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二被範芳菲單獨叫出,心裡還在犯疑惑,搞不清這個大美人喊自己出來幹啥?他是絕對不會往看上自己那方面想的,他知道,自己和她,彼此都不是對方的菜。
範芳菲來到大堂站下,把他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纔開門見山的問道:
“聽說你喜歡袁鳶?”
蘇老二被一個年齡相仿的美女,當面問及私情,多少有些彆扭。可他知道範芳菲口裡的聽說,是聽誰說的。就是再不好意思,他也不敢隱瞞。
“我……我是說過。不過,她不喜歡我,我就不敢了。”
“瞧你那德行,既想舔油鍋,又怕燙舌頭。我要不是擔心肖堯來兇你,我才懶得管你這破事呢。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別婆婆媽媽的。”
“你……”
蘇老二可憋屈大發了,這問話搞得像審犯人一樣,有這樣問別人隱私的嗎?可她打着肖堯的旗號,自己還真不能光火。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喜歡她,可她……”
範芳菲見蘇老二再次說話時,已經顯得垂頭喪氣的,心裡一軟,也就放緩了語氣。
“你現在別管她是不是喜歡你,我想問問你,你知道她的過去嗎?”
“小師傅說了,她被人欺負過、傷害過。但我不在乎,我是真喜歡她。”
蘇老二直白的語言,讓範芳菲心裡踏實了許多,她也希望袁鳶能有一個圓滿的歸屬。但她不會就此算完,她要更加覈實一下他內心的想法。
“你聽着,她被人傷害過的,不僅僅是她的心、她的感情,還包括身體,都被傷的很深很深。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就要懂得愛惜她,保護她,不要讓她再受到一點點傷害,你自己更不能傷害她。你懂嗎?”
面對範芳菲突然莊重的語調,蘇老二真的懂了,難怪肖堯那麼一再警告自己,難怪袁鳶會在門口哭着跑掉。原來她那顆破碎拼湊起來的身心,真的一點也傷不起了。
蘇老二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有責任,擔當起保護袁鳶的職責,他胸脯一挺,帶着滿腔的豪氣說道:
“只要她願意和我在一起,她未報的仇,我來報,她的傷,我來慢慢爲她養。保證不會辜負你和小師傅的願望。”
聽到這些,範芳菲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看,已經完全夠了。她還能要求什麼?總不能逼着他畫把刀立誓吧?
範芳菲不再多問,走回包廂,看到肖堯投來的關切目光時,她點點頭,表示一切圓滿。
袁鳶也看到範芳菲對肖堯點頭了,她那一顆芳心劇烈的跳動起來。此時她才意識到,今天肖堯帶她們來這裡玩,這恐怕就是他的目的。
她帶着感激,偷偷看了眼肖堯,這個不願做弟弟的小子,是真的把她當姐姐在照顧。可她,卻是非常想把他當弟弟來照顧啊。只是,她沒有能力而已。
沒過多久,酒菜齊備,大家一起相互敬酒,雖說人人都不待見秦滿江,但他主動解決肖堯回去的問題,大家也就不再故意冷淡他,酒席間的氣氛倒也和諧融洽。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蘇老二在幾杯白酒下肚之後,那一雙眼睛,再看袁鳶時就大方多了,他見袁鳶在酒精的作用下,臉帶桃紅,嬌豔無比。直接端起酒杯,對着袁鳶說道:
“袁鳶,我知道,我是大老粗一個,不會說那些甜言蜜語,來逗你開心,但我今天,當着大家的面,把我心思挑明瞭,只要你不嫌棄我,我會加倍的疼你,好好的照顧你,再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蘇老二說完,也不等袁鳶開口,一仰脖子就把就喝乾了。
“好。”
肖堯帶頭喝彩,大家一起鼓掌。袁鳶也只好站起來,無限深情的看了蘇老二一眼,緩緩的喝乾自己杯中酒。
“袁鳶,你少喝點,你喝一點點就行了,你別喝乾啊。”
袁鳶喝酒時,蘇老二在對面焦急的唸叨着,就差跑過來奪下她的酒杯了。
而袁鳶在喝的時候,聽到他不停的說着少喝點,那眼淚,已經混着酒一起進入了自己的嘴裡。不過,今天這淚水,沒有了往日的苦澀鹹,她嚐到的只有甘甜。
肖堯這次來的目的,到此圓滿結束,他爲自己能幫到袁鳶而開心。
他能不開心嗎?從第一次從趙平口裡聽說她的事情,到第一次見到她,直到後來幾次見面,肖堯都在爲她擔心。
