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準備把對手放到,早點結束戰事的肖堯,聽到身後有動靜,心知是那卑鄙的奇哥在後面偷襲,他大喝一聲:
“來的好!”
隨即,肖堯放棄躲避對手打來的一拳,回手撈住奇哥橫掃過來的一腿,用力往上掀起。他的肩頭被對手打中也不管了。不過,這一拳不重,肖堯只當撓癢癢。
奇哥沒想到肖堯反應這麼快,在被肖堯撈住腳腕的時候,他藉着肖堯掌上的託力一躍而起,用另一條腿去踢肖堯的頭。
肖堯騰出一手,攥拳狠狠擊中奇哥踢來的腿杆,另一手再次用力上舉,奇哥“呱嗒”一聲,被肖堯掀了個人仰馬翻,後背重重的砸在堅硬的水泥地上,後腦勺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地面重擊,他暈了。
“奇哥。”
好不容易纔打中肖堯一拳的同事,還沒來得及得意,卻見到奇哥被肖堯摔在地上就不動了。他不可思議的喊了一聲,這小子都打不過我,你奇哥可比我能打多了,怎麼一個照面就趴下了?
“嘿嘿嘿,你想陪他嗎?”
“你……。”
看到肖堯不懷好意的奸笑,同事大體也明白肖堯一直沒跟他真打,他和奇哥比起來,那可不是差了一星半點兒。連奇哥都不是肖堯一合之將,自己能打肖堯一拳,那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
“哼,要不是看你還像個君子的份上,你比他還慘。”
“肖堯,我不是讓你別下手太重嗎?你怎麼不聽?你把他打死了,你也跑不了。”
與其說範芳菲是在責怪肖堯,還不如說她是在爲肖堯擔心。被穆志捂在嘴裡的話,她也認爲說出來了。
看到奇哥躺在地上只有呼吸沒有動靜,穆志驚呆了。
三人這場架,他可看得真真的。奇哥僅僅一個出腳,還是在偷襲的情況下,就被肖堯打的失去行動能力。那天自己那麼狠揍肖堯,他若是還手,還不把自己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一陣後怕之後,穆志來到奇哥身邊蹲下查看。此時,奇哥已經昏沉沉的醒來,看到穆志和同事都蹲在自己身邊,而肖堯和範芳菲卻在走向自行車停車位。
“小子,有種你別走。”
一招被打個半死,這對奇哥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怎麼甘心讓肖堯就這麼走了?
“小奇,你沒事就好,看我面上,還是算了吧。”
“算了?穆志,你搞清楚,我們是幫你打架,你現在還幫他說話?”
看來奇哥的腦子還沒摔壞,說話條理還一點沒亂。
“哎吆,我的腿。”
奇哥說完就想站起來,可被肖堯擊打的小腿杆,傳來一陣劇痛。他掀開褲管,只見被擊中的部位,已經高高隆起,青烏一片。
被肖堯掀起摔倒,他可以歸結爲自己不小心,可這一擊的份量,卻是實打實的體現在皮包骨的腿杆上。那是拳頭和硬骨頭的對撞,若不是有過硬的功底,肖堯的手現在也不會像沒事人一樣。
這一陣劇痛,讓奇哥立馬就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肖堯的對手。
肖堯被奇哥呼喝,就想回來再給他點苦頭嚐嚐。可範芳菲卻死命拉着他不放,肖堯只好走向自己的自行車。
肖堯騎上車要走,範芳菲麻溜的坐上後座,肖堯停了下來。
“你幹嘛?”
“我還能幹嘛?我說過要和你一起去看看爺爺奶奶啊?”
“你就不怕穆志回來和你吵架?”
“哼,他敢!”
範芳菲傲嬌的仰臉注視着肖堯。穆志可不止一次在她耳邊說過,奇哥有多麼多麼厲害,誰知道還不夠肖堯回手一拳。她以後就更加放心,在這裡沒人敢欺負她了。
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坐在肖堯單車後面離去,穆志到沒多想。因爲範芳菲吃飯時就說了,她下午要回去,由肖堯送她,他還更放心。
可他兩個同事就不那麼想了,尤其是奇哥,他被肖堯看似打的不重,但那腿沒個幾天是消不了腫的,他這幾天都要形同瘸子一樣上下班,這叫一向狂妄的他情何以堪?
“你老婆就這樣跟着他走了,你也不管?”
“管啥?他比我認識芳菲早多了,你別看這小子不咋滴,他身邊的女孩,那是一個比一個漂亮,我都見過好幾個。他和芳菲,一向都是姐弟關係,這一點,我放心的很。”
“哼,等他給你把帽子戴上了,我看你還放心不放心。”
奇哥見挑唆無效,對着另一同事使個眼色,同事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跑向停放自行車的位置,取了自己的單車,向着肖堯離開的方向追去。
“你們想幹什麼?不會還想打復架吧?”
