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雖是閉上了眼睛,但他那從鼻孔呼出的深深嘆息,小玲還是聽到了。她不理解肖堯爲啥會這樣,也沒有問,房間裡一時只有她搖動紙扇的聲響。
“小玲,別扇了,你困嗎?你要困了,你來睡覺,我給你扇扇。”
本來有點睡意的肖堯,此時卻突然完全沒了睏意。連續的陰雨天,天氣也不是很熱,他阻止了小玲繼續爲他扇風。
“我不困也不熱,你要是睡不着,就給我講講你那個同學,爲啥爲了一件衣服哭啊?是真的嗎?”
小玲隨手把擋在眼前的劉海,往耳邊順順,那嬌俏柔美的動作,看得肖堯心神恍惚,他差點沒忍住要把小玲摟在懷裡親吻的慾望。
“怎麼了?你這眼神好嚇人啊。”
“小玲,下次要是有人再對你說東道西的,你就給他點顏色看看。別管他是我的同學還是朋友,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
等着聽故事的小玲,被肖堯突然冒出的話給說暈了。
“沒……沒誰在我面前說啥啊,你聽到什麼了嗎?”
“還要誰說?那個賀席林,今天嘴裡不乾不淨,傳出去會損害你的名聲。他要是今晚再敢喊你弟媳婦,你就給他兩個大耳刮子,讓他長點教訓。”
小玲一聽此話,心裡立即明白了,但她理解差了。
“你們老同學之間的事,我可管不着,他愛叫啥叫啥,大小我都無所謂。”
“你怎麼不明白呢?這不是大小的事,我要是告訴他,說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他想的那樣,我怕傷了你不高興?你說就不一樣了。”
小玲這下懂了,她哀怨的而看了肖堯一眼。
“那你說,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你可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話。”
“我……,我答應過你什麼話?”
這下輪到肖堯懵逼了,他一點也想不起來。小玲口裡那“答應”的是什麼話。
“你別想耍賴?那是在周鎮,在靜兒的房間裡,你對我說:要是將來沒人娶你,我就娶你。這才一年,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人的一生會說多少話,絕對沒有人能做出統計。誰又能記得住自己有口無心說過的話呢?這往往就會造成說的人是有口無心,而聽的人卻是的一輩子難以忘懷。
肖堯一聽小玲說出這話,挺身坐起,開心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可是你也不想想,那是有個前提啊。我們家小玲長的這麼漂亮水靈,又是那麼賢惠,都說一家養女百家求,你就是千家求、萬家求也有,怎麼會沒人娶你呢?”
“你只要記住你剛剛說的話,我是你們家的小玲就行了。”
感情肖堯說了這麼多,小玲就聽了五個字。她一邊柔聲的呢喃,一邊輕輕的依偎到肖堯的懷裡。肖堯想推開她,可真不忍傷了她的心。
他倆之間的事,雖說雙方家長沒有坐到一起談定,但在廠裡,已經屬於公開的秘密。小玲的那些女同事,就沒少拿她和肖堯的關係開過玩笑。
而小玲也從不否定或者糾正這一點,雖說沒有最終落實,但她打心底裡樂意。
“小玲,你剛剛不是要聽我那同學的糗事嗎?我來告訴你。”
佳麗在懷,肖堯內心一陣悸動,他可沒有柳下惠的定力,但他又不敢有啥動作,就趕忙找藉口,來化解這滿屋春色。
在周鎮和肖堯爺爺家的時候,侷限於當時的條件,他倆雖多次同牀而眠,可肖堯卻從來沒敢對她起過歪心思,此時在廠裡,肖堯就更不敢對她胡作非爲。
“嗯,你說,我就這樣聽。”
小玲聞着肖堯那久違的體味,不願就此移開,還把俏頭在肖堯懷裡拱了拱,閉上眼睛,等待肖堯的下文。
肖堯的目的沒得到,小玲反而半躺到他的懷裡,偎的更緊。秀髮上檀香皂的淡淡香味,伴隨着她那少女獨有的體香,強烈的刺激着正當青春年少的肖堯。
男性的荷爾蒙爆發,弄得肖堯喘氣粗重,心跳加快。某些不聽話的部位,也蠢蠢欲動。以前沒碰過女人,不知女人是啥滋味的時候,他還不會產生聯想。
可現在,他不再是懵懂無知,算得上是半個老手了。他這會有賊心、沒賊膽的感覺,令他是相當的難受。
“呃,小玲你聽我說,你這樣我難受,我們還是起來說話。”
要說肖堯心裡不想把小玲那樣,那是假話,可是他不敢。若是換個場景,小玲若是也不反抗,他現在是絕對做不到目前的假正經。
“我不,我喜歡這樣。”
小玲沒有遵從肖堯的意見,罕見的任性一次。她聽到了肖堯心臟激烈的跳動聲,也感受到了他身體的異樣。她那秀美的俊臉,已經燒的火燙火燙,心也跟着肖堯心跳的節奏,越來越快。
薄薄的襯衣,此時就像沒穿一樣,肖堯感受着胸口傳來的熱度,還有那半球的柔軟,肖堯苦逼往上坐坐,想拉開一點點距離。
“嗯,呃。我和他是在三年前的夏天,也是在暑假期間,他老頭上班的公社,過了河不遠就有一座山,他不知從哪聽來,傳說那山上有個仙人洞。他來約我去玩,我就騎着自行車,和他一到去了。”
爲了分開自己的注意力,肖堯趕緊向小玲說起了他和賀席林的一次探險。
賀席林的父親,就在袁鳶他們那個公社當書記,過了河就是阮銀所在的縣,也是五洋鎮三縣交匯之一。賀席林每次去他父親工作的地方,必經肖堯家門口。所以,他也經常到肖堯家玩。
那一年的暑假,他一早來到肖堯家,神秘兮兮的說:
“肖堯,我上次在我爸那聽人說,過了河不遠,就有一座黑山,山上有個仙人洞,那人說那洞很神奇,也很靈驗,我倆一起去看看?”
