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媽媽看着肖堯遠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丈夫,在醫院對待他的態度,回頭狠狠的說道:
“要不是你有病,我孃兒倆都回鎮上去,讓你一個人在此,愛咋咋的。”
小愛爸正欲回身收拾屋子,被夫人莫名其妙的一罵,弄得滿頭霧水。
“你纔有病呢?我看你就有神經病,這家裡一盤散沙,還不趕緊收拾?我肚子都餓了。”
“你肚子餓了,咋不早說?我都忙忘記了,沒留孩子們吃完飯再走。”
小愛媽絮絮叨叨,一邊埋怨。一邊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她爸被強制在一邊坐着休息,他想幫忙,可小愛媽不讓,他坐着無聊,開心道:
“沒想到,這小子人員挺廣,能耐還挺大的,人家也許幾年都辦不到的事,他不到一天,就辦的妥妥的。”
“你還有臉說,你吃飯前,是怎麼對待他的?要是我啊,非親非故的這麼幫你,你還狗咬呂洞賓,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管你是死是活。”
周叔叔被阿姨這麼一說,又掛不住了,他提高了嗓門。
“什麼叫非親非故的?他不是小愛的哥哥嗎?哦,我那麼漂亮的閨女,叫他哥哥,是那麼好叫的?在我看來,他還賺了呢。”
想到肖堯,分享了她寶貝女兒的依賴 小愛她爸還是有點不忿。面對丈夫如此無賴的嘴臉,阿姨給了他一百個鄙視。
“那你說,肖堯受了你那麼大的委屈,都沒有丟下我們不管,他是看上小愛了嗎?”
是啊,自己的女兒,可以說是人見人愛,肖堯看上小愛,那是板上釘釘的事。阿姨雖說是在問她爸,不如說是在肯定自己的想法。因爲她已經很喜歡肖堯了。
“看上也不行,不等個十年八年,想娶我女兒?門都沒有。”
阿姨聽到她爸的話,知道這頭倔驢鬆口了,他也認可了肖堯。說是十年八年,這可不是他能作主的。
等到夫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夫妻兩人才出去買點吃的,早早在新的住處安然入睡。
肖堯帶着靜兒和小愛,爲節約時間,就在路邊吃了點快餐,再把靜兒和新買的自行車,一同送回爺爺家。
此時已經天色漸暗,黃昏已過。
“肖哥哥,晚上不走行嗎?”
“二子,這晚上農村路看不見,還是麻個(明天)天一亮再走吧。”
靜兒不捨,小愛隨便,奶奶不放心,爺爺不管不問。
“靜兒,哥哥下個禮拜還來,你在家要乖哦。奶奶,我帶上手電,真要看不見,就騎慢點,明天早上走,我怕趕不上上課。”
肖堯願意趕夜路,也不願起得太早。在兩位老人的叮嚀聲中,在靜兒依依不捨的目光之中,肖堯和小愛,兩人一騎,踏上歸程。
習習的晚風,帶着寒意,迎面吹拂在小愛那喜悅的俊臉上,她不由得縮縮脖子,把肖堯抱得更緊了。
從省城到縣委所在的上河鎮,有大約二十公里。這段路,都是平坦的柏油馬路。小愛坐在後面有點冷,她想運動運動。
“肖堯哥哥,這前面一段路,我來騎車帶你好嗎?”
“不用,我不累。”
“可是,我到現在,還沒騎車帶過你呢,我想知道,你坐在我車後面,是什麼感覺。”
“我不喜歡坐在車後面,更不習慣一個大老爺們,被女的騎車帶着,太掉價了。”
肖堯油鹽不進,還來個男尊女卑,可把小愛氣壞了。她張嘴在肖堯背後的衣服上,連皮帶肉咬了一口。肖堯被嚇一跳。
“哈哈哈,小愛,你怎麼還是屬狗的啊,亂咬人?別咬,衣服髒。”
“我就咬,你要不讓我騎車帶你,我就咬,我有點冷,想活動活動。”
小愛說冷,肖堯不得不在乎,他要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可小愛不要,就要騎車。肖堯苦心道:
“小愛,不是我不讓你騎,這大車座位高,你腿不夠長,不適合你騎,搞不好,會讓你受傷的。”
肖堯早就聽說過,有女孩騎大車,腿的長度不夠,就在座位上,左右晃動身子,夠着來踩腳踏板,結果造成處--女--膜破裂。他可不想讓小愛冒這樣的風險,但又不好明說。
“我不會受傷的,你在後面叉開腿坐,車子肯定倒不了。沒事的。”
小愛越冷就越想騎車,肖堯被逼無奈,只好停下來。他讓小愛扶住車子,自己趴到座位上,用整個身子的重量,壓着狗臉一樣的坐凳,來回旋轉,想把座位高度降下去。
可這輛單車,一直是肖堯專用,長期固定在這一高度,固定螺絲和升降杆連接處,早已鏽蝕。肖堯弄得臉紅脖子粗,也沒有下降分毫。
肖堯懷疑是小愛力氣不夠,扶車不穩造成的,於是,他又把自行車推到路邊,靠在大樹上,讓小愛扶着,自己再次趴在座位上搖晃起來。
“咔嚓。”
“動彈了。”
經過肖堯不懈的努力,終於聽到清脆的分離聲,小愛一陣歡呼。肖堯矮身彎腰一看,一臉的苦逼。
小愛說的沒錯,是動彈了,不過,不是升降高低的位置動彈了,而是狗臉登的平面,左右調節的方向動了。肖堯伸手把狗臉登面,拿在手裡,座位處,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連接杆,可憐兮兮的直立在那。
“呃...(⊙o⊙)…”
小愛傻眼了,這下別說她,就連肖堯都不能騎了,除非站着騎。肖堯可是欲哭無淚。但他又捨不得埋怨小愛,是自己扳下來的,能怪她嗎?
“別楞着啦,走吧。”
“去哪?”
“哈哈哈,不管去哪也要走啊,我們不能在這站一宿吧?”
肖堯被小愛的傻問,弄得心情大好,既壞之則安之。壞就壞啦,找人修唄。只不過這大晚上的,修車人可不好找哦。
就這樣,肖堯推着單車,小愛一手提溜着狗臉登,一手挽着肖堯,幸福的走在夜幕裡。
坐在車上航風冷,真在地上走,小愛沒有感覺到一點涼意。只要在肖堯哥哥身邊,只要他不生她的氣,就這樣伴着他走,隨便走到哪,都是挺美好的。
“師傅,你這修車嗎?”
“不修車。”
“那你家有活動扳手嗎?可以借我一用嗎?”
“抱歉,我們家只有老虎鉗和螺絲刀。”
肖堯見到路邊人家,就上前詢問,他都不記得這是問了第幾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