穆志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同事騎車走了,他纔想起來奇哥的用意。
“從現在起,這事與你無關。我不想你爲難,但你也不要阻攔我。等電影散場了,我就帶大寶和小圓蛋他們去找他,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小圓蛋可能和這小子認識,你最好先打聽清楚了。大寶對小圓蛋,可比對我們好多了。”
穆志檢票時,南門一帶的混混頭子,綽號孬逼大寶,和小圓蛋幾人都是無票進場的。說到小圓蛋,穆志似乎想起來肖堯曾經向他打聽過,具體他倆是友是敵,他還沒搞清楚。
肖堯騎車帶着範芳菲前行,根本沒想到後面會跟着尾巴。範芳菲在走過一段路之後,就把俏頭靠在肖堯的後背上。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行爲,都被尾隨而來的穆志同事看在眼裡。
“肖堯,我想起來了,病人和上了年紀的老人,都不能下午去看望的。我現在去見爺爺和奶奶,犯了大忌。”
她剛剛只是一心想着陪肖堯一起,就把這茬給忘了,現在突然想起,趕忙提醒肖堯。肖堯也沒想到這事,現在年輕人不在乎,可肖堯不想範芳菲被爺爺和奶奶誤會不懂事,就隨口說道:
“那我就先送你回家,你以後再去吧。”
“肖堯,現在時間還早,我帶你去滑冰怎麼樣?”
滑冰是當時剛剛興起的一項娛樂活動,說是滑冰,其實是穿着輪滑的鞋子,在光潔的水泥道上滑行。
“滑冰?這大夏天的,哪裡有冰?”
肖堯真是第一次聽說,他小時候在冬天結冰的水面上玩過,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哈哈哈,你老外了吧。我先不告訴,就在我們劇場後面的工人體育場,看門的是我一個很要好的小姐妹,我帶你去不要錢,可以不限時的隨便滑。”
“嗯,好,你不要到單位報到嗎?”
“不用,我們直接去,我明天到晚畫完,不耽誤就行。”
聽到肖堯答應,範芳菲很開心。她跟在肖堯身邊,比跟在穆志身邊還要放心。有個愛她、一切都聽她的男人,再加上一個時刻保護她的肖堯,範芳菲此時就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想到這裡,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挽住肖堯的腰身,舒服的靠在他的後背上,閉上眼,享受這美好而又甜蜜的時光。
範芳菲這一舉動原來也不是沒做過,可每當她這樣抱着他的腰時,肖堯都會暗自腹誹:這妖女,又來調戲我的神經。幸虧我是證人君子,不然早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從範芳菲抱着肖堯的腰爲止,兩人一路無話,很快就來到工體北大門。在範芳菲的指引下,他倆進入工體,來到溜冰場的小門外。
溜冰場內,清一色的小青年,腳上穿着滑冰鞋,在光潔的水泥道上風馳電掣。這羣男孩女孩每一個都喜笑顏開,看得肖堯心裡癢癢不已。
“吆,芳菲姐,今天從哪拐個帥哥來啦?你也不怕穆大哥吃醋?”
溜冰場門邊的鞋房裡,一個瘦高個的女孩,一見到範芳菲,就開起了玩笑。這一句話,就讓肖堯明白了,她倆關係很鐵,範芳菲也帶穆志來過。範芳菲也不擔心自己的私密,被這小姐妹告發。
“哼,他什麼人的醋都會吃,就是不敢吃他的醋。我是當着他的面,和他一起來的。不信,你問問他。”
肖堯含笑對着瘦高個女孩點點頭,只是認可範芳菲後面說的話。可女孩卻全變理解了,她歪頭看看肖堯,略帶嘲諷的口吻說道:
“這麼說穆大哥怕你?我看你除了比穆大哥長得周正點,其他好像沒他厲害吧?”
單從形體上看,肖堯確實沒有穆志高,也沒有穆志壯實。瘦高個產生懷疑,也不無道理。範芳菲立即走到瘦高個面前,對她一陣耳語。
“真的嗎?芳菲姐,你可不要騙我,當心我下次對穆大哥,說穿你今天的行蹤哦。”
“不信拉倒,快給鞋。”
範芳菲把肖堯剛剛和奇哥打架一事,悄悄告訴了閨蜜,可她還是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肖堯,這讓範芳菲很生氣,她氣惱的都忘記爲他倆介紹,直接要輪滑鞋。
瘦高個也不在乎,她問了肖堯穿多大碼鞋子後,拿出一雙嶄新的輪滑鞋遞給肖堯。
肖堯不知道怎麼穿,拿在手裡發愣。正準備彎腰脫鞋的範芳菲見狀,立即走過來,讓肖堯坐到瘦高個值班的椅子上。
她不讓肖堯動手,主動解開肖堯的鞋帶爲他脫鞋,瘦高個可看不下去了。
“芳菲姐,原來你這麼會伺候人啊?我和你認識也不短時間了,咋就沒享受過呢?你當着我的面就伺候小男人,看我以後不跟穆大哥說。”
肖堯正享受範芳菲的服務,可被瘦高個一句“小男人”,差點氣得一口氣沒接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