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韓墨吩咐的整理房間她已經乖乖做完了,至於陳姍姍,根本就不是她推下去的,她沒有做錯就不必心虛。
於是肖琳琳主動開口,“陳姍姍怎麼樣了?”
“死不了。”
呵,好淡寡的口氣!
要不是看他這麼擔心陳姍姍的份兒上,她纔不會問呢。
但是,肖琳琳吃不了啞巴虧,她雖然厭惡死了韓墨,但絕不能容許別人誤會她。
她看自己很有必要去醫院和陳姍姍當面說清楚,於是她又說:“那我明天去看看她吧。”
這女人是在故意扯開話題吧,拿他當傻子,當他眼瞎了嗎?
“你還是先顧一下你自己吧。”
韓墨一個箭步上前,不由分說地扯過了肖琳琳的手臂。
肖琳琳一個重心不穩,幾乎是栽到了韓墨的懷中。
她揉着自己酸酸的胳膊,皺眉,心想這男人又是哪一根筋不對啊?不是很關心陳姍姍嗎?不是下午還說她是毒婦嗎?她還以爲這個惡魔再也不願意碰她一下了。
“韓先生,琳琳手臂上的傷剛剛痊癒,請你別這麼大力。”
他還當是什麼人呢,竟然敢在自己說話的時候插嘴。
擡眼見到樑皓初這樣一個外表出色的男人,他的臉色更陰沉了。
小寵物身上的傷什麼時候輪到他這個金主以外的男人來操心了?“樑先生,我和洛洛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嘴,更何況,她的身體我自有分寸,恐怕你沒有話語權。”
肖沫桐看着韓墨陰沉不定的臉色,生怕他做出什麼傷害樑皓初的事情來。
總之肖琳琳就是個惹禍精,跟她沾上邊的人統統要倒黴,她還是拉着樑皓初離開,不要多管閒事了。
“皓初,這裡好冷,你陪我回房吧?”
樑皓初心裡是一萬個放不下,他看着沉默不語的肖琳琳和勢在必得的韓墨,心裡面直嘆氣。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帶肖琳琳跳出這個火坑。
捏緊的拳頭慢慢鬆開,他淡淡地留下一句話,“韓先生,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是靠傷害一個女人來得到她的心的。”
韓墨聞言後突然輕笑出聲,不是怒極的,不是陰森的,而是譏諷的。
“樑先生這話說得似乎深有體會,好吧,我會記住你的忠告。”
樑皓初被他的話刺得耳膜一痛,他何嘗不是傷害了琳琳呢?如今,他有什麼立場對別的男人提出警告?
他心裡有氣,但也不得發作,只能任由肖沫桐挽着離去。
看着樑皓初離開,肖琳琳反而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甩開了韓墨的束縛,一個人走到圍欄邊,俯身靠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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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彷彿一層紗簾披在她的身上,顯得她嬌小的背影更加單薄。
莫名的,韓墨的心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
雖然已經習慣肖琳琳對自己時不時皺起的眉頭,但是眼見着她從對別人的談笑自如到對自己的冷言冷語,生性高傲的他仍然接受不了。
他現在覺得很不爽。
還以爲他親自抱着陳姍姍上了救護車能讓肖琳琳吃個醋,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一丁點都不在乎。
甚至她還想去探望陳姍姍,難道當務之急不是要在他
面前解釋清楚好證明她的無辜嗎?
還是說,在她眼裡,他韓墨誤不誤會她根本就不重要?
想到這裡他就更來氣,大跨步走到她身邊,以質問的口氣說:“樑皓初跟你到底什麼關係?”
肖琳琳很害怕韓墨會做出傷害樑皓初的事情來,所以回國後她幾乎和樑皓初撇清了關係。
而剛纔雖然被他撞到,但畢竟肖沫桐也在場,只要她不承認,韓墨就不會知道她愛過樑皓初。
“沒什麼關係,他現在是肖沫桐的未婚夫。”
肖沫桐那麼喜歡搶走她的一切,她也肯定不會讓韓墨傷害到樑皓初。
只要她們都對過去的一切閉口不提,韓墨就不能拿樑皓初怎麼樣。
“你應該知道欺騙我的下場。”
韓墨的內心很矛盾,他很想相信肖琳琳的話,因爲莫名的,那個男人的存在讓他感到不安。
但是他的小寵物這麼狡猾,她的話真的很難讓人相信。
肖琳琳知道韓墨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話,但是有些東西,以謊言的形式告訴另一個人,其實也是在勸說自己。
她轉頭看着他,目光裡幾乎和月色一樣沒有起伏和波瀾,但正因爲如此,才顯得很真實。
“我不會騙你,的確,樑皓初原本是要和我訂婚的,但是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我們是出於商業考慮,纔會聯姻,至於肖沫桐,那個時候她只是私生女,她根本就沒有資格。”
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話,韓墨勾脣冷嘲,“哼,你們肖家爲了利益還真是什麼都能犧牲,爲了得到樑家的支持,連私生女這樣的醜聞也不惜曝光。”
肖琳琳微微一笑,纖長的手指在欄杆上跳舞。
只要他相信了就好。
“是啊,所以我早說了,我們肖家並不是名門大戶。”
“既然他不愛你,爲什麼我來的時候聽到你們在吵架?”