就算是把她搞到周鎮上班,肖堯心裡也不踏實。他沒有經歷過她的過往,但他知道,她在家中,曾經多次在無望中尋死覓活。他一天不把袁鳶的心結解開,肖堯就不會安心。
肖堯這一高興,就開懷暢飲,大家都控制不住了,你來我往,推杯換盞。沒多久,除了三個女的,五個男人,都是東倒西歪,肖堯更是扶牆牆走人不走。
五人中,要數肖堯和蘇老二醉的最厲害。蘇老三和他大哥尚且勉強能走,秦滿江是沒敢放開多喝,即使醉態朦朧,也是酒醉心明,自保無恙。臨行前,他還不忘套近乎。
“這兩天我沒事,明天晚上我做東,你們一個不能少,看得起我,就來捧個場,給個面子。”
他這樣一說,肖堯哼哼哈哈,說話不清,算是答應了。即使範芳菲很不情願,但也沒好直接拒絕。
“小愛,這裡離我家不遠,我們把他扶到我家去吧,他這樣,肯定是回不去了。”
“嗯。”
小愛答應着,就幫着範芳菲攙扶着肖堯,袁鳶既擔心肖堯又擔心蘇老二,她急得不知道跟誰走好了。
“袁鳶,你也去吧,老二沒事,我們兄弟倆會把他帶回去的。”
蘇老大好像知道袁鳶的心思,就打發走袁鳶,他在心裡也爲弟弟高興。哪個男人,不想擁有一個知冷知熱的女人?有了袁鳶這份心思,他也覺得弟弟值了。
一路搖搖晃晃,屁話不斷的肖堯,在範芳菲和小愛的攙扶下,來到範芳菲的單身宿舍。她們在一通忙碌,把肖堯洗乾淨,安置好之後,三人坐在一邊,都傻眼了。
剛纔只想到就近把肖堯安置好,可是,現在他安置好了,自己三個人咋辦?範芳菲這牀雖說不是單人牀,但擠上三個人都勉強,絕對睡不下四個人。
“小愛,要不,你帶袁鳶去你家,我留下照顧他。”
“不行,我不走。”
周薇愛的口氣絕對不容質疑,在她看來,現在讓範芳菲一個人陪着肖堯,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那你留在這陪你肖堯哥哥,我們去你家,反正我們也認識路。”
“也不行,你們去哪都可以,就是不能去我家。”
“那你想怎麼着?總不能他一個人在我這睡覺,我們三個都陪着坐一夜吧?”
周薇愛連續兩個不行,可把範芳菲氣壞了,你要照顧你哥哥,我們沒意見,可你不能也把我們拖死在這啊。這是冬天,沒有暖氣,晚上家裡也很冷的。
袁鳶也被小愛這蠻不講理的架勢弄蒙了,這要是其它季節,熬一夜就熬一夜,現在是三九星不說,大家都喝了酒啊,她現在就覺得渾身發顫。她正在納悶,誰知道小愛微微一笑道:
“很好辦啊,我們三個人輪流睡,把一個值班。”
“你想得美,他是酒喝多了,又不是病人,還要輪流看護。再說了,我這牀,架得住三個人睡在上面嗎?不壓趴下才怪呢。”
小愛的建議,立即遭到範芳菲的否決。袁鳶也根本就不同意她這樣安排。
從今天晚上開始,她也是名花有主了,哪怕一夜挨凍不睡,她也不想再和上次一樣,和別的男人同牀,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芳菲姐,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你把夏天的席墊拿出來,鋪在地上,你倆可以打地鋪啊。”
“虧你想得出,這冬天打地鋪,地上多涼啊,能睡得熱嗎?要打地鋪,就把你肖堯哥哥扔到地上,反正他酒喝醉了也不知道冷。”
範芳菲這樣一說,可把小愛說慌了,真要是把肖堯扔到地上,這一夜會不會凍着,她還真搞不準。
“芳菲姐,你先把地鋪打起來,我睡到上面看看。到時候誰要是怕冷受不住,就到牀上去睡好不好?我保證不跟你倆搶。”
範芳菲知道這小丫頭又在耍鬼點子,她保證不搶,但只要肖堯睡在牀上,誰會跟她搶?這不是陰謀,這是陽謀,說的好聽,但沒誰願意那樣去做。
可是,現在除了打地鋪,還真沒其它更好的辦法。範芳菲氣鼓鼓的找來席墊擦乾淨,又把所有的墊單墊被全部鋪在上面,最後,纔拿出一牀個嶄新的花被子蓋在上面。
“哇,芳菲姐,這牀被子好漂亮啊,比肖堯哥哥給我家買的金絲棉被還漂亮。”
女孩子對美好的事物,那抵禦力是很低的。袁鳶也一樣,在看到這牀被子時,也很喜愛。
“哼,爲了你肖堯哥哥在我這睡一晚,把我媽爲我準備的嫁妝,都拿出來用上了,明天就叫他陪我一牀新的。”
周薇愛才不理會這是不是她的嫁妝呢,她趕緊跑去洗洗,首先鑽進嶄新的被子裡試新。
“好舒服,好暖和啊。我就在這裡睡啦,你們怕冷就睡牀上吧。”
看着強盜一樣霸道無比的小愛,往新被子裡直縮,範芳菲和袁鳶都無奈的只有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