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肖堯打開房門的小玲,此時正穿着那件薄如蟬翼的連衣裙。潔白晶瑩的肌膚,在連衣裙裡面,透着健康誘人的光澤,內衣清晰可見,。肖堯情不自禁的的連吞幾次口水,他後退一步,都不敢進去了。
“怎麼了?你不喜歡嗎?”
看到肖堯吃驚的模樣,小玲很得意,可見到他後退,她心裡沒底了。
“喜歡,我……。”
“喜歡還不進來,把蚊子都放進了。”
小玲一把將肖堯拽進房間,隨手推上房門。
在肖堯進門的一瞬間,一陣撲鼻的香氣,迎面而來。肖堯可從來不是什麼好鳥,在這美色和幽香的雙重刺激下,他那被涼水剛剛冷靜下來的酒勁,又騷動起來。
他雙手扶住小玲的香肩,定定的看着小玲那嬌羞不勝臉龐,一把將她緊緊摟進懷裡。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擁抱小玲。
此時的小玲,就像一個溫順的羔羊,沒做絲毫反抗。她“咽嚀”一聲,順着肖堯的手勢,就歪倒在他的懷裡,把還溼漉漉的頭,埋在他的胸口,享受着他那滾燙而又有力的擁抱。
就在肖堯想用下巴,推開小玲的頭,要進一步親吻她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小玲,回來了嗎?”
“我在呢。”
他倆嚇得抱在一起,一動沒敢動,小玲忍住驚慌,迴應了一句。
“廠長讓我來問問,看你們回來沒有,二公子呢?”
“他……,我在換衣服,他去水塘游泳去了。”
小玲趕忙撒個謊,也同時解釋了自己不開門的原因。
“我們都在新蓋的大車間乘涼,他回來你叫他去一趟,廠長在等他。”
肖堯和小玲都聽出,來人是廠裡最年輕的採購員朱久勇的聲音。他也是個農村長大的孩子,雖說他初中畢業就沒念書,文化水平很一般,但他那一張小嘴是能說會道,爲人處世特別圓滑。
在他那帥氣的臉上,永遠帶着笑容,和長輩說話,都是微微弓着腰應答,對小孩也是和藹可親。那真是逢人講人話,遇鬼講鬼話,來到天上講神話,帶着孩子講童話。全廠從上到下,就沒一個討厭他的。
朱久勇說完後,就自顧走了,肖堯想親吻小玲的慾望,也被驚得消失殆盡。
“你去吧,就說我游泳沒回來,先探探我爸說什麼。”
“看把你嚇得,肯定只是叫我們去問問情況,再等會,我陪你一起去。”
小玲很期待剛剛的情節再連續下去,她主動的靠進肖堯懷裡。可肖堯這時候,心裡光想着抗命這一關怎麼過。他只把小玲抱了一下,就讓她去把衣服換掉。
小玲也很失望,但她知道肖堯懼父,不敢耽擱太久,只好讓他到門外稍等,自己換了衣服和他一同去見肖堯的爸爸。
還沒沒完全建成使用的大車間裡,幾十人一溜排開,坐在巨大的電風扇前面.扇葉傳出轟鳴的聲音,讓兩人交談都難聽見。
這電風扇是肖堯父親親手做的扇葉,安裝在一個三千瓦的電動機上面,通上三相電源,風力至少達到七八級,離得近的人都站立不住,在這風力下,一個蚊子也堅持不住。
所以,只要到了晚間,大家沒事都喜歡到這裡來吹風乘涼,涼爽後再回去休息。
看到肖堯和小玲到來,肖父起身來到外面,肖堯站那不敢說話,肖父也不理他,直接問了小玲幾句。
小玲就說陪肖堯看完牙齒,在鎮上吃了飯,下午看了場電影,後來被肖堯同學遇到,非要叫吃了晚飯纔給回來。
肖父聽完點點頭,看都沒看肖堯,就又轉身回去了。
肖堯覺得,哪怕老爸就是瞪他一眼或者罵他一句,也比這樣不兇不問好的多。他很想過去吹吹風,但又覺着不自在,也擔心他父親問他什麼,想想還是早走爲妙。
小玲見她父親也在廠長身邊,就跟過去,在她父親耳邊說了些什麼,由於風太大,小玲爸爸只聽了個大概,就點點頭同意了。
小玲轉身又回到大車間門外的肖堯身旁,招呼他跟自己一到離開了大車間。
“肖堯,你今晚不用去作蹋王師傅了,我剛跟我爸說了,讓你晚上睡我那,我去我爸那睡,他自己去想辦法。”
“這不好吧?你爸那麼大歲數,幹了一天活,累都累壞了,你還讓他出去睡覺?要不,我去跟你爸睡,省得他往外跑和別人擠。”
肖堯在廠裡,除了不願和他父親一起睡覺,他跟誰睡覺都不在乎。可小玲看着他搖搖頭,很認真的說到:
“王師傅早上才說的,我可不敢讓你跟我爸睡,我爸可沒王師傅那麼強壯的身體,萬一被你踢着怎的,我找誰說理去?”
