被壞人盯上,更不會有後來的事。
自此,上官司澈再也沒敢踏入海洋館一步,這是他心中的禁地。
但是和肖琳琳在一起,他覺得心裡那塊空蕩蕩的角落終於有了被填滿的感覺,和她在一起,他就好像真正沒有了弱點,可以鼓起勇氣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大哥哥親了姐姐!羞羞!”身邊響起小姑娘甜膩的聲音。
這丫頭,分明知道咬和吻的區別!
上官司澈一邊接過小女孩手中的本子和筆,一邊說得煞有介事,“原諒你剛纔騙小朋友說我是怪物啊,你這是誹謗詆譭,我可以告你的。”
肖琳琳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希望快點把海洋館逛完,她寧願回醫院也不要和上官司澈這個奇怪的男人呆在一起了。
……
水底世界五彩斑斕,各種魚兒自由地在水下暢遊。
來海洋館參觀的大多是陪着孩子一起來的家長,或是年輕恩愛的小情侶們。
就肖琳琳和上官司澈這樣保持着一段距離,連普通朋友都稱不上的兩個人相攜而來,走在弧形廊道之下,還真是有點奇怪。
“不要告訴我你從小的夢想其實是想成爲一名海洋生物學家或是地質學家?”
上官司澈挑着眉看她,嘴角噙着一抹弧度,“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很看不起我會有這樣的夢想啊?”
“夢想沒有貴賤之分,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看你平時嬉皮笑臉的,居然喜歡來這種地方。”
“那就說明你很不瞭解我啊,需要多多瞭解纔是。”他總是能找到她話裡的漏洞。
“我本來以爲像你和韓墨這樣同樣出生富貴的男人,應該會相互仇視纔對,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何你倆會成爲好朋友。”她帶着微微的譏誚看着他。
上官司澈興味,“哦,爲什麼?”
“因爲你們都很不要臉,很無恥。”
“男不壞,女不愛。”
“這是n多年前的思想了,你out了大叔!”肖琳琳譏笑。
上官司澈來了興致,“那現在倒是流行什麼啊?”
“妻奴,妻管嚴。”
上官司澈眉頭一皺,不認同地說:“當今社會,女人絕不可能脫離了男人存在,你們女人啊,生來力氣小,個子也比男人小,說明你們就該好好待在男人的羽翼之下,反而想管着男人,你們有多少能耐啊?”
“可是偏偏現在是許多男人不爭氣,他們好吃懶做,整天不思進取,女人見靠不了他們,當然只能靠自己。”
英俊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雙目灼灼看着她,“你所說的那種男人決不包括我,如果哪個女人跟了我,一定很幸福。”
肖琳琳挑釁地看着他,“前提是,得有這個願意跟你的女人。”
“只要我勾勾手指,多的是。”
“你勾一個我看看。”
“真要看?”
“別是怕丟臉哦。”
肖琳琳忽然發現,上官司澈其實和韓墨還是有很大不一樣的。
韓墨給人一種壓迫威懾的感覺,和他在一起,當真是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錯覺,好像一個不小心說錯了什麼,就會被他黑着臉懲罰。
但是上官司澈呢,雖然初次見面很讓人看不透,但是今天相處下來,發現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倒是有一顆熱情的心。
跟他在一起,撇開那些曖昧和輕佻不說,倒是有幾分輕鬆自在。
自打回到中國,肖琳琳很久沒這麼放鬆了,漸漸的,她逐漸放下成見,用心體驗這一場海底盛宴。
“看那邊,水裡面有人哎!”
“哇,好漂亮啊,我們以後也這樣拍婚紗照好不好?”
人羣突如其來的騷動使肖琳琳和上官司澈的對話被迫中止,人羣從一個地方涌來,去到前面不遠處的一處地方。
“我們也去看看?”她愉悅地提議。
原來今天有一對新人在水下拍攝婚紗照。
新娘穿着純白色的婚紗,在海底幽蘭的光芒之中,一頭烏黑的秀髮披散開來,隨着水波輕輕搖擺,好像一條美人魚。
新郎就在一邊牽着新娘的手,攝影師扛着攝像機也在水下,指導着新人擺出各種各樣恩愛的姿勢。
在攝影師的要求下,新娘懷中抱着一顆海星。
但是她的長髮總會被水波帶着遮住了臉,甩了幾次頭後,還是不能達到攝影師的要求。
就在這時,新郎側過身,面對着玻璃鏡面,他用手撥開新娘的長髮,纏繞在自己的大拇指上,然後那隻手搭在新娘的肩頭。
“哇,新郎很帥啊!”人羣中有人尖叫。
“再帥有我帥嗎?”上官司澈很是自戀地來了一句。
然而,卻意料之外沒有聽到肖琳琳的回答,垂眸一看,她眼神空洞,竟然在給他發呆。
還以爲肖琳琳也幻想有一場水下婚禮呢,正想出口揶揄,下一秒,身邊的女人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動作之快,因爲人羣擁擠,還踩了他一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