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怎麼了?”
王巖看不出什麼蹊蹺,只好發問。
“沒什麼,別擔心,她們倆可能晚上吃壞了肚子,我吃太飽了,打飽嗝。快進去找座吧”
肖堯如此敷衍王巖。
你說你肖堯,找個什麼理由不能糊弄過去?偏偏要拿女生的肚子來說事,還吃壞了。這不但沒吃壞,就是真吃壞了,你也不能這麼沒場沒合的說出來吧。
在農村,肚子也是女人禁區,特別是妙齡女子,肚子疼都只能告訴母親,連父親都要忌諱。你說你不是剛吃完飽飯,沒事找抽型的嗎。
“哦嗚……”
肖堯腰部兩側,同時出現一隻玉手,狠狠捏住絲絲軟肉。她們上次聊天說過,黃莉一把抓住肖堯兩側的肉,抓多了太疼,這回不捨得抓,又要解氣,就不抓你了,少捏點吧。
她們這一心疼少捏,可就歪打正着了。肖堯比巨痛還巨痛了。直接就嗚嗚了,疼的喊不出口了,差點灑下那金貴的英雄淚。真是禍從口出,我見猶憐啊。
“怎麼了?肖堯,是不是你肚子也疼啊?我也吃了沒事啊。”
走在後面的小不點趕上來湊熱鬧。關切的問道。
“滾,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沒你的事。還是那句話。你什麼都沒看到。”
肖堯咬着牙對小不點吼道。
看到從肖堯兩側,悄悄離開的一對麗影,小不點明白了,這位大哥被上刑了。唉,我不是倒黴催的嗎?幹嘛上來趟這渾水啊。
王巖在前面找座位,倒是沒看見。不知王佳佳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最先走進去拽着肖堯。
反正坐的順序就是,王佳佳坐最裡面,然後到肖堯,再到黃莉,再到小不點。王巖帶來的女孩,不知道何時已經走了。
“王巖,你女朋友走了?”
肖堯問道,一般少年男女一起看電影,都會被認爲是男女朋友的,這一點肖堯倒是沒有例外。
“不是,是鄰居。和小不點還是同學,一個班的。”
王巖介紹到。劇院裡鬧哄哄的玩意說話聲音挺大。
“我們班的?天黑,我還真沒看清楚,不過也沒注意看。這麼多人,哪能一個一個認啊。”
朱習煥給自己沒認出同學老找理由。
緊靠着肖堯身邊的黃莉,再次聞到了肖堯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菸草香,她神情有點慌亂,畢竟第一次和一個男生出來看電影啊。
她看向王佳佳,王佳佳給她飛來一個調皮的眉眼,意思就是該做的我都做了,你看着辦吧。
電影終於開演了,鬧哄哄的劇院,安靜下來,可聽到後面放映機轉動的吱吱聲。
一部《少林寺》,迷戀了當年多少的少年好漢,很多人追着露天放映地,圍着那一塊懸掛在兩樹之間的小小銀幕,流連忘返,忍飢挨餓,餐風露宿,數十天不歸。
這一點也不是誇張寫法,是當時農村對這部電影風靡的真實寫照。
黃莉看到肖堯那麼聚精會神的看着電影,心裡有些埋怨了。噘着嘴,從側面看着他那英俊並帶有剛毅棱角的面孔,她的心,迷失了。如此近距離,沒有任何阻礙的觀看肖堯,她又是第一次。
黃莉有些迷茫了,一雙手不自覺的抱住了肖堯的左臂,輕輕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此時,她沒有羞澀,自然而而然。在她的心裡,沒有了電影,沒有了王佳佳,也沒有了任何人。她的身心,隨着肖堯,飛上了太空,飛向了遙遠的宇宙,飛向那藍天深處燦爛的羣星。
那麼的安靜、那麼的美、又那麼的幸福和安心。
肖堯在黃莉把俏頭靠過來後,低下頭看了下黃莉,看她閉着眼睛,以爲她困了,就一直也沒有打攪她,安心的看自己的電影,沉浸在那賞心悅目的武打動作和電影情節中,直到結束。
可能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對武打爲主的動作片沒有感覺。王佳佳也在電影放過一半之後,微微靠在肖堯身上假寐。
她用眼睛餘光,觀察到了黃莉把頭枕在肖堯的肩上。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酸,有澀,也有苦。她的人,是決定不再進一步了,可她的內心,卻早已走到了盡頭。
除了身體不能給,其他的都已經全部付出了。這是她今生最大的遺憾。
隨着銀幕劇終兩字的出現,到處傳來鬧哄哄的說話聲和座椅收起的啪啪聲,比進場還要嘈雜的聲音,驚醒了黃莉。
她想,這電影怎麼剛放映就放完了?但她還是一起隨着肖堯站了起來,抱着肖堯的手也沒有鬆開,完全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人羣都在轉着身向外走。沒有人注意黃莉的行爲,可在後面的王佳佳,是看了個一清二楚。因爲就在她的眼前,想不看都不行。她無意識的搖了搖頭,繼續站那,等着出場。
隨着人流,他們五人一起來到了劇院門口,王巖邀請他們一起再去吃點東西。二女都說不餓,想早點回去,王巖也就沒有再勉強,就告辭回家了。
此時的黃莉已經放開了肖堯的手臂,當她意識到自己一直抱着肖堯的手臂而急切放開時,臉紅心跳,惴惴不安。
她歪頭看到肖堯沒有異常,反而理所當然的一臉淡然時。心裡又像偷吃了蜂蜜一樣的甜蜜,滿心歡喜。
出了思路鎮,已經看不清腳下的道路了,夜色下,即使相互對視,也難以辯清面孔。
他們都忘記了一件事,沒有帶手電筒。此時供銷社早就關門了。朱習煥自告奮勇,一馬當先去探路,遇到爛泥水坑的地方,就大聲提醒。
王佳佳也不知道是受到黃莉的刺激,還是黑夜給了她的勇氣,走到肖堯身邊,直接抱住了他的右臂,幾年了,今晚,終於把你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雖然只是一條手臂,但也是他的身體。她強忍住自己那豐滿的胸部被擠壓變形傳遞來的快樂,她強忍住渾身就像被電擊一樣麻木的顫慄,招呼着黃莉:
“你扶着他左手,別摔倒了。”
她用的是扶着二字,給自己也給她,找了個很是合理的理由。天太黑,路不平,扶着走,很安全。
肖堯被她們倆一邊一個夾在中間,原來走路時自由擺動的雙手,現在徹底失去了自由。他像個木樁似的被迫移動。
他感受到雙臂,不間斷的傳來觸碰到的柔軟,很不自在,彆扭非常,可又不敢甩脫。那叫一個難受啊,心想,下次打死也不帶她們一起來看電影了,這不是自作自受的典型嗎!
由於天黑,大家彼此都看不到表情。好歹讓肖堯滿臉的心不甘、情不願被掩映在黑夜中。不然的話,現在如果夾擊,是最方便的時候。可是他那僵硬的動作,還是被王佳佳感覺到了。