肖琳琳仰頭,今晚居然沒有星星,看來明天或許會下雨呢。
“不管怎麼說,我們兩家是世交,認識三年有餘,正式在一起也有半年了,他生氣是應該的。”
“你還隱瞞了我。”韓墨深邃的眸光定格在她臉上,眼波柔軟,但語氣裡的懷疑卻很肯定。
“我沒有,該說的我都說了。”
“不對,面對他的質問,你眼睛裡有愧疚,可是對我,你沒有。”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轉頭凝視着自己。
肖琳琳和他以前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她愛憎分明,做人不虛僞,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她從來不會搞阿諛奉承那一套。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發現自己無法看透她,無法把她的一舉一動掌握在手心裡。
她是桀驁的,難以馴服的,因爲太有挑戰性,所以讓他越來越放不下。
“那是因爲他尊重我,你和他不一樣,你太我行我素唯我獨尊,根本不懂考慮別人的感受。”
考慮別人的感受?從他成爲韓家掌權人的那刻起,這個觀念就不復存在了。
如果他爲別人考慮,別人就會爲他考慮了嗎?
韓墨冷冷一笑,“像你這樣爲了利益都能出賣自己婚姻的女人跟我談什麼尊重?”
爲了利益出賣自己的婚姻
……
從韓墨嘴裡說出的話就沒有一句是肖琳琳愛聽的,但是此刻,她覺得被他這樣誤會着很好。
至少,她已經完全消除了韓墨在心裡對樑皓初的懷疑。
只要皓初能安全,她便放心了。
表面上,肖琳琳還是得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瞪着他,“不管怎麼樣,這就是你和他最大的區別之處,你問完了嗎?我想休息了。”
“等等——”他抓住她,溫熱的鼻息拂過來,掃在她的脣瓣,“你還沒告訴我,這半年裡,他吻過你嗎?”
肖琳琳怔楞,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心裡這麼想着便也脫口而出了。
他眼底浮現冰冷的笑,“和我沒關係,嗯?”
“我認爲沒關係……”
男人突然出手摟住了她的腰,讓她緊緊貼着自己。
“你認爲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我就不會在意你的過去?”
他伸手在她鼻子上懲罰似的一彈,眼神霸道地緊盯着她,“小寵物,我要你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只擁有我觸碰過的痕跡,要你的身體和心都只爲我一個男人動情。”
“韓墨,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靠,這麼自戀又變態!他以爲自己是人民幣嗎?誰見着他都甘願俯首稱臣?
“我是吃你長大的呀!”黑眸裡映出她微惱的樣子,韓墨墨黑的眸裡淬出笑意。
暈染着淡淡的夜色,竟然看上去輪廓柔和,宛如中世紀的王子。
肖琳琳無語,“爲什麼你總是有着這樣令人無可奈何想要發笑的自信呢?”
她伸手推拒着他,她本來就是個不喜歡別人和自己靠得太近的人。
但是韓墨,卻一次又一次佔了她的便宜。
男人身材高大,往她面前一站,撲鼻而來就全是他的氣息,她盡力往後退,腰緊緊貼在欄杆上。
韓墨勾脣笑,滿目的張揚和戲謔。
“因爲我是韓墨,這個世界只有我想要的,和我不要的。”
“那如果我……”
韓墨低頭看着她,黑眸眯起,“他吻過你?”
要是這個時候說她和樑皓初親親過,那他一定會把她從三樓丟下去吧?幾乎是立馬搖頭,“沒有,他沒有吻過我。”
“實話?”
“真的,我的初吻和……初夜都是你的,行了吧。”
說完,她微微紅了臉。
看着肖琳琳害羞的樣子,韓墨滿意地俯身,湊在她耳邊,“很好,不過現在,我還想要你更多的第一次,我餓了,給我做宵夜去。”
“都說了我不會。”
“不會可以學啊。”
切,這麼理所當然!
“你不是說我是心腸歹毒的女人嗎?你確定我親手做的東西不會玷污了你高貴的嘴巴和胃?”
“正好,我也不是什麼聖人君子。”
肖琳琳簡直服了男人那張嘴,卻還是不甘願地說:“我爲什麼要爲了你去學?”
韓墨思考一秒,毫不猶豫說出自己的答案。
“因爲我就是你的世界,你得學會討好我,那樣,你就不用寄人籬下。”
“寄人籬下?”
肖琳琳真想笑,她無名無分地跟着韓墨纔是真正的寄人籬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