肖堯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反到被小玲看成是恐怖,他也不再堅持,又不是要他自己去找地方睡覺,何必放着好好的單人不睡,在這大熱天去和別人擠。
小玲的父親,在綜合廠還沒成立的時候,就是公社維修站的一個技術工,專門從事車牀精加工,屬於綜合廠的元老級員工。
顧師傅在老維修站裡,就有一間自己獨立的小宿舍,在肖父過來把廠子合併之後,他的宿舍還是原封沒動。
原來的老維修站,和顧師傅一樣的技術工還有一個,大家都叫他董師傅,他也和顧師傅一樣有間小宿舍,就在隔壁。小玲也就是由此考慮,纔想自己去父親房間睡覺的。
小玲把肖堯安排到自己的房間,爲他準備好開水和扇子,就離開了。她怕時間久了被父親責罵,更怕萬一和肖堯親暱被父親看出端倪,所以她根本就沒敢多做逗留。
小玲回到大車間,找他父親拿來房間鑰匙,自己就去往老廠區的小宿舍。
“小玲,這麼黑,路又不好走,我給你打着電筒送過去。”
小玲剛走到大車間轉角,朱久勇拿着手電追了上來。小玲一點也沒覺得意外,更沒想他這麼做有什麼不妥,連忙說聲:謝謝。然後就在他的護送下,來到幾百米開外的小宿舍。
“你還有什麼事嗎?”
小玲打開了房門,看他還站在後面不走,就隨口問了一聲。
“哦,我沒事,把你送到就行了。”
朱久勇說完,還沒動步,小玲有點疑惑。
“你要有什麼事,就明天再說吧,我要關門了。”
小玲可不想讓別人看到這黑燈瞎火的,她和一個男孩獨處在一起。有道是:
小家碧玉珍愛羽,誤留小本終害己。
羞憤一怒徑自去,終老不聞佳人期。
就算她是如此小心翼翼的維護着自己的名譽,到後來還是難免被肖堯一場誤會。
小玲的話,等於是下了逐客令。朱久勇知道自己太唐突了,他趕緊順口說道:
“我就是在等你關門,你把們關上了,我走了才放心。”
他的話,讓小玲心裡一陣慚愧,她回頭歉意的對着朱久勇笑笑,再次說了聲“謝謝”。小玲關好房門,躺在父親的牀上,回憶着今天和肖堯在一起的時光,臉上佈滿幸福的嬌羞。
“呯呯。”
敲門聲把小玲從回憶中拉回現實,她眉頭緊皺,這時候誰來敲門?難道還是朱久勇?小玲心裡很不高興。
“誰呀?”
“我。”
小玲一聽是爸爸的聲音,趕忙下牀把門打開。
“爸?不是說好了,讓你跟別人去睡覺嗎?”
“哦,我聽錯了,我以爲你說是讓肖堯在這跟我睡。”
家風嚴謹,爲人古板的顧師傅,在女兒面前,難得現出一些慈愛姿態。但他回答過後,並沒有離開,而是來到房間坐下。
“你跟他到底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爸,我們還那樣,你就別問了。”
顧師傅看着自己女兒把嬌怯的模樣,心裡微微一嘆。父母對女兒再好、再捨不得,這一長大了,她還是要飛了。
“小玲,你是女孩子,他們家沒有提出定親,我們家就更不能先提,免得給人口舌。你和他在一起交往,要有分寸。”
“爸,我知道了,你快去睡覺吧,都累了一天了。”
小玲見她爸爸還想說什麼,就趕緊催他去休息。可顧師傅想了想,還是說道:
“那小子性子野,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別什麼都依着他。你要是吃了虧,我們做父母的都擡不起頭。”
小玲爸本想說的更明瞭一些,可他畢竟是做父親的,好多話又不能直接說出口。他只能語重心長的旁敲側擊,提醒小玲。他看着小玲身上穿的新衣服,心裡在想着該如何敲敲女兒的警鐘。
“爸,你想多了,他沒有欺負我,我感覺他就像個大男孩一樣,處處都要人照應。”
“那你這衣服?”
顧師傅想說她不該接受肖堯給她買的東西,可是已經穿在女兒身了,他再不願意也不可能退回去了。
“是他非要給我買的,我不要,他就不高興。他自己也買了,順便給我買的。”
小玲突出順便的意思,就是希望她爸爸不要在這衣服上多想,沒必要過分擔心。
“你能掌握分寸就好,你早點睡吧,我去董師傅那,和他對付一晚。”
顧師傅說着,彎腰撿起地上的蚊香架,從抽屜裡拿出一盤蚊香給點上。老房子,密封性能差,屋裡少不得有幾隻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