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來一窩黃蜂。黃蜂不斷地在雨萱和胡喜喜身邊飛來飛去。胡喜喜的臉已經被蟄了幾下,痛得她眼淚直流。
靖兒在底下瞧得心驚膽戰,她不能走開,怕在離開的瞬間,胡喜喜或者是雨萱掉下來。而她佔據了一個有利的位置,無論誰掉下來,她都能接住。她對李昕宇道:“你上去幫忙。”
李昕宇搖搖頭,對她道:“你看!”
靖兒擡頭一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在頂樓的附近,有一批警察在慢慢靠近,而那批警察中,赫然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容,是死神。
靖兒低低地咒罵了一聲,終於明白爲什麼樂觀的萱兒會尋死了。萱兒心情本來就低落,或許有過自盡的念頭,當死神出現,她的情緒會低到極點,甚至不需要任何人勸說,她都會低落到自尋短見。
“你在這裡看守着,我上去。”靖兒冷然道:“無論誰掉下來,你都一定要接住,能做到嗎?”
李昕宇慎重地點頭:“我知道!”
胡喜喜終於攀爬到天台上圍欄外面了,她匍匐着身子,漸漸潛行。雨萱的雙腳就在圍欄外,她整個人坐得很靠邊,似乎風大一點都能掉下去。
底下人屏息,定定地看着這一幕,這兩人可以說是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因爲,無論誰,一不小心掉下來,可就是粉身碎骨了。
靖兒想從樓道入口進去,但是被警察攔住,她退開,想找個隱秘的地方用轉移術上去。然而,剛退後一步,便聽到底下的人一陣驚呼,她連忙擡頭看去,只見雨萱往下跳,剛好被胡喜喜抓住腳,胡喜喜被衝力帶了下去,雙腳反勾住圍欄,兩人就這樣倒掛在外牆。
警察急忙衝上去,就在此時,一羣羣的毒蜂不知道從哪裡飛過來,密密麻麻的,竟攔住了警察的腳步,警察無法移動半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胡喜喜和雨萱倒掛在外面。
靖兒顧不得其他,連忙用轉移術上了天台,死神攔住了她,靜靜地道:“人間的事情和你無關,你似乎多事了。”
靖兒哪裡還有時間去跟他分辨這個?那些警察也被毒蜂纏繞,分不開身,她眸光一閃,眉心有若隱若現的卍字,她輕啓脣瓣,道:“不得近我超過十米!”龍家的金口術,有效期一般是一個月,有點會略長,爲七七四十九天,有的會略短,三七二十一天。也就是說,最起碼,死神二十一天之內,是無法接近靖兒身邊。
話出口,死神的身子陡然飛出去,撞落在天台破門上,然後滾下樓梯。
然而,靖兒卻沒發現,死神嘴邊,竟有一絲陰邪的笑意。靖兒自然知道自己對他用了金口術是很愚蠢的一件事情,因爲,他要對付林樂風,而自己無法靠近他身邊,若是在古代,還好些,但在這個時代,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每個人手上持着對她而言殺傷力巨大的武器--手機,她根本無法遠距離出手,一不小心,就上了頭條,尤其如今自己還跟着楊希兒這宗官司。所以,這件事情從根本上,還是自己吃虧的。
但是現在,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靖兒飛奔過去,本來縈繞的毒蜂自動讓開,那些警察也順利得以前往救人。胡喜喜雙腳早已經麻木,死命地勾住圍欄,一雙腿承受兩人的重量,雙手拽住雨萱,手腕的關節和肩膀的關節她都覺得要脫開錯位了。
所幸,在她馬上要支持不住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抓住她的雙腳,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地拉住雨萱的雙腿,終於,兩人都被救了回去。
胡喜喜躺在炙熱的天台上,身體早疲憊得動不了,手腳我關節像是全部錯位,動一動都覺得疼。
靖兒抱住雨萱,憤怒地瞧了胡喜喜一眼:“你不逞強會死啊?”
“好,是我錯了,我應該開車經過的時候見到有人跳樓,然後熟視無睹,加速經過。”胡喜喜雖然疲憊,嘴上卻不服輸。
靖兒沒好氣地笑了,問道:“怎麼樣?死沒有?”
胡喜喜虛弱無力地道:“快了,這地上熱得很,再躺下去我會得毒瘡的。”
雨萱方纔在外面吊了好一會,她懷有身孕,如今也是十分虛弱,靖兒半抱半扶她,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當警察擔架來到的時候,雨萱的父母也衝上來了,方纔他們兩人還在上班的,讓家中老奶奶看住雨萱,誰知道雨萱趁着老奶奶買菜的時候,竟上了天台尋死。警察打電話通知了他們,他們嚇得渾身癱軟,連滾打爬衝出去打的。這個時候堵車的高峰期,在路上堵了好久,如今纔回到家。所幸老奶奶已經被鄰居勸走,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靖兒跟着救護車去醫院,陳天雲也趕到,他嚇得臉色發白,一個勁地拉住靖兒問事發的經過。
幸好的是,雨萱肚子裡的孩子沒什麼事,而胡喜喜也要住院觀察,她的肩膀關節錯位,一個星期住院是跑不掉的了。
雨萱醒來後一直哭,自從知道男友出事之後,爲怕父母擔心,她一直都表現得十分堅強,也因爲這樣,所以情緒得不到宣泄,才讓死神有機可趁。靖兒看過胡喜喜,就去雨萱的病房裡,雨萱的父母陪在一旁,雨萱男友餘洛的父母也來到病房裡,靖兒見到餘洛父母也很憔悴,他們的大兒子犯下強姦罪,小兒子生死未卜,警察也婉轉地表示生還機會很小,只是做父母的,總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吉人天相,平安歸來。
餘洛的父親是個商人,他見到靖兒,知道靖兒是楊希兒的代表律師,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生氣地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靖兒看了他一眼:“管你什麼事?”
餘洛的父親憤怒地道:“你幫着那女人,誣賴我兒子強姦,分明是她自己不檢點,做了些手腳不乾淨的事情,還反咬一口,你幫着她,小心報應。”
“報應?不知道現在是誰在遭受報應。”靖兒淡淡地道,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語句卻十分刻薄:“你一味偏信餘傑吧!這件事情只要你肯用理智去認真思索,便知道餘傑所言是真還是假。”
餘洛的父親餘輝本是個精明的生意人,頭腦清晰,出事之後,他第一時間質問餘傑,但是餘傑百般委屈,說楊希兒之前接受了他的追求,他是本着對戀人的態度對楊希兒的,年輕人一時情之所至,忍不住而發生關係,誰知道她會說他強姦?餘輝選擇相信了兒子的話,加上他對娛樂圈的人一向沒有好感,認爲娛樂圈混亂骯髒,楊希兒真的如餘傑所說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便聘請了陳飛作爲代表律師,打這場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