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風一步步後退,伸手阻攔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慢慢說。”
龍靖兒掄起高爾夫球棍,重重地敲落身旁的玻璃茶几,只聽聞砰的一聲,玻璃茶几碎成幾截,有碎片在木質地板上飛旋。
林樂風嚇得魂飛魄散,這一棍要是敲在他腦袋上,他死定了。
“明天回公司上班,否則,我對你不客氣!”龍靖兒手拿着高爾夫球棍,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回去上班?那不是比要他的命更慘?無論如何也不能妥協,抵死不從,他搖頭:“不行,我又不懂得做生意,回去做什麼?”
龍靖兒舉起高爾夫球棍,就要往他身上打過去,林樂風驚慌之下,竟上前一把抱住她,把她撲倒在地,用力壓住她,嘴裡慌亂地道:“你休想打我,我不怕你的,你這個瘋女人,看我不打死你!”他單手撐住身子,一手觸及她胸前的柔軟,他意識到什麼的時候,臉色陡然發白,腦子只剩下一句話在不斷地迴響:這下真的死了!
龍靖兒一腳踢開他,咬牙切齒地道:“小子,你死定了!”
林樂風拿起一個抱枕丟向她,腳底抹油去死命地拉大門,靠,老頭,門在外面上鎖鏈了。林樂風悲憤地回頭看着龍靖兒,身子貼在大門上,隨手拿起玄關鞋櫃裡的一隻拖鞋,抵擋道:“你不要過來,我會用拖鞋扔你,這雙拖鞋踩過狗屎的。”
龍靖兒氣極:“你有點出息好不好?現在你應該衝到廚房裡拿把菜刀跟我對砍,而不是拿只踩過狗屎的拖鞋來對付我,你說你有腦子沒啊?你今年幾歲?三歲?五歲?你連個幼稚園的小孩子都不如,小孩子被惹急了也懂得掄起拳頭打人。拿你跟小孩子比,那是侮辱了小孩子,應該拿你跟畜生相提並論,你兔子都不如,兔子急了還咬人,你看你,拿着拖鞋,像什麼樣?”
林明啓跟司機在大落地玻璃窗裡看進去,其實隔音算是不錯了,但是,因爲龍靖兒的聲音太大了,加上他們又側耳傾聽,所以龍靖兒的話悉數落在了林明啓和司機的耳朵裡。
“林老先生,她說林先生是畜生。”司機面無表情地道,那就是說,林明啓是老畜生了。
林明啓面容閃過一絲難堪,擺擺手道:“她不是說畜生,她是說楚生,林楚生,唱歌那個,她是拿樂風跟林楚生對比,而且,靖兒是不說髒話的。”
司機額頭落下一排黑線,聳聳肩,自欺欺人。
林樂風聞言,陡然大怒,但是瞧着拿高爾夫球棍在空中一揚一揚的,又想起去律師樓找她談判的時候被胖揍的那一頓,心裡發毛,囁嚅道:“女匹夫,我懶得跟你說。”
龍靖兒一腳踢飛地板上的布藝小圓凳,那小圓凳哐當地落在靠窗的位置上,然後咕嚕嚕地往前滾着,林明啓和司機急忙退後,裝作路人甲乙在談話,只聽到龍靖兒又怒道:“是懶得跟我說還是不敢跟我說?你這個窩囊廢,被人辱罵至此,竟然不懂得反抗,怕什麼啊?被我打幾棍會死嗎?靠,男人我見多了,像你這樣窩囊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她說髒話的!”司機篤定地道。
林明啓瞧了他一眼,道:“走吧!小心殃及池魚。”治亂世用重典,樂風也只有是外人教才行,自己又下不了手,當然,此刻最不能夠的就是心軟。最好的辦法是不管不顧不問。
林樂風被龍靖兒這麼一激,果真來了氣,他丟棄拖鞋,轉身看看,沒有什麼殺傷力的武器,他不滿地道:“你手持武器,我沒有,不公平。”
龍靖兒冷笑:“公平?現在社會,最欠缺的就是公平兩個字。你現在對陣的是我,我尚且能看在你是老頭的孫子份上,對你手下留情,但是老頭能護你一輩子?他死了之後,你比地底泥還要賤,你們盛明集團就像是一塊大肥豬肉,要瓜分這塊豬肉,首先就要剁掉豬肉的主人,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是白搭,富不過三代,你們林家,註定是要打回原形的。”
林樂風其實也想過這些問題,但是每次想到這些事情,心裡就覺得煩惱,一旦煩惱,他就想去喝酒飆車。現在聽龍靖兒提起,心中便覺得煩悶不已,發脾氣道:“要你管?反正你跟我也只是三年婚姻,三年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龍靖兒丟棄高爾夫球棍,冷冷地道:“廢人我見多了,像你這麼廢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明天開始,你立刻到公司上班,我會爲你安排職位。”
林樂風撅嘴:“不,我不去!”
龍靖兒面無表情地道:“隨便你,但是,我會取消你所有的信用卡,凍結你銀行所有的戶口,我不會像老頭那樣對你這樣仁慈,每月還給你兩三千的生活費,這個家,不養廢物,你要是不去上班,這個家你也不要回來了。”
“你憑什麼這樣做?我告訴你,你是嫁過來的,你現在的名字叫林龍靖兒,我是你的老公,是一家之主,憑什麼要我聽你的?況且,我每月花的錢也不是你的,是我爺爺給的。”林樂風不屑地道,絲毫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狐假虎威,連爺爺都不捨得這樣對他,她一個外人,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