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早晨離開家,走到半路又折了回去,那是她故意的,那份文件拿不拿其實都無所謂,但是她必須要回去拿,因爲她要看一看,宋巖晚走的理由是不是真的。
昨天晚上,宋巖在牀上大失水準的表現,太讓她驚訝了,開始在失望與睏意中,她也相信了宋巖的解釋,這兩天有點累了,需要休整一下。可第二天早晨,當她頭腦清醒了,她忽然覺得這個解釋不太成立,宋巖有那麼累嗎,沒有啊,最近他的工作量並沒有增加,連熬夜加班都沒有啊,怎麼就會突然一蹶不振呢?或許是自己的吸引力下降了,這也不可能,自己的身體與牀上的表現,從來都是最好的,對這點她充滿了自信。那唯一的原因,就是宋巖把公糧給了別的女人。這個女人會是誰呢?細細想去,宋巖的身邊好像沒有任何可疑者,唯一的可疑者就是劉姐,這個她曾經最忽略,也最放心的女人。
劉姐那天下午從宋巖臥室裡跑出來的情景,李雪記憶猶新,再加上劉姐最近的表現,李雪更是對劉姐疑竇叢生,這幾天細細品味劉姐,劉姐風韻猶存的熟女味道,還真需要注意。
儘管自己已經出軌了,但是李雪絕不想看到自己的老公摟着別的女人,如果宋巖和劉姐攪在一起,對李雪而言,更是一種恥辱,劉姐即使再有熟女的韻味,和自己相比,劉姐也是一堆正在掉渣的泥土,如果宋巖把這樣的女人都摟上了牀,自己豈不是連泥土都不如。李雪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所以當聽到宋巖早晨先要去監獄的話,李雪就覺得這是一個準備偷腥的謊言,她必須在中途折回去,驗證一下自己的判斷。
事實證明,她的判斷錯了,劉姐和宋巖都好好的在餐廳個各忙各的,根本沒有滾到牀上去。拿上那份可有可無的文件,出了屋,上了車,李雪自己先笑了,自己真是多慮了,劉姐怎麼能和自己比呢,一個生活剛剛有點起色的中年女人,再塗脂抹粉也成不鮮花,自己對這樣的女人還要保持戒心,簡直就是對自己自信心的一種侮辱,還是不要考慮那些事情了,這麼多年來,宋巖從心底裡就無法離開自己,昨天晚上宋巖的反常表現,可能確實因爲他身體一時有些不適,過兩天就會好的。
李雪想着剛纔的事情,心裡有了解釋,心情也就輕鬆了很多,一會兒就到了報社。一進報社的停車場,看到王剛的奧迪車,李雪剛舒緩的心情,立刻又煩躁起來,昨天上午的那種失落感重新瀰漫心頭,她刻意把車子停在遠離奧迪車的地方,心裡暗暗發誓,她今天絕不會主動與王剛聯繫,即使有工作上的往來,也要保持最正規的態度,她要讓王剛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花瓶,想丟就丟,想取就取。
打定了主意,李雪挺直了腰身,昂着頭,帶着一臉職業白領的自信,進了辦公室。在早晨的部門例會上,李雪表現的特別嚴厲和睿智,對下屬的工作逐一作了點評,幾個業績不好的員工,李雪還嚴厲的批評了他們,讓部室的員工都覺得今天的李主任有種不可冒犯的威嚴。
例會開完,辦公室的氣氛就有些緊張,所有的員工都低着頭,在工位上忙碌不停,特別是那幾個挨批的員工,拿起電話不停的與客戶進行溝通,生怕再吃李雪的訓面。
李雪坐在工位上,看着辦公室裡那些人的樣子,心裡並不快樂,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王剛現在把電話打過來,和她說些什麼,或者是對昨天的解釋,或者是兩句情話,即使只是正常的佈置工作也可以。但是等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手裡的手機沒有響,桌上的座機也沒有響,接了幾個電話,都和王剛無關。
李雪對着電話有點顧影自憐,暗自神傷。
這時丁福從外邊走了進來,一見到李雪就笑道,“李主任,忙哪?”
看到丁福張大禿臉,李雪一陣反胃,難道他又要提請客的事,這個人真是有點沒臉沒皮。
李雪沒好氣的說:“丁主任,你這一早有事嗎?”
