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在玄關處發現舒勤和柳則柔的鞋子,兩人對視一眼,舒勤和柳則同時出現,大概氣氛不會平靜吧。
老爺子就在這個時候提着公文包要匆匆地出去,擡頭見兩人回來,頓時舒了一口氣,道:“你們回來就好了,我得回一趟公司,公司有事!”說罷,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靖兒一把拉着他,把他堵在門口,道:“今天是星期天,公司不上班。”
老爺子微怔了一下:“是嗎?是星期天嗎?哦,是啊!星期天,我約了周董打高爾夫!”
“周董?哪個周董?周杰倫嗎?快進去擺平你兩個兒媳婦的事情,別指望我們。”靖兒想起上次在酒店就頭皮發麻,這老頭想什麼她會不知道?分明是裡面的局勢無法駕馭,所以他要逃。
林樂風悄聲問道:“現在裡面是什麼情況?”
老爺子被靖兒識穿了陰謀,有些惱羞成怒:“你管我約了誰,你一個小輩,還管起我來了?”
靖兒邪笑一聲:“好,我不管你,你走吧!”
老爺子哼了一聲,邁開步子往外走去,只是剛走了兩步,只聽得布料撕裂的聲音響起,屁股涼陣陣的,他伸手摸了一下,天啊!他新買的西裝褲子,竟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紅色的孖煙筒露在飄搖的秋風中,帶着顫抖的姿勢。
靖兒略詫異地看着林樂風,林樂風則一臉的無辜看着老爺子。靖兒悄聲道:“你夠狠,我只是打算弄破他的襯衣。”
“他車上有替換的襯衣,卻沒有褲子,他要是敢這樣出去,就算是饒過了他。”林樂風輕聲道。
“仁慈!”靖兒無恥地笑了。
老爺子乖乖地回來了,他不知道是自己孫子動的手,卻知道靖兒是個有異能的人,他耷拉着腦袋,道:“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現在什麼情況?”靖兒問道。
老爺子悄聲道:“舒勤一早就回來了,說是要跟我去喝茶的,舒勤剛回來,則柔也來了,說是要跟書宇離婚,讓我主持公道。舒勤說了幾句她小心眼之類的話,則柔就發瘋了,扔了好多東西,如今還不許舒勤離開,舒勤不得已,打了電話給她母親,她母親如今在途中,馬上就要到了。”
林樂風大驚:“外婆要來?”
老爺子哭喪着臉:“是啊!否則你以爲我爲什麼要逃?”
林樂風張望了一下,倉皇地拉着靖兒:“啥都不要說了,逃吧!”
靖兒奇怪地問林樂風:“你這麼害怕幹什麼啊?她不是你外婆嗎?”
“是外婆,狼外婆啊!這麼跟你說吧!好佬怕爛佬,爛佬怕潑婦,潑婦怕什麼?怕黑社會大家姐啊!我外婆是什麼人?年輕的時候,就是幫會大家姐,我外公被她欺負了一輩子,現在還不能翻身做主人呢。柳則柔慘了,但是我不能同情她,我自己處境也堪憂啊!要是被外婆看到我不幫着舒勤,我死定了。”林樂風氣急敗壞地道,一邊說一邊拉着靖兒往外逃。老爺子也連忙提着公文包跑向車庫,三人上了車,往門口駛去。
車子剛開出門口,就見幾輛豪車停在了門口。
第二輛車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色套裝的老人家,帶着墨鏡,七十歲左右,身材高大,氣勢逼人。
她下了車,瞟了老爺子的車一眼,就對身後的幾名黑色西裝大漢道:“把過氣親家請下來!”
老爺子哆嗦一下,打開車門,笑得跟漢奸似的:“喲,親家來了,稀客,稀客啊!”
林樂風也落下車窗,招手虛笑道:“外婆好!”
狼外婆瞧了林樂風一眼,摘下墨鏡,面無表情地對老爺子道:“別亂認親戚,我不是你什麼親家,我女兒跟你家的古董早離婚了。”
“是,是!”老爺子下了車,半弓着身子:“那,舒太太請進。”
“你這是去哪裡?”狼外婆淡淡地問道,神色不怒自威。
老爺子連忙道:“我約了人談生意,哎,這些人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週末,家庭日啊!真是不知趣,怎麼會約人在週末呢?哎,但是沒辦法,外國人是不跟你說這一套的,他們都有點神經病。”
“推了他。”狼外婆蹙眉道,伸手指了指屋裡:“舒勤在裡面?”
“是啊!舒勤在裡面等着您呢。”老爺子道:“你們母女說說話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罷,就要貓着腰上車。
狼外婆一聲令下:“全部人給我提進去!”
老爺子身後頓時站在兩名大漢,他站直了身子,發現自己不過到人家下巴高,只得作罷,灰溜溜地跟着狼外婆進去了。
靖兒和林樂風自然也是逃不掉的,靖兒是不想逃,說真的,她也想見識一下這個狼外婆的威風。
正屋的玻璃門被推開,舒勤與柳則柔坐在沙發上,柳則柔身邊坐着兩個婦女和一個男人,兩名婦女一個是她的母親,一個是她阿姨,至於另外一個,則是她的哥哥,之前曾經介紹進盛明,但是由於不學無術,被人事部解僱了,對林家,可謂是懷着一肚子的怨恨。柳則柔的母親也是一名教師,修養很好,穿着一身端莊的裙子,坐在柳則柔身邊。而柳則柔的阿姨,則是個不折不扣的潑婦,如今正指着舒勤破口大罵,舒勤蜷縮在沙發上,一副備受欺凌小媳婦的樣子。她開始還是很正氣凜然的,但是最後被人罵了祖宗十八代之後,發現自己罵人的功力遠遠不及對方深厚,就想撤退,然而,卻發現退路已經被截斷了,人家壓根就不然她走,因爲人家還沒罵痛快,無奈之下,她只得打電話給家中最高領導人的狗腿子爸爸求救,卻不料今日星期天,她爸爸在家裡,她與狗腿子爸爸的對話自然被河東獅母親聽見了,於是乎,局面就一再失控。舒勤現在這副哀愁的模樣,不是因爲被柳則柔的阿姨痛罵,而是因爲自己的母親即將來到,那纔是最高級的災難。
舒勤千不該萬不該,在柳則柔面前提起溫倩的事情。舒勤爲溫倩抱打不平,說了柳則柔幾句,結果摔破了柳則柔的玻璃心,柳則柔怒罵之下,不覺得解恨,又見老爺子不爲她說幾句話,不由得更是生氣,一怒之下,就打電話喊來了家人。
如今,就成了兩虎相爭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