“你不會是又來騙我出苦力,騎車帶你去你爸那,找個藉口來誑我吧?”
肖堯疑似被他騙過,嘴上不得不謹慎一下。
“我騙你幹嘛?上次也不是騙你,是我們去遲了,人家表演結束了好不好。”
肖堯雖說懷疑,但反正在家閒着也是閒着,就騎上車,帶着他一起去他父親的公社。賀席林這次確實也是很想去看看仙人洞。他把母親讓送給父親的衣服放下,就催着肖堯和他一起出發。
“看,就是河對面的那座山,人家說了,沒過河,在渡口就能看到黑山。”
肖堯他們的老家附近,幾乎看不到山,果湖中間兩座不高的山,都是很奇缺的存在。他興致勃勃的和賀席林過了河,就打聽去往黑山的路。
俗話說:看山近,跑死馬。他倆一路走一路打聽,用了兩個小時左右纔來到山腳下。他倆來到山下的一戶人家,把自行車存放在此。
“大叔,聽說這山上有個仙人洞,是真的嗎?”
肖堯一邊給家主遞上香菸,一邊隨口問了起來。
“是啊,你們上去,不要亂說話,要虔誠。驚怒了神靈,會有大禍臨頭的。”
大叔看他倆太年輕,又不像是老實本分的農村孩子,就善意的提醒。肖堯滿口答應,再怎麼說,這趟沒有白來,最起碼可以看到仙人洞的風采。
他和賀席林與大叔告辭,滿心歡喜的開始爬山。
現在的景區,登山路都修了臺階,登山就如閒庭信步。他倆爬的山路,可都是原始的小道。山上樹林茂密,荊棘縱生。有時要邊走邊折斷樹枝或者藤條,才能前進。
肖堯和賀席林一人手裡拿着一根折斷的樹枝,一路走,一路打草驚蛇,驅趕着看不見的危險。好在黑山不高,也沒看見毒蛇野獸,走的很是順利。
可就算如此,他倆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登上山頂。
山頂很平坦,就像是人爲在山頂修了一段筆直的大道,上面長滿綠瑩瑩的野草,更像是大道上鋪了一層綠色的地毯。
兩人站在山頭,山頂上景色一覽無餘,山腳下遠方的縣城,都看得很清楚。山風吹過,帶來一陣舒心的涼爽,他倆興奮地在山頂高呼起來。
“洞呢?”
正在忘乎所以的肖堯猛然想起,他倆是來看仙人洞的,可這都到山頂了,也沒發現一個山洞啊。
“你問我,我哪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好不好?”
賀席林很憋屈也很失望。
“不可能沒有啊,大叔還讓我們要敬重神靈,不要惹怒神靈,這就說明仙人洞是肯定存在的。”
“怪就怪我們上來前,沒問問洞在什麼地方。山這麼大,我們就順一條小路上來,要是在那個拐角邊上錯過了,我們都不知道。”
特意爲了看仙人洞而來,現在兩人都到山頂了,還不見仙人洞的影子,不鬱悶纔怪。
“我看不會,聽那大叔的口氣,這附近,肯定會時不時有人來這山洞,那就一定會有路。哪怕是小路,就算人跡罕至,也會有跡可尋。可我們來時,都沒看到有岔道,只能說明我們還沒走到。”
兩人商定一會,決定繼續往前,向着山的另一面前進。兩人摸索着一邊走路,一邊尋找。又是好一會,兩人走累了,就來到三塊巨石的下面休息。
“不會吧?這就是仙人洞?”
賀席林坐在巨石的下面,擡頭看了看由三塊巨石交叉支撐,形成的一個很大的縫隙。在拐角處,還有人燒香、點蠟燭的殘餘,裡面石壁上還有不少字跡。
肖堯趕緊起身前去查看,可不是是嗎,裡面石壁上寫着很清楚的三個字:“仙人洞”。
這下可真是印證了一句古話,叫做:不見黃河心不死,見了黃河把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