“我沒事,是王社長那有事。”丁福笑道。
王社長那有事?丁福來幹什麼?李雪一時沒明白。
“奧,我剛從王社長辦公室出來,給他彙報完工作,他那個座機有點問題突然打不出電話,就讓我順路叫你一聲,讓你也過去一趟,把你們部室的工作也給他彙報一下。“丁福看着李雪發愣,忙解釋道。
奧,李雪這才明白了,給丁福一個笑臉,“丁主任,真是辛苦你了,還讓你樓上樓下的跑一趟。後勤那些人也太大膽了吧,敢哪社領導的電話當兒戲,這是想罷工啊。”李雪最後還開了一句玩笑。
“可不,後勤這些人工作太差勁了,社領導的座機都不注意好好維護,這電話一壞,影響王社長多少工作啊,我現在就去後勤部讓他們趕緊給王社長換個新電話。”李雪一說完,丁福就手舞足蹈的附和道,然後屁顛屁顛的一溜小跑,出了廣告部,去張羅給王剛換電話去了。
李雪看着丁福跑走的樣子,心裡一陣好笑,這條狗,總算找到表現的機會了,就一個座機壞了,他整的好像奧巴馬的電話壞了一樣。
丁福走了,但李雪並沒有立即就去王剛那裡,她又拿起一份文件,低頭看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纔拿起筆記本、手機和筆,對下面的主管說:“我去王社長那開會,有事給我打電話。”
主管笑着起身答應了一聲。
李雪邁着鏗鏘的步子,一路上了三樓,到了王剛的辦公室門口,李雪整整衣領,撫弄了一下頭髮,正要敲門,門開了,是丁福領着一個後勤的人剛給王剛換完了電話,看到門口站着李雪,丁福笑道,“李主任,你來了。”
“嗯,王社長在嗎?”李雪問。
“在,正等你呢,趕緊給王社長彙報吧,這回電話也換好了,不影響王社長的工作了。”丁福笑着,領着那個後勤的人走了。
李雪進了屋裡,隨後把門關上,王剛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一份文件。
李雪走到大班臺的前邊說:“王社長,您找我。”
王剛擡眼瞟了一眼李雪,指着大班臺前邊的皮椅,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又把目光投進了文件裡。
李雪坐到椅子上,看着王剛,不知道該先說什麼,此時此刻,在這間屋子裡,他們就是上下級的關係,王剛沒有開口,她一個下級,就找不到開口的理由。
雙方一直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鐘,這五分鐘讓李雪覺得特別漫長難熬,她終於堅持不住了,輕輕咳嗽了一聲說:“王社長,您不是讓我來彙報工作嗎?”
王剛聽到李雪開了口,把手裡的文件往桌子輕輕一拋,身體往大班椅上一靠說:“好吧,那你就彙報吧?”
王剛剛纔那個動作,那個口氣,讓李雪覺得非常羞辱,可是她無法發作,現在對面坐的不是一個情人,而是一個領導,領導這樣對待自己的下級,在職場裡不是很正常嗎,李雪有什麼理由發作、
李雪咬了咬嘴脣說:“王社長,你是要聽當月的,當季的,還是本週的工作?”
“李主任,你很不錯啊,當季、當月、本週,每個時段的工作看來你都有準備,不像剛纔那個丁福,我問的時間稍長一點,他就答不上來了,我看他也就是跑腿的料。”王剛的臉上終於浮起一絲笑意。
“那王社長,你到底想聽哪個時段的。”李雪不想笑,也覺得王剛的話不好笑。拿自己和丁福比,簡直就是對自己的輕視。
“李主任,你不用匯報那麼多,你們廣告部的工作,我是最放心的。”王剛往前探了探身。
“那王社長,你想聽什麼?”李雪有些一頭霧水,她感覺王剛把自己叫來,好像就是要做一個遊戲,只是遊戲的規則、謎底都在王剛那裡,她要去猜出這一切,可是她現在沒有興趣去猜,甚至有點失去了耐心,如果對面坐的不是一個副社長,她肯定早已甩臉拂袖而去。但是她不能那麼做,因爲對方是副社長,她只能強壓住心中的鬱悶,等着王剛把遊戲規則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